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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第056章 長公子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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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心了!

被教育了。

雍正心裡發抽。

“既然交給了你,你身上自然有你老爹最最看中的閃光點, 這就行了。大的穩住的, 皇帝自然能做的好了。”林覓道:“別整天吹毛求庛的找不自在。”

兩人有點訕訕的,都道:“多謝老人家說這個,我們以後多與孩子相處, 多教教便是。”

始皇太尷尬了, 雖然聽進去了, 但是想趕緊結束這個話題, 所以轉移話題道:“老人家二兒子二兒媳如此的作?!怎麼個作法兒?!”

話題一被轉移,林覓果然就來勁了,一說到王氏,那是吐糟吐的滿滿的, 道:“我家老二啊,一個憨子,沒高大追求,也沒什麼想法的一人兒,要說起他,我能說一整天, 他不是有兩個閨女嘛, 也不知道關心, 要不是我罵他, 老大指點他,他都不知道問問閨女的好,吃的穿的好不好, 這個憨貨,腦子裡是空的,只知道媳婦,他媳婦,我就更要說了,他不是懷上了嘛,我的天,那個作勁……”

小老太一說就來勁了,還喝茶潤口呢,說的唾沫橫飛,恨不得把王氏的那作勁給表演出來。

始皇從來沒聽過這樣的,本來沒啥興趣的,但是小老太說話那語氣是真逗,跟現場似的,始皇竟也聽的津津有味的了。

雍正呢,還笑道:“老人家才是真的寬容,這心胸,便是我,也得學一學才好。”

雍正是看出來了,小老太嘴上罵著王氏,其實也是知道王氏有優點的。就是這個缺點吧,怎麼說呢,它招人眼的很。

林覓便說了,道:“老二與她夫妻恩愛,做長輩的,也不能棒打鴛鴦,做父母的,不都是替孩子補點不足嗎?便是他們忽略了翠兒果兒,我補些便是。其實要我說,忽略了,倒還是好的,我們村上,有些女孩子的日子才叫連丫頭也不如呢,因此,雖然這兩口子戳人眼睛,但也不可恨,我這是實事求是不是?!”

“對小的,忽略了些,但也沒有往死裡折騰孩子,不恨孩子,就行了,不遷怒就算好了,對老的呢,雖說有點作吧,但孝順也是真孝順,王氏摳了點,但是她爹疼她,以前沒分家的時候,她爹送來的,她都一大家子吃,這一點不能抹了功去,分家了,老二孝順點,她也不吱聲,不阻攔,這就行了。”林覓笑道:“難道還真能學那些不要臉的,要兒子割肉喂母啊,神經病啊……”

雍正一聽就樂,這是指著孝經,還有二十四孝,以及女德四書什麼的了吧?!

“老人家心眼子正,是正派人!老人家也不折騰子孫,所以這三個兒子,媳婦的,比起很多人家,算是好的了,”雍正笑道。

“可不是,王氏雖然作的點,但也不算壞,真有那壞的,一種是表面是好人,暗地裡使壞的,陰著壞,唆使著別人使壞的,我們村上就有這種人,另一種呢,就是真壞了,裡子面子都不要的壞。折騰老人,折騰孩子。農家,什麼七出不七出的,那是神經病。這都是有點根基的人家才講這個,才用這種東西去衡量女子,農家娶個媳婦不容易,真把兒媳休了,自家名聲也壞了,再娶費錢,又沒人肯嫁,這不是叫兒子打光棍嗎,所以一般沒這樣作死的婆婆,也沒太作的媳婦,但是蔫壞的多的是呢。比起那些子,王氏其實算孝順的。她自小被親家公寵壞了的,其實包容些,也就行了,當然了,真當成女兒來看,她這個人,我也有點難度。”林覓說著,自個兒也樂了。

雍正倒是挺感慨的,百姓生計艱難,很多窮人家哪講究什麼七出不七出的,還有典妻的呢,就是租來的妻子,什麼七出不七出的,真的是不講究。

一家子和樂,是真的難求。

小老太這二兒子,能配這樣一個媳婦,算是良配了。真不是王氏,再找著,也未必比得過王氏這家世,這性子。

人的事情不好說。總不過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罷了。老人家肯包容,這二房,算是幸運的了。

“家裡有活,老二都幹的挺好,他眼裡有活,從不偷懶,王氏對他也好,他大哥難受了,他馬上就買來骨頭給燉湯了,幫著大嫂做活,上上下下的幫襯著,是個好孩子。中秋節,買了這麼多蟹,王氏也沒吵吵,她這性子,大小事還是拎得清的。”林覓笑呵呵的道:“說到底,我還是享大媳婦和二兒子的福多。”

“老三呢?!”始皇見她說起老大老二的時候多,雖然抱怨,吐糟也多,但是可見說的多的,必然是喜歡的。偏愛的。卻從來不怎麼說老三。

林覓頓了一下,道:“老三啊,老三他……”竟是難以開口。

雍正對始皇道:“心術略有不正。”

始皇明了了。

林覓不提還好,一提這個,便道:“在家的時候,也沒見他擔過什麼,做過什麼,現在倒是日日不見人了,說到這個,我是挺擔心的,怕他在外面弄什麼不明不白的事情。”

雍正道:“他出去幹啥?!”

