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監尖銳的聲音穿透耳膜，讓皇帝眼睛猛地瞪圓：“怎麼可能？”
他想了兩個結果，卻唯獨沒有想到老大居然會在這件事中橫插一腳！
他手中哪來的兵？他又如何能從他無孔不入的監視中逃開？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皇帝所不明白的，以至於在見到戚凜的那一刻他蒼老的臉上還有著驚愕。
“見過父皇。”戚凜微微拱手，淡淡開口。
皇帝則是定定的看著他們身後的人，心生瞭然：“你竟勾結了他們！”
他只以為老大是在文治上有些手段，卻萬萬沒有想到這人竟在他不知不覺中與趙家的舊部勾搭到了一起。
戚凜輕哂：“父皇說笑了，諸位將軍是為了鞏固京城治安而來，您一句勾結未免有些傷人心。”
他抬起頭來，幽冷的眸光第一次毫無掩飾的出現在皇帝的面前：“您覺得呢？”
皇帝心中一陣發冷他發現他好像看錯了戚凜。
從這孩子一開始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他便以為這是個雖然在冷宮中長大，卻渴望著他疼愛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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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發生的種種，也恰巧印證了他這個想法。
戚凜為了他的性命不顧安危，雖然冷淡卻從未違逆他的命令。
種種種種，都讓天元帝回憶起了從前，回憶起了與端妃之間的相處。
他想過將戚凜立為太子，更想過老二在他的逼迫下若是崛起，就封他做個親王，賜下免死金牌安穩一生。
他不自覺的對這孩子心軟，卻沒想到從一開始一切都是假的。
他不曾對自己有過半點感情，甚至更是早早聯絡上了他打亂的趙家舊部。
冷宮中長大的孩子居然能如此的優秀，這讓皇子在遺憾失去一個好兒子的同時又有些欣慰王朝得到了一個優秀的繼承人。
他文治極為優秀，又有趙家舊部支撐，想必未來該是無礙的。
“凜兒。”皇帝微微嘆了口氣：“你在生父皇的氣嗎？”
戚凜微微拱手：“父皇明鑑，兒臣不敢。”
曾經，天元帝有多期待戚凜如此叫他，此刻就覺得多諷刺。
那一聲聲父皇下，俱是對他的怨懟。
“罷了。”拍了拍身側的龍頭，皇帝無奈道：“朕知道你想要什麼，太子之位給你就是了。”
他欣慰道：“這江山交給你，朕也放心。”
只要他死了，戚凜便會成為新的帝王。
天元帝想，這是他能做出最大的優待了。
戚凜輕笑一聲，望向天元帝的眼神帶上了些嘲諷：“父皇想錯了，兒臣想要的不是這個。”
金屬摩擦之聲響起，雪白的長劍在燭火下顯現出冷芒。
戚凜幽幽的道：“兒臣想要的是，父皇秉公處理這大逆不道的反叛之臣。”
說話間，他手中劍抵在了戚跡的脖頸上。
戚跡愕然：“你敢！”
他便是死，也要死在父皇的聖旨下，戚凜又算得上什麼？
皇帝也是神色猛地一變，雖然他被戚跡的種種行為傷透了心，但卻從沒想過殺了這個孩子。
畢竟是他的血脈，他怎麼忍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