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
趙俊沒有拆穿她，只是看著窗外，一時語噎。
重生者。
這麼多的重生者，重生後到底有什麼意義？
這個已經千瘡百孔的世界，是會變得更好，還是更壞？
*
地下停車場內。
大門被緊緊關上，微弱的亮光從縫隙裡爬進來，隱約在告訴蘭九這是個白天。
蘭九清醒過來的時候，地下停車場內已經沒有人了。
不知道周曉芳是被誰救了，那人甚至還把門關上了。
被救走的周曉芳會告訴他們，她身上的傷是從哪裡來的麼？
蘭九想到這裡，竟是習慣性的緊張起來。
蜷縮的指尖有細微的電流滋啦。
她對剛剛覺醒的異能，掌握的還不太熟練。
淡藍色的電流讓蘭九記起，自己現在已經不再是一無是處的普通人了。
她是異能者。
她根本不需要害怕柳佳妮他們。
該怕的是他們。
就算當時被卸了下巴的柳佳妮，恢復正常後把一切都告訴了他們。
那又怎樣？
*
與雷系異能一同發放下來的還有一份詳細的說明書，準確的說是修煉手冊。
裡面記錄了從一級到十級的修煉方式，還有一些威力巨大的招式。
蘭九如今剛剛覺醒，也不過是一級罷了。
就是不知柳佳妮，葉柏恆那般厲害的異能者又是幾級？
蘭九已經將小心謹慎刻進骨子裡，在門口停了一會兒，確定外面沒人後，蘭九才從裡面將門拉開。
之前那個被柳佳妮堵在門口的石頭，竟是被蘭九絲毫不費力的就給弄開了。
大門只能從裡面鎖，那些人並沒有將門鎖住，不過是用一個巨石壓著罷了。
路邊的車基本都報廢了，被那一場黑雨沖刷成了一堆廢鐵。
蘭九返回地下停車場，反覆找了好幾輛車，都沒什麼油了。
現在還不知外面的情況如何，加油站有沒有受到那一場黑雨的影響。
蘭九將近處幾輛車的油都收集起來，放進了空間。
在一輛越野車上，蘭九看見了被扔在汽車後座的車鑰匙。
雖說她空間裡有車，但能用別人的肯定要用別人的。
蘭九將車鑰匙插進去，很遺憾，車鑰匙與這一輛越野車並不匹配。
蘭九放棄了這一輛越野車。
外面又是一個晴天，雖說仍舊有些灼熱，卻無法破壞蘭九的好心情。
蘭九將自己的車從空間裡放出來，這不過是一輛價效比極高的普通車，卻是蘭九目前唯一的代步工具。
上了車，蘭九把著方向盤，卻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去哪裡。
陽城麼？
她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她沒有必要去陽城。
說她狼心狗肺也好，薄情寡義也好。
陽城她是絕對不會去的。
雖說她已經有了異能，但還沒有達到一人對抗千軍萬馬的厲害程度。
鬼知道那裡有多少重生後的神經病等著她。
半山腰基地麼？
蘭九沉吟片刻，還是沒有去。
她不清楚葉柏恆到底對她是個什麼態度，但蘭九向來不憚以最壞的結果去猜測他人。
如果無家可歸，無處可去，那就四處流浪，四海為家。
*
蘭九開啟之前的智慧導航系統，將目的地設定為蘋蕪，那是一個再小不過小城，是蘭九媽媽葉女士的老家。
葉女士一輩子的目的就是想要逃離那裡。
蘭九倒也沒想過去那裡紮根，看一眼就好。
她想做的不過是把記憶裡想去的地方都走一遍罷了，包括小時候想去的。
蘋蕪距離海城很遠，雖說都是屬於一個省的，但海城是省會，蘋蕪不過是個五線小城罷了。
蘭九剛開出海城沒多久，腦海裡想起一道提示音：“信仰值+1”
蘭九這才想起來之前系統所說的信仰值。
蘭九：“信仰值是什麼？”
聖母系統：“信仰值產生的原因有很多，可能是發自內心的喜愛，也有可能是發自內心的敬仰，還有其他很多種原因，但總體而言都是來自人類真心。”
蘭九：.......她倒是想象不出誰會那般想她。
不過趙俊倒是有可能，當時他都哭了。
不過趙俊當時的情緒是什麼呢？
蘭九：“能看見信仰值源頭麼？”
聖母系統：“可以的，但是已經消耗的就無法追蹤了，目前您所有的兩個信仰值，一個來源於喜愛，一個來源於心疼。”
“喜愛來源於周翠英，心疼來源於趙俊。”
蘭九挑眉。
這倒是稀奇。
可能這就是最後能有的全部信仰值了吧，如果聖母系統不再頒發任務的話。
蘭九想到這一點便問道：“你怎麼沒頒發任務了？”
聖母系統：“還未到時機。”
蘭九無語，總覺得這系統在跟她憋大招。
蘭九：“下一次的任務也有可能死亡麼？”
兩次主線任務，她都與死神擦肩而過。
聖母系統：“按照宿主目前的能力而言，死亡機率高達百分之七十。”
蘭九沒有把這句話當回事。
死亡嘛，誰都會死。
機遇與危機並存，聖母系統並非全是累贅。
看開了的蘭九開著車，在剛剛出海城的時候，被攔下了。
車前頂著一頭黃毛的不是江淮又是誰？
蘭九沒打算讓江淮上車，只揮揮手示意他離開。
但江淮似乎看不懂，執拗的站在那裡，壓根兒不挪位置。
蘭九將頭伸出車窗，“什麼事？”
江淮快速的跑到蘭九車窗前，離得近了，蘭九才發現江淮眼眶泛紅。
蘭九：“你這是過敏了？”
江淮再也憋不住了，扒著車窗，放聲大哭起來——
蘭九一個腦袋兩個大。
怎麼了？現在的人都怎麼了？
*
也不知為何，江淮就上了車。
蘭九也沒有問他哭什麼，只全神貫注的開著車。
在蘭九心裡，江淮是一個有一點自閉的小孩，而與自閉症伴隨的多是智力缺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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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故事會中的天才自閉兒童只是個例。
大部分自閉症的兒童其實生活並沒有那般耀眼。
索性，蘭九直接就將江淮當成一個偶爾耍脾氣的小孩。
過一陣兒，沒準江淮就好了。
或是等他又成了江耀，江耀也會離開的。
然而，蘭九突然又聽見“信仰值+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