“去丈人家呢,”林覓道:“明日我叫老三媳婦回孃家去問問,這個不省心的,老大老二我都沒煩過這個心。只有這個老三,我一想起他,就怕他惹出天大的事來!”

這種心理,雍正明白,勸道:“盯緊些便是了。左不過是鑽營些門路,鬧不了多大的亂子來……”

林覓點點頭,嘆了一聲。

不管是皇帝,還是百姓,或是孤女,貴的賤的,輕的重的,富的貧的,人與人的煩惱是真的不少呢!

又說了一陣子,便都下了。

翠兒想到自己親爹孃,也是挺一言難盡的!只是兒不嫌母醜,林覓可以吐糟兒子兒媳,她卻不能說父母的不是。只是聽著林覓吐糟許多,也是哭笑不得,說到心裡去了。

林覓還笑著勸她呢,道:“你那不曉事的親爹孃,我都恨不得眼不見為淨,你啊,就也是這樣,睜只眼閉只眼的得了!”

翠兒聽的直笑,心中暖暖的,道:“我知道的,奶。三叔的事……”

“無妨,”林覓道:“明天就叫你三嬸回高家看看老三到底在盤算什麼呢?!”

翠兒心裡有點擔心,但是不能說,便笑道:“小爹爹孤零零的插不上話,感覺好孤單啊,真希望扶蘇哥哥能快些回來,陪陪他,也好。”

“誰說不是呢?!”林覓道:“雖是皇帝,明君,大臣忠心,武將也忠直的多的是,可是若論說閒話的人,卻是一個也沒有。始皇雖不是能常說知心話的人,但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啊?!想必心裡,肯定是孤單落寞的。”

定了定,林覓道:“現在也知道空間可隨意進出了,以後熟了,翠兒便去陪陪他說說話。”

“嗯。”翠兒點了點頭,“小爹爹會喜歡我嗎?!”

她是自卑的,因為她是農家女,到底與皇帝比,是一文不銘。

“貴在知心,喜歡,不摻雜利益的,形勢的,國與家的喜歡,才是純粹的喜歡,翠兒與秦的利益並沒有直接的關連,你小爹爹只會放肆的偏愛你。”林覓道:“人的感情需要一個發洩口。我的翠兒是有福氣的人。”

翠兒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想去大清嗎?!”林覓問道。

翠兒眼含孺慕,道:“想學東西,也嚮往山水,師者,畫作。可是,捨不得奶,捨不得大哥,還有果兒……”

林覓道:“翠兒吃一顆洗髓丹吧。你大伯和大哥都吃了,我才能放心叫他們出門去。如今你也是,他們二人吃了無妨,想必你也會脫胎換骨。”

翠兒眼睛紅了,動了動唇,她知道奶是懂自己的。知道她自卑,所以希望她更聰慧,更討人喜歡。

“奶,我從不嫌棄家裡……”翠兒哽著道。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林覓撫著她的臉,笑道:“好孩子,奶只是希望你,更好!”

翠兒是深信著她的,點點頭應了。

林覓喂她吃了一顆,道:“吃完可能會發燒,這幾天你別出屋了,我只說你病了,除了你那不曉事的娘,你大伯娘和三嬸也不會盯著你,沒有看你病了,還要你幹活的。你只安心的養著,等全好了再說,可知?!”

翠兒點了點頭,眼睛亮晶晶的,像葡萄似的。

可愛的像只愛撒嬌的小兔子。

“我的翠兒真可愛。”林覓笑道:“以後學得文武藝,修得詩畫法,便是做公主,也使得。”

說罷便又笑了,道:“本來就是公主,既是秦公主,也是清公主!”

其實是不是公主的不要緊,重要的是把本事學到手,做農家女也有仙氣貴氣兒!

