南宮桀根本不需要顧嬌嬌的回答，自顧親上了她粉色的嘴唇，
變回人的瞬間，所有的疑惑、擔憂混雜在一起，讓顧嬌嬌的心情複雜到極點。
“你是怎麼知道的？”
顧嬌嬌此時完全顧不得自己是不是赤身裸體，只是迫切的想知道一個答案。
就算她的消失和踏雪的出現巧合到匪夷所思，一般人根本就不會往那方面聯想吧。
南宮桀指尖撫上顧嬌嬌的臉頰，因為得到滿意的結果，他的眉梢眼底僅是濃濃的笑意。
“那幅畫不見了，寡人一猜就知道是你，除了寡人和踏雪，沒有人知道那幅畫的存在。”
原來紕漏竟然是出現在那幅畫上。
顧嬌嬌有點後悔莫及，或許她那時應該選擇一把火燒了書房，這樣她就不會有暴露身份的風險。
“現在我在你面前，已經徹底沒有秘密了。”
顧嬌嬌苦笑，南宮桀大概會把她當成妖怪吧，畢竟他已經親眼所見自己從貓變化成人的過程。
南宮桀收回手，他脫下外袍，將它罩在顧嬌嬌纖弱的身體上。
“寡人對你的喜歡，是不是受了你妖術的魅惑。”
在他心裡，她果然已經完成了從神到妖的轉變。
顧嬌嬌將腿縮排寬大的衣袍底下，手指攥緊領口無奈道：“相處了這麼久，我究竟有多少能耐，你還不清楚嗎？”
除了能在人與貓之間轉變，她和普通人沒有任何不同。
顧嬌嬌曾在某個夜晚對著掛在天上的月亮打坐試圖修行，然而她無奈的發現，自己確實只是一隻平平無奇的小貓咪，除了長得眉清目秀外，再無優點。
“那為何寡人一看到你，就情難自禁。”
南宮桀將顧嬌嬌的手握在掌心裡把玩。
他從來沒對任何一個女人產生過如此強烈的感情，如果不是妖術迷惑，他真的想不出緣由。
“或許……是因為我長得好看吧。”
顧嬌嬌表情無辜到極點，如果可以選擇的話，她也不想被這個暴君喜歡上。
南宮桀盯著顧嬌嬌的臉看了片刻，笑道：“寡人不是那種會被皮相引誘的好色之徒。”
事實證明你就是。
顧嬌嬌沉默，反正她現在就是案板上的鯰魚，要殺要剮，全看對方心情。
南宮桀姿態隨意的坐下，他把顧嬌嬌抱起來放在自己腿上，下巴磕著她的頭頂，語氣平靜到極點。
“你出現在我身邊的目的是什麼？”
“是覺得大夏朝氣數已盡，想要加速它的終結嗎？”
“可是你想讓我做一個愛民如子的好皇帝，所以，這是你的修行？”
“如果有造福世人的功德，你就可以修成正果、得道成仙？”
顧嬌嬌默默聽著南宮桀的一大串疑問，不得不佩服他一句想象力豐富。
自己什麼都沒有說呢，他就已經替她把藉口都想好了。
“算是吧。”
顧嬌嬌語焉不詳的承認，她覺得自己做的事情跟南宮桀嘴裡說的性質差不多。
勸一個個惡貫滿盈、喪心病狂的大惡人向善，自己真的是那救苦救難的活菩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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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桀喉間溢位笑聲，顧嬌嬌感受著他胸膛裡的震動，皓腕輕飄飄搭在他肩膀上。
“你明知道踏雪就是我還故意說那些話，逗我很好玩嗎？”
“誰叫你騙了寡人這麼久。”
南宮桀舌尖輕舔嘴唇，他怎麼捨得讓她受傷呢。
“說得好像錯在我一樣，誰叫你心情陰晴不定動不動就要殺人，當初我第一回見你的時候，你還揚言要把我剝皮做鞋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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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嬌嬌話裡怨氣十足，但凡他像南宮俊辰一樣好說話，她也不至於步步如履薄冰。
“原來是那個時候。”
南宮桀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他的手沿著顧嬌嬌的手臂緩緩下移，停在她小腹上時眸光晦澀。
“嬌嬌，寡人忽然有些後悔了。”
“為什麼突然想要孩子？”顧嬌嬌把自己的疑惑問出口。
明明之前都還好好的，可那次從宮外回來之後，他就開始莫名其妙的發瘋。
南宮桀沉默半晌，緩緩道：“寡人那時看見一位母親不懼馬蹄踐踏擋在孩童前，想著有你的孩子當做把柄，你便不會離開。”
顧嬌嬌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便呵呵一笑。
連孩子都算計，不愧是他。
兩人一時間都沒有再開口，靜默的相擁著，享受彼此身體的溫度。
就在顧嬌嬌以為南宮桀要抱著她一直到天荒地老時，環在腰上的手臂突然松了。
南宮桀揚聲叫宮人拿來衣裳，顧嬌嬌看到托盤上的明黃，瞳孔微晃。
在大夏朝，除了皇帝就只有皇后能穿如此富麗張揚的顏色，而在楚念衿死後，南宮桀就將她所有碰過的東西都一把火燒了。
所以南宮桀真的一開始就準備讓她做皇后？
“稍後招待使者的晚宴，你與寡人一同出席。”
南宮桀親手替顧嬌嬌一件件穿上金絲銀線繡成的鳳袍，搭配上他身上相同色系的衣裳，任誰見了都會驚歎天造地設的一對。
顧嬌嬌看向托盤裡的鳳冠，皺起秀氣的眉頭。
她關心的不是鳳冠價值幾何，而是自己的脖子會不會被壓斷。
身上的衣裳都夠重的了，再加上那綴滿珍珠翡翠的金冠，她嚴重懷疑自己走路的時候會不會摔倒。
“我無名無份的，陪你出席這樣重要的場合不合適吧。”
“正好趁著今天熱鬧宣佈你的身份，改日再舉辦封后大典昭告天下。”
南宮桀牽著顧嬌嬌走向銅鏡，他接過宮女遞過來的畫筆，俯身，一手託著顧嬌嬌的下巴神情認真的在她眉上描摹著。
顧嬌嬌覺得南宮桀落在自己臉上的鼻息有些癢，不過忍住了沒有躲開，用餘光看著鏡中姿態親暱的兩人。
舉案齊眉，說的便是他們此時這般吧。
從頭至尾沒有假手於人，南宮桀親手給顧嬌嬌梳好髮髻戴上鳳冠，然後單膝跪在地上。
他用寬大的手掌托起她珠圓玉潤的小腳，當著眾人的面，在她腳踝處輕輕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