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阿晚這段時間的調|教, 讓晟哥兒的脾氣秉性都改了不少, 最明顯的就是知禮懂禮許多。
見是自己撞到了人, 站起身的第一時間既是道歉。
“對不起, 我不是故意的,沒有撞疼吧?”說完話還拿小眼神看著對方,但是他到底年紀還小,眉宇間流露出一絲緊張不安來。
孩子也已經起身, 看年紀約莫十歲左右, 雖然身上的衣服只是普通的細棉麻,但眉宇間卻帶著一股清秀, 一看便知教養良好。晟哥兒又已經誠心道歉他應該不會計較。
果然, 等阿晚走過去, 便聽對方朗聲說:“沒關係,我沒事。不過這裡人多些,走路還是要小心, 不然傷人傷己。”
“是。”晟哥兒見對方沒有怪罪, 立刻高興應答道。
拉著昊哥兒又往前方的糖人小攤而去。
阿晚立刻讓兩個身強力壯的小廝跟上, 對男孩兒福了福身, “公子見諒, 剛才小弟魯莽, 您沒事吧?”晟哥兒被月氏養的結實,別看才五歲但體重著實不輕,她看著小少年的面色有點白,應當是擦傷了。
“無事。”話雖然是這麼答, 但右手卻下意識的往袖子裡攏了攏。
阿晚也注意到他的行為,輕皺眉說 :“你受傷了?”說著目光落到了小少年的袖子上,已經沾染上點點紅色,因為他的衣服是深色,所以這一點紅格外明顯。
小少年順著阿晚的目光看下,也發現了情況,臉不由的紅了紅,開口說:“只是一點小傷,沒事的。”說著轉身就要走。
卻被阿晚一把拉住,笑道:“既然受了傷,即便是小傷,也要擦藥。況且這還是家弟不小心弄出來的。” 說著話,便拉起了小少年的衣袖,果然白嫩的手掌上多了一道擦痕,紅紅的,有點小刺目,“…這裡距離醫館近的很,去醫館看看吧。”
“只是小傷,不用去醫館這麼麻煩。我回去擦點金瘡藥就好了。”小少年開口說道。
阿晚對著身後的丫鬟點點頭。
丫鬟會意而去。
便又說:“既然你不願意去醫館,我讓丫鬟買了金瘡藥,也算彌補小弟的莽撞。”說著便對小少年福了福身。
小少年見此,倒也不好走。
等丫鬟的當口,阿晚一心兩用,一邊沒忘記注意兩個小家夥的動向一邊和小少年交談。
知道他叫簡珩,其父乃是雙喜縣衙的主簿。
簡珩,這名字略耳熟啊!好像是在什麼地方見到過一樣。對了,這不就是便宜堂妹桑暖的未來的夫君嗎?十七歲的探花郎,她過來的時候看內容介紹的時候,看到的。
想到了這個,阿晚再看向簡珩的目光就帶了些許深意。
長得倒是不錯,性格看著也還好,未來前途也不差,和桑暖倒也般配的很!
簡珩被阿晚打量的目光,看的心底生出一絲不自在,因此等丫鬟拿了金瘡藥回來,他接過後,便匆匆的告辭。
縣令千金的目光有點嚇人。
阿晚看著對方頗有點落荒而逃的身影,覺得若是有必要的話,幫上一把也不無不可。
畢竟換了芯子的桑暖,雖然性格是小白了一些,但人也是真的善良。
……
“阿嚏。”桑暖有些不舒服的揉了揉自己的鼻子,誰在唸叨她?
站在她身後的丫鬟,見此立刻緊張的開口問:“姑娘,您沒事吧?要不要看大夫?”她們這些伺候的丫鬟來之前,大姑娘那邊可是已經叮囑過,若是十一姑娘有任何差池,她們可都要被攆出去。
桑暖擺了擺手:“不用,不用,只是鼻子癢,不用大驚小怪。”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近來照顧她的這些丫鬟嬤嬤,似乎嚴厲許多,她基本上她沒有多少自己的時間。
鬱悶。
她都要快無聊死了。
蒼天大地,就不能發生點什麼事情嗎?哪怕是她那個渣爹的幾個小妾爭風吃醋也行啊!桑暖有些不厚道的想到。
但是讓桑暖沒有想到的是,府裡還真的是發生了大事,而且還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就是她的大哥和小弟一起病倒了。這段時間她也已經弄清楚,大哥是周姨娘所出,就是她上次在花房碰到的八姑娘的一母同胞的哥哥。這個小弟則是繼母李氏所出的小兒子,今年才一歲多。
兩個人是一起病倒,據說是大公子在外回來,得了病,傳染給了小兒子。大公子還好一些,但她那個小弟,卻年紀小,有些受不住。
才不過短短兩日,病危的通知就已經下來了。
她繼母李氏哭了又哭,以至於桑暖在自己院子裡都能隱約聽到聲音。
“夫人,您不用擔心,回春堂的張大夫是幾十年的聖手,又最善小兒科。咱們旺哥兒必定沒事。”李氏的心腹嬤嬤勸說道。
李氏現在是什麼也聽不進去,只一個勁的哭。
桑正也有些焦心,他雖然好幾個兒子,但對於這個嫡出小兒子他還是很喜愛,畢竟他如今是三十好幾的人,這小兒子也算是他的老來子,生的也虎頭虎腦很是可愛。如今他病危,他自是擔心。
嘆了口氣:“但願吧。”
未幾,張大夫從室內出來,便見一旁本來哭哭啼啼的繼母李氏,立刻起身,衝了過去,慌張問:“大夫,我兒子怎麼樣?”