翠兒抱緊她的手,磨了磨,不好意思的笑了。

她睡了,林覓未睡,一直盯著她,看她發了燒,還喂了不少靈泉水。不過心裡也是有數的。知道不會太久,一定安全,會醒來。

第二天,林覓便叫高氏家去了,去看看老三最近在丈人家做啥呢,當然也沒叫空手去,拎了節禮。

順便也就叫胡氏拎了孃家去了,王氏和老二也是回王屠戶家去了。

家裡也就胡老太和李延亭,大狗子,翠兒,果兒在了。

胡老太沒瞞他,將東西拿出來,道:“老四送的,一路上帶著大狗子,一定要當心,這些都是急用,路上用的,或是尋個門路,以後做個買賣,或是賣了方也成,若是順利,與大狗子販些貨物回這邊賣了,也是順路的事,你自個兒看著辦便成。”

商戶的地位真的沒有這麼低,不能僅憑著士農工商四個字就斷定商人的門戶不準科舉。朝廷選拔人才是看本事的。並不拘這個。更多的時候,商人擁有太多的資源,地位根本不低,而農人,地位真的並沒有那麼高,只拘在地裡的人,資源如此之少,連門路與友人都沒的,能有什麼地位?!

有時候看古代的東西,真的不能教條。

因此李延亭點了點頭,拿了方子看了,又將匕首拿出來看了看,真是好的,頓時歡喜異常。只是不肯收錢財,道:“娘,跟著鏢局,有吃有喝,不能太扎眼,這些錢太多了,娘收著吧。帶點小錢財就行了。”

胡老太道:“那也要多帶點,雖說路途不算遠,但是出門在外的,可能會有意外,你可別推,好歹為了大狗子,也多做點準備,總不能委屈了他。”

李延亭想一想,這才應了。

“冬衣也多帶幾件,就怕天一冷,下雨,溼冷的,被子也要帶,出門在外的,萬一露宿,冷的慌。”林覓道:“水也要多帶點,你和大狗子要多吃,我帶備一瓶藥,萬一,有個萬一,總能回來的……”

李延亭看小老太拿出來的瓶子竟是活死人,肉白骨,一時駭到了。

林覓將上面的字給撕了,道:“這個貼身放好,萬一,萬一,哪怕真個的……只要吃了這個,氣就散不掉。若是沒有萬一,再帶回便是,只是水與藥,莫要叫人知,哪怕再好的關係,也不成,要記住了!”

李延亭道:“便是再想救別人,也不敢拿自家人的性命安危冒險,娘,我都明白。一定貼身放好,不到大狗子與我有事,萬不會用!”

林覓點點頭,說著便有些不捨,道:“什麼時候走?!”

“明日一早,就去匯合了。在鎮上。三日以後就得出發。”李延亭低聲道,“娘,兒子回來給娘帶京中的好吃好玩的。”

“不用惦記我,好好照顧大狗子。在路上若是冷,衣裳不夠了,別不捨得,買,你也要買。別光給大狗子買,你心疼大狗子,也要知道娘心疼你呢,”林覓道。

李延亭點了點頭,紅了眼眶。他本不是善於表達之人,竟是不知道說什麼了。

“回屋收拾去吧,”林覓道。

其實胡氏早都收拾好了,可是李延亭怕娘哭,便先回屋了。

林覓再不放心,也得放手。

林覓心裡不是滋味,她到底是徹底的融入了這個身份,她就是胡老太。

而雍正呢,要出行了,且歡心的很呢,美滋滋的盤算要出京了,當然了,大臣們不太美,因為皇上要出京,他們忙啊,幾乎多了一多半的事來,真是……

而扶蘇也終於回來了,兩日後趕到了咸陽宮,一進咸陽城,便立即收拾了衣冠,急急的進宮先拜見秦始皇。

這一次的始皇,與以往有很大的變化。

扶蘇是一個人回來的,蒙恬留在邊關抵禦匈奴,修築城牆等防禦工事。很忙。而且無詔命,他是回不來的。

扶蘇進宮,明顯的發現,宮禁森嚴了不少,他心莫名的有點疑惑,莫非是秦始皇出事了?!

臉上難免帶了點憂慮和擔心。

解除了配劍,去了簪,進了宮殿,發現秦始皇的臉色如常,甚至還精神奕奕的,扶蘇才松了一口氣。

看來不是他怕的那樣的事,沒事就好。

始皇見他松了一口氣,心裡也有點感慨。

若是旁人,也許他會猜忌對方,但是扶蘇,終究不一樣的。

扶蘇脫靴上殿,已經跪拜下去了,規規矩矩的,道:“兒臣見過父親。”

“起來吧,坐!”雍正與老五的相處模式,不可能出現在他和扶蘇身上,始皇的威嚴,也不容許他這麼做。

因此扶蘇坐下來便聽到了始皇的感慨一聲,道:“瘦了,一路急趕,辛苦吧?”

