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4.歡迎來到瓦爾哈拉
“一個勢力從來不會把目光侷限在一兩個方向，我想你應該理解這種事。”
皮鞋落在金屬板上發出了一陣清脆的聲音。乾瘦的男人步履堅毅的向逐漸變化的基地內部走了過去。
而在進取號的目光中，周圍原本只能稱之為通道的基地在她們行走的過程中已經逐漸向左右蔓延，現在開始有了向下拓展的趨勢。就在頭頂的冷光燈照射下，一條潔白的道路在那個人面前逐漸展開，深入到基地的最深處。
“我覺得我或許應該給他們一段時間，也給我自己一段時間。天空的發展自然是不能停止，但是內心的道德也必須有著約束。我想要搞清楚你們究竟是什麼，而不是懵懂無知的把你們當成玩物。”
而且一個月的時間，足夠讓她們冷靜一下，也讓我冷靜一下了。
腳步越發的急促起來，男人臉上的神色越發的堅毅起來。不斷的向前方走著。
碰撞的聲音越發的空曠起來，周圍那被液態金屬吞吐出來的空間越發的廣袤起來。遠方也同樣閃爍出來一盞盞冷光的光芒。
一個潛藏在地下的怪物正逐漸的甦醒。
身處在隧道中的進取號對於這種景色自然能夠意識到，在男人腳下展開的究竟是怎樣的怪物。這種技術力就算是在星際時代也是不同尋常的。因為不會有多少人會把如此強大的技術佈置在地下。
從星際時代的標準來說，地下毋庸置疑是脆弱的。只要一個矩陣炮就能夠輕鬆的把整個地下基地變成玻璃塊。但是看著周圍拓展的景色，進取號略微感到一陣寒意。
並不是中央空調出了什麼問題，而是進取號敏銳的察覺到這裡面提到的一個名字。一個完全不容忽視的名字導致的這一切。
深海科技。
“不論是我也好，亦或者是你也好，還是她們也好。我們與生俱來都有著一個問題。”
在前面揹著雙手不斷前進的男人忽然出聲說道。
“那就是，我是誰？”
“我究竟是誰？我從何而來？去哪裡去？這幾乎是最終極的問題。”
“我相信ds-1曾經跟你說過我以前有關於艦娘性格和行為模式的研究，但是我認為那是無意義的。與其解決地面上的紛爭，不如直接把目光投向星空，那樣的話一切問題都會迎刃而解。”
“但是死星小姐因為你的原因沉睡了，她們又變成了那個樣子。我就想起來了這裡。最初我用她們的技術搭建出來的，但是後來又放棄了的基地。無法一步登天的話，那麼就先把地面上的事情搞定。當然，這也不排除我實際上想要逃跑的原因。”
畢竟那地方真是太讓人蛋疼了……
走到了走廊的盡頭，提督站在一個圓形的平臺上，示意進取號站在旁邊。
確認了兩人都在圓形平臺上之後，他點了點頭，直接跺了跺腳，在地面上浮現的標識上畫了一個三角。
而在兩人腳下的圓盤也頓時隨之一顫。隨後平穩的向下滑去。這種平滑的軌道電梯更是讓進取號的眉頭稍微動了動。
“這裡是被我廢棄的基地。我要說的是，我接下來說的話可能會對你的三觀造成一定意義上的衝擊。但是目前來看你也沒有什麼殺死我的理由，而且剛剛出生，世界觀比較容易改造，所以我就乾脆的跟你說明好了。”
看著平臺外逐漸明亮起來的地下空間，提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表，輕聲說道。
“我最開始還在上學的時候，我就認為艦娘是一種異常的生命體。她們的外表完全符合人類的審美定義。而且性格多數也符合人類心中對於美好事物的斷定。所以我認為，艦娘和人類之間有著什麼必然的聯絡。但是艦娘作為造物感情過於纖細脆弱。從人道主義的角度來說，人類也應該身先士卒。”
“用鋼鐵和炮火來摧毀敵人要遠比艦娘不靠譜的瞄準要精確的多得多。足夠的無人機和立體防禦設施就算是火箭無法運轉的情況下也足夠摧毀深海的防線。不過科技是一方面，接下來的事情就是另一方面。”
“隨著研究的深入，我發現了一些無法忽視的問題。我相信這也正是上層舉棋不定的原因。”
