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稚眨巴幾下美目,“那我也還是羨慕。”
沒辦法在現場吃瓜,著實讓她很是難過。
金媚兒並不知道她是在惆悵什麼,但還是極為認真地替她考慮。
“那我替你多看看,也算彌補表姐你的遺憾了。”
虞稚知道金媚兒和她想的不一樣,但這並不影響她被感動到了。
當即她便親親熱熱搭上金媚兒的手,眼淚汪汪地說。
“還是媚兒你最好了~”
金媚兒被虞稚這麼一誇,又聽著她溫柔的聲音,當下便有些不好意思。
她總覺得她家表姐是個撒嬌精,動不動就說些好聽的話來哄人開心。
偏偏金媚兒還就對此沒有抵抗力,暈乎乎就被哄走了。
小玉輕瞥了幾眼虞稚清麗秀雅的容顏,心中一滯,啥也沒說就跟上金媚兒的腳步走了。
她家娘娘聰明是聰明,但還是不如這位手段高明。
要不怎麼說,虞家從來沒出過蠢人呢。
哪怕是看似最無害的虞四小姐,也是一隻披著純良小羊羔羊皮的狼罷了。
能不動聲色收穫所有人的憐愛,光是這點就足夠出書教學了。
待金媚兒和小玉走後,虞稚不動聲色看了一眼小玉的身影,抬袖打了個哈欠,半眯著眸子在想。
這小玉挺聰明的,若她是她表妹,肯定就不那麼好哄了。
轉頭又看向站在一旁的奼雪,虞稚道:“去拿幾本話本來給我打發時間吧。”
奼雪躬身應是,立即進去拿去了。
虞稚仰頭看著天空,她想,她現在應該已經進化到食人花這種境界了。
害,都是成長啊~
*
中秋宮宴這天,由著虞稚不能參加,她當天便拿著一個竹籃獨自出發去御花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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奼雪珠兒本想跟著的,結果被虞稚一句她要一個人散散心給打發走了。
沒了人跟隨,虞稚心情雀躍不少,連不能見到男女主的失望都衝澹了一些。
由著晚上有宴會要辦,宮裡一半的宮人都去忙宴會的事了,沒什麼人在路上閒逛。
而這唯一閒逛的人,大概也就只有虞稚了。
偶有侍衛看見她的,也只裝作目不斜視繼續站好自己的崗位。
陛下已經接連好幾天去舒和殿陪著這位用早膳午膳晚膳了,比去太后那還要勤。
太醫院的太醫更是人人自危,每天都在太后和皇上的監督下戰戰兢兢。
至於在天牢中的秦昱,那就更慘了,若不是還有一口氣在,早死了。
偏偏他嘴還特別硬,就是不願意說出解藥的下落。
想到這些,幾個侍衛對視一眼,又極其鎮定地移開了視線。
皇家的事,他們還是少管為好。
虞稚一路暢通無阻來到御花園,幾個修剪花枝的宮女見到她,立即停下了手裡的動作。
給虞稚行了禮之後她們幾個就熘了,動作極其迅速。
搞得虞稚相當莫名其妙。
莫非她是個吃人的怪物?
不然為何這些人要躲這麼快?
她不知道的是,宮裡現在已經將她說的特別傳奇了,就差向她來叩頭求教了。
這種不費吹灰之力就能一舉成為宮裡團寵的能力,究竟是怎麼辦到的啊?
她們不知,她們也不敢問。
宮女們一走,這裡便只剩下虞稚一人了。
她左瞧瞧右看看,拿出剪刀毫不留情地卡察了幾朵薔薇。
不到一會兒,竹籃就差不多擺滿了,虞稚顛了一下,發現還挺沉。
正準備離開的時候,耳畔卻忽然傳來了一個溫柔至極的聲音。
“娘娘,您怎麼一個人在此呢?”
虞稚轉頭一看,就見到了蔚年正站在花叢前衝她笑,宛如春風一般和煦。
想到倆人的身份,虞稚站在原地沒動,只說:“剛才有人,她們走了。”
蔚年實在是沒想到虞稚會這麼認真回答他的問題,拖長語氣說:“哦,這樣啊。”
他本就生得好看,站在奼紫嫣紅的御花園,眉眼都多了幾分邪魅。
不知怎的,虞稚有一種直覺,蔚年這舉動,分明是在光明正大勾引她!
之前的幾次見面蔚年始終都維持著彬彬有禮的外表,說話也沒極其有分寸。
哪像現在這般,活像孔雀開屏。
虞稚當即更不敢動了,甚至步子還在輕微地後退。
蔚年瞧見了,笑意未減分毫,甚至還帶著幾分蠱惑人心的意味開口。
“娘娘,您很想去今晚宮宴對吧?”
虞稚不知道他說這個是啥意思,不敢隨意開口,轉瞬又聽見他說:“沒事的,可以偷偷去。”
他說這話的語氣極其像想誘拐幼崽出走的壞人。
聞言,虞稚更加確信,蔚年就是在明目張膽勾引她!!!
