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瀛直接被帶到御前。
皇帝已經知曉了事情的始末,居高臨下的瞪著宋瀛,從龍椅上下來就是一腳。
“瘋魔的東西,你做的什麼事兒?”
“陛下,臣冤枉呀陛下,一切皆是個誤會。臣不知道那陸大公子護送的是揚哥兒的解藥,才會鬧出誤會來的。”宋瀛被皇帝踹倒後趕忙爬起來,哭天喊地的叫著冤枉。
“冤枉?”皇帝頓被他氣笑了,拿過旁邊大太監汪福泉手裡的證詞,一股腦兒扔往宋瀛的面門。
“睜大你的狗眼看看清楚,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宋瀛戰戰兢兢的撿了起來,認真看完之後,整個人都僵在原地。
居然是四海賭莊馮掌櫃的證詞,馮掌櫃已經承認,是宋瀛讓他設計因郭北崇入套,然後利用郭北崇拿捏住鳳晗妤身邊的女使彤冷。
這一切的主謀,都是宋瀛。
“你是跟臨安伯府的人有什麼仇怨,要下這樣狠的手?”皇帝氣不過,上去又是一腳。
宋瀛本就被凌亦封踢了一腳,眼下又挨了皇帝兩腳,哪裡還受得住,整個人癱坐在地上。
他知道大勢已去,他認不認罪,結局都是一樣的。
“臣,知罪。臣跟臨安伯府並無仇怨,臣只是想報復鳳家九姑娘。都是因為她,臣的弟弟才會出事。”宋瀛忍著痛爬起來,跪在皇帝跟前,將所有罪責擔了下來。
“臣不過是想借臨安伯府的手,除了鳳九。”
“喪心病狂,不知悔改。”皇帝指著宋瀛,又罵了一句。
“既然你認罪了,那就發落到刑部吧……”
沒等皇帝話說完,門口的太監傳了話進來,“啟稟陛下,平西侯求見!”
皇帝本不想見的,無奈平西侯的聲音在殿外響了起來,“微臣教子無方,請陛下責罰。陛下,老臣就剩這麼一個兒子了,還請陛下饒他一條性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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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若是臨安伯府要抵命,老臣願替兒子抵命!”
“讓他滾進來!”平西侯畢竟是老臣,也是功臣,皇帝只得讓他進來。
平西侯宋遷一進殿,立馬跪了下來,“罪臣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罪臣教子無方,才讓這孽子做出此等錯事來。可老臣就剩下這麼一個兒子了,還請陛下老臣替這逆子頂罪吧!”
“宋遷啊,你也是賠了朕多年的人了。這些年,朕待你宋家不薄吧,你看看你的兩個兒子,都成什麼樣了?”皇帝到底是顧念著舊情的,看了看平西侯,語氣鬆動了些。
宋遷是在潛邸時就跟了皇帝的,最是知道皇帝的喜好,聽他這麼一說,就知道有迴旋的餘地。
狠了狠心,宋遷又道:“罪臣自請去了爵位,如今西南局勢已定,臣願交出虎賁營,解甲歸田。帶著妻兒返回老家,頤養天年。”
不得不說,宋遷開出的條件很是讓皇帝心動。
虎賁營二十萬大軍駐守西南,一直是握在宋遷的手裡,皇帝幾次三番想收回來,都被宋遷明裡暗裡的拒絕了。
如今,宋遷自己甘願送回來,皇帝求之不得。
到底是愛子心切呀。
皇帝果然也松了口,“平西侯教子無方,降爵為平西伯,交回虎賁營帥印,卸了虎賁將軍一職。念你們宋家為雍朝戍守西南多年,容你們在京榮養吧。至於宋瀛,膽大包天胡作非為,杖責五十,以儆效尤。”
“多謝陛下!”宋遷深深磕了個頭。
宋瀛也是松了口氣,他的命算是保住了。
皇帝話音剛落,立馬有人將宋瀛拖了下去,開始行刑。
在宋瀛在宮裡捱打的時候,鳳晗妤正在府裡等著鳳暥。
鳳暥說,今日他要帶一個新朋友回來見鳳晗妤。
於是,鳳晗妤早早的從一攬芳華回來,等著鳳暥跟他的新朋友上門。
一直等到中午,鳳晗妤總算等到鳳暥跟他的新朋友。
“阿孃,這位是黎先生,國子監監丞!”鳳暥帶著一個年輕的男子,進了落雁平沙。
鳳晗妤眼角抽了抽,還是笑盈盈的迎了上去,“先生好!”
黎安桐有些拘謹,看都不敢去看鳳晗妤,連忙雙手抱拳朝鳳晗妤作揖,“學生黎安桐,見過九姑娘!”
一時間,鳳晗妤被他逗得笑了。
雖說黎安桐是鳳暥的好朋友,可畢竟男女有別,鳳晗妤讓人在外頭設了宴,又請了自家的七哥前來作陪。
直到黎安桐走了,鳳晗妤才是將鳳暥喊過來,“暥兒,往後你可不能再輕易領男子入後院了。”
話一出口,鳳晗妤自覺話說得重了,又道:“暥兒,後院畢竟有你的小姨們,她們尚未出閣。你領了男子進來,倘若被有心人拿去做文章,會壞了小姨們的名聲的。”
鳳暥恍然過來,跟鳳晗妤認錯,“兒子知錯了。”
見他乖巧的模樣,鳳晗妤自是不忍心再怪他,摸了摸他的頭,“好了,那跟娘說說,這位黎先生到底有何不得了的,竟得了你的青眼?”
鳳晗妤問起,鳳暥滔滔不絕的說起來,“阿孃,黎先生可是前年的進士,前三甲之一呢。他的文章寫的可好了,我夫子說,他若不是身世上差了些,本不至於只當個國子監監丞的。”
鳳暥一說,鳳晗妤就懂了他的心思,“所以暥兒,是在心疼黎先生。”
“嗯。”鳳暥也不否認,點了點頭,“阿孃你不知道,我第一次見到黎先生,是在書齋裡頭。”
“他不過是想買一本書,竟被一個女使狠狠的羞辱了。那女使說他出身卑賤,一輩子也只能當個七品小官。還說,她們的小姐幸虧沒跟他在一起,不然得吃一輩子的苦。”
“那個女使說,她們小姐往後便是平津王府的世子妃了,讓黎先生識相些,自己離開京城。免得傳出什麼話來,辱沒了她們小姐的名聲。”
“阿孃,黎先生他太可憐了。”
“暥兒,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際遇跟人生,我們……”鳳晗妤很認同鳳暥的善心,卻還是想他會保護自己。
可她話還沒說完,鳳暥突然一下子抱住了她,“阿孃,我們幫幫黎先生好不好?我真的不想讓黎先生,離開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