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眼睛和過去一樣，烏漆漆的，似未暈開的墨塊。
孫香衣拿起威士忌的酒瓶，對著嘴喝了一大口，像傳說中的老闆娘那樣，風情萬種地說：“來了呀，隨便喝，隨便玩兒，今晚全部免費！”
蘇墨痛心地看著他的小乖乖，好看的臉上閃過一絲惱怒。
“你給我出來！”蘇墨拉起孫香衣就往外走。
孫香衣連忙交代：“周紅，替我調酒！”
蘇墨把孫香衣牽到離酒吧很遠的空地，這裡很安靜，只有遠處隱隱傳來的幾聲車鳴。
“你到底是怎麼了？一點兒也沒有女孩子樣！像什麼話！”蘇墨本來只是想問她怎麼了，並沒有想到話一出口就變了味，成了赤果果的指責。
話說出口後，蘇墨心裡有些不舒坦，就像埋藏起來的秘密被人意外發現了一樣。
為了隱藏自己的秘密，蘇墨只能順勢用更強烈的語氣批評小丫頭：“整天喝酒玩樂，夜不歸宿，你還有廉恥心嗎？”
孫香衣聽了，本能地覺得是林薔說給蘇墨聽的。想不到他這麼聽林薔那小賤人的話。孫香衣頓時氣血翻湧，眼淚不爭氣地冒了出來，她破罐子破摔地說：“我就喜歡這樣，我爸爸都不管我，你管得著嗎？管你的林薔妹妹去吧！”
所有的委屈與氣惱泛上心頭。她在心裡懊悔自己跟蘇墨出來受氣。
左手用力一甩，逃開蘇墨微涼的手指，擦著眼淚氣鼓鼓往回走，就像一隻剛捱過打的小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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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那個從小被大家捧在手心裡寵的小丫頭越走越遠，孤零零的，又可愛又可憐。蘇墨忽然覺得自己很壞。
一根小針正來回扎著他的心，又麻又疼。
之前她闖的禍，做的壞事，觸犯的底線，都被她的眼淚打敗了。
他的驕傲，他的自尊，他的心性，又算得了什麼呢？
如果做什麼可以換來她不哭，他什麼都願意去做。
他不給她逃脫的機會，幾步追上去，伸手拉住她，微微用力，把孫香衣攬入懷中。
“你幹嘛？放手！”孫香衣奮力掙扎，像一隻被老鷹捉住的嬌嫩小雞。
“孫香衣！你一定要惹我生氣才會開心嗎？”蘇墨的聲音有些嘶啞，他雙手握在她的肩頭，用了幾分力氣。
孫香衣疼得眼淚都止住了，一時之間忘記哭。
“蘇墨，你有什麼事，快說。我沒空陪你閒聊，要膩歪找你女朋友去。”孫香衣冷冰冰地說。
“你是不是傻瓜！腦袋壞掉了嗎？”蘇墨目光灼灼，居高臨下地打量著女孩，深色的眸子裡染上一層危險的意味，他忽然低下頭，對準女孩粉嫩的唇，吻了下去。
不是小男孩親小女孩的那種方式，是真正的吻。
他閉著眼睛，睫毛又長又密，像兩把小刷子，他牙齒溫柔的啃咬著她緊閉的嘴唇，舌尖一點一點地舔著唇瓣，彷彿上面沾了蜜糖。
孫香衣用勁掙扎，蘇墨雙臂緊緊困著她，不讓她逃走。
也不知過了多久，蘇墨終於停了下來。
他的目光飽含柔情，凝視著孫香衣。
孫香衣覺得蘇墨看向自己哪個部位，哪裡就開始發燙。
難道，蘇墨的眼睛是生化武器？
過了一會兒，他說道：“小丫頭，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