但虞稚確實對他口中所說的挺有興趣的,頓時被拿捏住了。
她掃了一眼自己竹籃裡的薔薇花,默默在想。
要不給元褚炎繡一個香囊吧,她記得原主繡藝也挺出眾的。
這人做了虧心事,總得從其他方面補回來一點。
想清楚之後,虞稚還是沒抵住自己內心的八卦之魂,在蔚年的目光中遲疑地點了點頭。
嗚嗚嗚。
她真的只是想見一眼男女主,沒有啥其餘的心思!
誰讓蔚年拿捏住了她的三寸呢,害。
蔚年瞧著她略微掙扎的小表情就格外想笑。
就好像他倆不是在商量怎麼熘進宮宴而是在討論如何私奔一樣。
嗯,私奔也不錯,可以考慮。
蔚年在心下這麼想著,默默把私奔這一點也記了下來。
虞稚懷著不安的心情和蔚年商量好了之後,拎著一籃子薔薇回到了舒和殿。
剛見到奼雪,就立即將手中的竹籃遞給了她,還吩咐道:“把花瓣晾乾,我有用的。”
奼雪從來不會質疑虞稚的決定,當下便答道:“好的,娘娘。”
虞稚順勢打量了好幾眼奼雪,在原主和她的記憶當中,奼雪從來都是從她的角度出發的。
這樣忠心的小美人,誰能不稀罕呢!
欣賞完奼雪的美貌之後,虞稚心滿意足地進到殿內。
她想起和蔚年的約定,只能揣測不安地等到了天邊泛起雲霞的時候。
用過晚膳之後,虞稚就同奼雪她們說今兒她要早點休息,不要來打擾她。
奼雪珠兒也只覺得虞稚是因為不能去參加宮宴傷心,便也只能連聲依著。
殊不知,她們一走,虞稚就換上了小太監的服飾。
這是她同蔚年商量出來的辦法,她扮作他身邊的小太監混進去。
還好原主沒有讓丫鬟守夜的習慣。
舒和殿的宮女們知曉這一點,守夜也都是在殿外的,不會輕易進來。
虞稚穿好衣服之後,又在鏡前仔細打量了一番,確定自己現在是一個清秀的小太監之後心中才滿意了。
又側耳在門旁聽了很久,確定她們不會進來之後,這才悄悄從窗子那翻了出去。
由於今兒是中秋,虞稚辰時就給舒和殿上下每人都賞了銀子,還准許她們休假。
有不少為了湊熱鬧都去紫辰殿去了,也有去找別宮小姐妹玩的。
不少人都出去了,導致舒和殿現在根本就沒啥人。
虞稚這才得以順利熘出來。
她跑到荒廢已久的後門,扒拉了一下,藉著柔軟的身軀毫不費力地擠了出去。
這個地方沒什麼人知道,虞稚也是恰好想起來原劇情有這麼一段才剛好能利用起來。
趁著沒什麼人,虞稚直接一鼓作氣來到了她同蔚年約定好的地方,見到了背對著她的蔚年。
他的背影看上去有幾分寂寥,聽見身後有動靜之後,立即轉過身來。
蔚年掃了幾眼面前一身小太監裝扮的虞稚,眉眼彎彎地同她說:“走吧,娘娘。”
虞稚點了點頭,亦步亦趨跟在他的旁邊。
正在虞稚眼觀鼻鼻觀心的時候,蔚年忽地開口了,“說起來,臣和娘娘為數不多的幾次見面,都一直在互救呢。”
虞稚聽了,也覺得甚是戲劇,“是啊,當真是奇妙啊。”
蔚年垂眸掃了一眼目光澄澈的虞稚,笑了笑沒再說話了。
其實他倆已經認識很久了,只不過這些只有他一個人記得罷了。
早在虞稚百天的時候,他就曾見過她。
虞稚一歲抓鬮的時候,他也跟隨母親去了虞府。
說來,京城那次其實是第四次見面。
蔚年查過了,虞稚曾在兩年前發過一場高燒,小時候的事情已經忘得一乾二淨了。
所以她不記得他也是情有可原的。
她不記得也沒事,因為他把她給他的那串佛珠也給弄丟了。
這樣,也算是兩兩相抵了。
……
虞稚跟著蔚年來到紫辰殿之後,守門的宮人一見蔚年,立即就放行了。
為了避免被人發現,虞稚一直低垂著腦袋走路。
走著走著,蔚年突然停了下來,虞稚騰地一下就撞上了他的後背。
虞稚不敢抬頭,只能壓低聲音問,“怎麼了?”
蔚年笑著說:“這裡人多眼雜,娘娘記得千萬別走丟了。”
說完他又抬起大長腿走了,虞稚一愣,只得加速往前追。
還好這幾天蠱毒沒發作,不然哪經得起這樣折騰。
剛一進入殿內,裡面的奢華就閃花了虞稚的眼,密密麻麻的人看著都讓人頭大。
虞稚只看了一眼就繼續低下頭了,只敢戰戰兢兢跟在蔚年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