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的人類或者異能者看到於引帶著許多人在基地閒逛,都有些奇怪。
“於隊長,你們這是...”
“隊伍裡有個新成員,我們帶她轉一轉。”
“哦哦這個樣子啊,那於隊你們轉你們轉。”
從天亮轉到了天黑,午飯和晚飯都是外面吃的,林枝稚覺得累了。
“我抱你?”江離看林枝稚一臉倦容,湊過來悄聲說。
林枝稚瞪了眼江離,走過去攙著白笙的胳膊,江離身後的小子們一陣一陣的憋笑。
"滾滾滾,笑什麼笑。"
“江離。”
“嗯?於哥,怎麼了?”
“你晚上有事沒?沒事來我屋裡,我有話對你說。”
“行,我看著枝枝把門鎖好就過去。”
白笙聽到於引和江離說話,看著掛在自己胳膊上好奇的看著周圍的小姑娘,心臟咯噔一下。
明明都有心理準備,可是每次於引展現出他對枝枝的感情時,她還是忍不住難受。
她知道現在不是計較兒女情長的時候,可是心裡的感情根本不受她控制。
“枝枝。”
“於引哥哥怎麼了?”
林枝稚站在他們小隊的一棟樓下,鬆開攙著白笙的胳膊。
“還難受嗎?”於引伸手,用手背帖在她的額頭,溫度很正常,臉色也沒有早上那麼蒼白了。
“好了,我醒了用異能治好的。”林枝稚仰著頭乖乖讓他感受自己額頭的溫度。
“好,回去好好睡一覺,後天咱們去B城,路上就沒有這麼舒服的時候了。”
林枝稚點頭,轉頭拉著白笙的手進了電梯。
“白笙姐姐,B城遠嗎?”
人類都是視覺動物,看到賞心悅目的東西自然會覺得心情愉悅。
長相精緻柔弱漂亮的小姑娘全神貫注的看著你,一口一個姐姐,白笙原本內心的酸澀減少了很多。
“遠,特別遠。”
林枝稚還想問,白笙把她送到她的臥室門口。
“進去洗個熱水澡,好好睡一覺,不用怕,以後不管發生什麼都不用怕。”
林枝稚點頭,烏黑的秀髮從肩膀滑落,眼裡滿是對她的信任,白笙被她這副模樣惹的渾身舒服。
白笙走後,林枝稚反鎖了門,她坐在潔白柔軟的床上,看著窗戶外的天色。
【感情剝離,很痛苦嗎?】
【是。】
【多疼?】
【對這個世界的留戀越深,越痛苦,若是宿主在任務中產生感情,但是在任務結束後迅速放下一段感情,也不會有什麼痛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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迅速放下一段感情,簡單的幾個字,卻要讓林枝稚放棄對這個世界的所有留戀。
她做得到嗎?
她自己也不知道。
她喜歡白笙對她的照顧,喜歡阿炎王彎對她的照顧,喜歡江離。
到時候任務完成,她能真的迅速剝落這些情感嗎?
【請宿主放心,剝離時的痛苦並不會待會你的實體中。】
【只有剝離時會痛?】
【對。】
林枝稚垂著眼眸,睫毛輕顫,昏暗的環境中,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什麼。
江離洗完澡擰了一下林枝稚的門,發現已經反鎖了,就下了樓。
扣扣——
“進。”
江離伸手打開門走進去,於引坐在書桌前,桌上放著一個黑色封皮的筆記本,筆記本上有一支筆,還放著一張地圖。
病毒發生後,世界的科技迅速倒退,雖然有電有訊號,但是通訊工具少了背後的運營商,已經很多已經不能用了。
“於哥你要給我說什麼?”
“坐。”
江離坐在於引的床上,男人之間並沒有多麼講究。
於引合上筆記本,轉動椅子,椅子在地上摩擦發出一陣刺耳的聲音。
“你喜歡枝枝?”於引開門見山的問。
江離一個一米九的漢子,聽到於引這麼問,帥氣的男人才有了一絲符合少年的氣息,摸了摸自己的頭髮,憨憨的笑了聲。
半晌於引沒有說話,江離看了於引一眼,奇怪的問:“於哥怎麼突然問我這事?”
於引搖搖頭,把手裡的筆記本遞了過去。
“看看。”
江離接過筆記本,看著上面的內容,一頁一頁的翻過去,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能看懂嗎?”
江離點點頭,合上本子。
於引屋子裡的燈光照在兩個人身上,半晌了兩個人沒有一句話。
“這B城...”
“去,必須的去,於哥,他們可能有人還活著!”
於引點點頭,“別跟他們說。”
“我知道,那於哥我先回去了?”
“枝枝...”
“嗯?枝枝怎麼了?”
“枝枝她喜歡你嗎?”
江離鬧了個大紅臉,支支吾吾的說:“這我哪知道啊,她現在可粘白笙了。”
於引沒有再說話,江離出門的時候把沒給他帶上了。
於引伸手遮住自己的眼睛,他自己過了兩年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現在面對和以前沒什麼區別的枝枝時,竟然會有些自卑。
枝枝是他們大院裡的小女神,可是小女神從小就粘他,自從他懂事以後,他就算看著枝枝做作業都是輕鬆的。
可是林叔為什麼要做那種事?
他現在有時候一閉眼,眼前就是林叔給他父母注射藥劑後,他的父母猩紅著眼睛兩個人相互撕咬的場面。
他和枝枝,還能像以前一樣嗎?
他知道那件事不關枝枝的事,枝枝後來也是受害者。
可是當他看到枝枝時,腦子裡時不時會浮現出他們以前在一起的美好畫面。
還有林叔的臉。
那張他恨了兩年,找了兩年的人。
“枝枝...”
沉重的語氣輕輕的喊出了兩個字,他逃避了半個多月,現在終於肯真正的直視這個問題了。
他喜歡枝枝,從十五六歲的時候就知道自己喜歡她,可是她太美好了,他不敢說那些話,也不敢表明自己的心意。
後來發生那些事,他和枝枝中間更是隔了血海家仇,
他再見到枝枝的時候,是開心的,開心他終於找到了他放在心尖尖上的小姑娘。
可是在興奮過後,他想起了他身上背負著的仇恨。
他的枝枝,他捨不得鬆手,可是父母的仇恨又緊緊纏繞著他。
他覺得自己快要喘不過氣了。
一滴淚順著他的臉頰滑下,滴在了地上,炸成了一朵小水花,在燈下閃著細微的光芒,無聲的暈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