“那就是，艦娘究竟是從哪裡來的？”
眯著眼睛看著外面逐漸明亮起來的空間，男人沙啞的聲音清晰的在進取號的耳膜中迴盪。
“艦娘是隨著資源的投入後由機器配置成相應的亞空間濃度誘餌召喚過來的。原理跟戰場上逸散的深海亞空間凝結成艦娘是一樣的。觀察讀數和資料監測都是這樣。這似乎是真理。”
“但是，為什麼？”
“為什麼艦娘生來就有著自己的記憶和能力？為什麼艦娘生來就有著自己的性格？你有沒有考慮過？如果說，你們的記憶和能力不過是某個存在設定出來的呢？”
“艦娘是不會考慮的。因為你們生來就不會考慮這些問題。我說過，就像是腦海中有著一個閥門一樣，你們不會考慮這些。”
你們不會理解。
平臺緩緩的降落到某個位置。提督一臉自然的走了出來，向另外一個似曾相識的道路前進。
隨著清脆的敲打聲，男人沙啞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至於我為什麼這麼說，那自然是因為我曾經掌握過這些資料。就比如說古代人第二次世界大戰時期，傳奇驅逐艦奧班農號。”
“這艘驅逐艦從索羅門群島一直戰鬥到了東京灣。與戰列艦對射過，擊沉過潛艇，遭遇過空襲，和友艦對撞。最終獲得了總統榮譽勳章和17枚戰鬥之星，並且由於表現卓越，在日本投降當日被賦予為密蘇里號戰列艦護航的榮耀。重要的是，他的艦員沒有一人在二戰中戰死。”
“而這位驅逐艦我曾經跟厭戰號對比了她們的記憶和配對的歷史地區，然後發現了一些很有趣的事情。”
“她們的記憶完全是相同的。”
背著手的男人繼續向前前進，周圍開始綻放出了一顆顆蔚藍色的led燈，逐漸將地下基地的上方映照的一片通亮。
“我們都很清楚，記憶是性格的重要組成部分。不論是人類還是動物都要遵守這條天擇。然而艦娘並不符合這種自然規律。艦娘的性格和記憶毫無關聯。他們是分別的個體。知識，記憶，性格，她們是分割開來的。”
“而且隨著研究的深入，更多讓人不安的東西逐漸的揭露出來。而且隨著一次失敗的實驗，亞空間徹底爆炸，不僅僅是她們的記憶出現了問題，就連我本身也有所變化。多方考慮之下，我決定放棄這裡的基地，僅僅留作最後的佈置手段來使用。”
“亞空間爆炸和我逃離這裡之間有著一段時間的時間差，足夠讓當時的她們佈置下這些東西了。”
走到了走廊的盡頭，提督又是一腳踹在了鋼板上，在浮現的觸屏上打下了一連串密碼。
趁著這一段時間，已經想了許多的進取號忽然默默的開口說道。
“這些為什麼要跟我說？如果真按照你說的有什麼意志的話，你不是很危險？”
“我已經說過了。”
等待著面前鋼鐵逐漸翻轉，提督頭也不回的說道。
“你們的靈魂是自由而真實的，不觸及到閥門就不會出現任何問題。而那個閥門究竟是什麼我也很清楚，全在我的腦子裡。”
“不僅你們的記憶會出現這些問題，我也一樣。但是不同的是，人類並沒有思考的枷鎖，這就是優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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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那之前，我覺得解決目前大地上的爭端更為重要。所以我選擇了太空。”
“最後，請允許我說一句……歡迎來到瓦爾哈拉。”
迎著那逐漸展開的電子門背後投射出來的無數道蔚藍色流光，提督對著身後的進取號張開了雙手，光芒萬丈。(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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