張大夫捋了捋鬍子,語氣嚴肅:“令公子的情況不大好。”孩子年紀小,下不得重藥,便有些束手束腳。
李氏聽到這話,身子晃了晃,險些要昏過去,還好身後的嬤嬤及時扶住:“夫人,您要振作。旺哥兒可還等著您呢。”
桑正是個精明的,見張大夫似乎有所保留,便說:“大夫,有話不妨直說。”
“令公子的病雖然兇險,但也不是沒得醫。關鍵是缺少一味要緊的藥引子。”張大夫神情為難的說道:“…就是天山雪蓮。”這東西素來都是供給京城裡的達官貴人的,他們整個揚州城也未必會有一朵。
“天山雪蓮。”李氏是皇商之女,心裡也有些許見識,一聽張大夫這話,是真的要昏厥過去了。這是何等珍貴的東西,可都是上供給皇帝的。她們如何能有?
頓時哀嚎大哭:“我苦命的兒啊!”
桑正卻眼睛一亮,開口撫慰道:“夫人,莫著急。我記得晴兒那裡有一株,是前年她去參加含山縣主的花宴,奪了魁首,獎勵就是天山雪蓮。”說著話便指了一婆子讓她過去取。
李氏卻擔心不已,要知道她這幾年和桑晴,那結下的可是死仇。她也一向看旺哥兒不順眼會把那麼珍貴的東西給她兒子用嗎?這個念頭一出,心裡就有掩飾不住的恐慌,不過很快又想到是桑正讓去取的,她斷不敢違背父命。
如此安慰自己一番,這才安慰不少。
但是她沒等到桑晴的不願意,桑晴倒是很大方的拿了出來,卻沒想到婆子在回來的路上,卻被不知道從哪裡得來訊息的周姨娘給強行的奪了過去。
說是要救大公子的命。
“賤人,真是賤人!還不快些給我要回來。”說完話,李氏便衝出門去,直徑往周姨娘的院子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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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正這才反應過來,他大兒子得的也是這個病,心裡便有些糾結。
雖然,他是很喜歡旺哥兒這個小兒子,但也有兩分看重大兒子,畢竟他讀書天賦不錯,先前沒有嫡子前,他也很看重大兒子,希望他將來能撐起家門。之後他接連有了昊哥兒和旺哥兒兩個嫡子,昊哥兒也比大兒子資質更好。
不過到底是自己第一個兒子,這麼些年,還是有兩分情分在。
“老爺,我們也趕快去吧。不然夫人和周姨娘鬧起來就不好了。”其中一個丫鬟見桑正沒有動,不由的開口提醒說道。
桑正這才皺了皺眉頭,抬腳走了出去,不過也沒忘記叮囑丫鬟,先好生照看小兒子。
……
周姨娘雖然是妾室,不過為了兒子,卻願意拼一把,就是死拽著不肯鬆手,一直撐到了桑正過來。
手心手背都是肉。
哪一個桑正都捨不得,但雪蓮就只有一株。
最終他問了張大夫,一人一半可以嗎?張大夫不敢肯定,因為只有一半的話,藥效必定是要打折扣的。
最終的結果就是,煎了藥,兩個孩子一人一半。
許是大公子年紀大許是到底藥效不夠,大公子喝了很快就痊癒了。但旺哥兒喝了,卻總好不了,好不容易痊癒了。但人卻不復以往的聰明機靈,整個人呆呆滯滯,張大夫診斷後,說是耽擱的時間有點長,加上藥效不足,孩子日後怕都是如此了。
李氏聽了這話,當場就昏了過去。
桑正知道後,心裡也生出幾分後悔,但事情已經如此,也不能挽回。只得認命下來。
想著反正他家裡也不怕養著這一個孩子。
李氏心裡卻恨極了。怨恨桑正為了庶子竟然不顧嫡子,甚至心裡還埋怨桑晴,為什麼就只有一株雪蓮,若是她有兩株的話,就不會如此了。但她更怨恨的還是周姨娘,若不是她的話,她的旺哥兒怎麼會成了傻子?
自此,她開始不斷的折磨周姨娘和八姑娘。
“八姑娘真可憐!”有小丫鬟見短短幾日的時間,周姨娘就被折磨的整個人都瘦了一圈,連帶著八姑娘也跟著受委屈,小臉都尖了一圈,不由感嘆道。
桑晴聽到這話,笑了笑。
有什麼可憐的?八姑娘也就是這兩年才老實下來,當初周姨娘得寵時,她仗著周姨娘仗著她哥哥,可也沒少欺負別人,如今也不過是報應輪迴罷了。周姨娘更不用說,因她是良妾,有正經納妾書的那種,又生下長子,當年也是威風一時,跋扈的很,連她母親也不得不避她的鋒芒,就是她的孃家,也沒少仗著桑家的勢,欺壓百姓。
李氏的兒子成了傻子,又是因為大公子,大公子搬到外院,又已經這麼大,她一時奈何不得。就只能辛苦後院的周姨娘和八姑娘多擔待一些了。
畢竟,這才姨娘和庶女該有的待遇,不是嗎?
作者有話要說: 嗯,其實很快就發現,這一家沒什麼正常人。重生狠毒的大姐,穿越小白的妹妹,還有一個除了任務萬事不管的女主……
奇葩聚集,總是事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