扶蘇怔住了。呆呆的看著始皇。

在他的印象裡,始皇從來沒有像真的父親一樣,問過這樣的話,一時竟然心酸又感動起來,可是因為太意外,沒有及時回應,竟語塞了,半晌才喃喃道:“……並不苦,不苦。”

扶蘇確實一路風塵僕僕,特別憔悴,可是這憔悴,也不妨礙他的出色。

如玉公子,形容的的確準確。始皇看著他,心道,要是叫雍正瞧見,得眼饞死。今晚就饞他。

始皇其實想起小老太的話,是真的不錯,既然看中,何必還撐著不留在身邊教呢。哪怕不能如平常人家的父子相處,好歹叫他知道,理解自己,慢慢教便是,總得要留三分耐心與繼承人的。

始皇便不猶豫了,道:“既回來了,以後就不必出宮去住,朕已安排了殿宇,以後你住在朕的寢宮。”

扶蘇更是呆了一呆,想說這不合宮規,然而話還未說完,就被始皇截斷,道:“等到了晚上,介紹個妹妹與你認識。”

守禮,靜嫻,仁孝,一步都不敢踏錯,扶蘇就是這樣。忠直正義,仁愛禮讓,謙近平和。

為什麼這樣的性子,其實還是因為與親人疏遠之故。這些年,到底是……哎!

想到他自盡,心中一痛。

這話一出,扶蘇到了嘴邊的話,也只能應了,道:“是,遵父親旨意!”

“這個拿去,你妹妹與你的。”始皇揮揮手道:“你先去休息吧,有什麼事,以後有的時間再說。晚上來一併與朕用膳。”

長子回來了,以後吃飯,倒是不用一個人了,不錯。不然每次見面,看到雍正身邊的蘇培盛忙上忙下的貼心,始皇心裡都有點不自在。親兒子總比奴才貼心。

扶蘇捧著錦盒,一肚子的疑惑。哪裡又來的妹妹?後宮新生的嗎?寵妃所生?!

他只好遵命出來,宮人引導著他,已到了側殿,竟然是正宮側殿。扶蘇也呆住了。

他以後住在這裡,不過是幾步的路就到正殿的地方?

一看裡面,竟都安排好了。扶蘇只好進去,雖一肚子的疑問,卻還是開啟了錦盒,見是繡的一個錦袋,上面繡著青魚戲荷,透著一股自由自在的氣息。而這青魚隱隱的有金色的龍鱗,似乎隨時能騰空而飛的奔騰之感,這股氣勢和嚮往自由的渴望,讓人見之心喜。

扶蘇見了就喜歡了。

不對呀,既是有妹妹介紹認識,如果是後宮新出生的,不可能會繡工。

這個錦袋至少出自幾年以上才能繡出來的底蘊,他一時狐疑,百思不得其解。

將錦袋放到身側,別到腰間,垂墜著,這才打量這側殿的佈置,發現這裡佈置的算是用了心的,紗簾,書桌,書架,軟墊,箱籠,還有武器架。看到這個,扶蘇倒是有點驚訝。

他看到宮禁那麼嚴,原以為,這些東西是要被禁的,不得在宮中見到的,沒想到,側殿裡竟然出現了這個。

就算如此,扶蘇還是慎重的沒有去碰。

身後的宮人似乎料到他的猶豫,道:“此是陛下親自吩咐下來的,言是長公子以後需在此讀書,練武,因此書架,武藝架都備上了,還準備了一匹良馬,長公子可以騎著到後面的演武場上演練。陛下說了,秦國公子俱都是文武雙全之輩,長公子更甚,萬不可因為住在宮中而荒廢了最基本的素養。”

扶蘇聽了默默點頭,道:“後面有演武場?!”

“原本是個小花園,陛下叫改了,特意為長公子改的。”宮人低聲道:“言是上林苑太遠,偶爾可以去那遊獵玩樂,演練武藝,然而宮中還是必要有此之物的,方便平日早晚可練演之用。”

“原來如此。”扶蘇還是不敢對始皇抱有太高的期望,只是點點頭道:“多謝父親想的周全。”

他雖心裡感動,然而卻不敢因此而生出妄念之心。他雖知道自己是秦國長公子,然而更知道自己的父親是一國之君。他更不能因此這而生出更多的貪婪之心。

父親給的他感激,但也不會因此而生出別的心思來,不敢妄想,不敢自作多情,而幻想重重。

先是君臣,再是父子。扶蘇很是謹守本份。

書架很大,上面都是竹簡,宮人還言道:“公子若還需什麼書簡,可讓奴去尋來,陛下言過,公子要看的書簡,可自主去尋來讀。”

扶蘇點點頭,看了一眼書架有幾排,心裡還是很高興的。

湯池準備好了,扶蘇便去沐浴了一回,清洗了頭髮,放了下來,宮人擦乾,他便躺到榻上睡下了。

一路幾乎沒怎麼休息,以為咸陽出了大事,是帶著親衛營瘋跑一樣回來的。現在看到始皇無恙,他的心終於穩了下來,竟是沉沉睡下了。

連始皇來了,都不知道。

宮人嚇了一跳,始皇示意他們下去,宮人不敢再出聲叫醒扶蘇,便戰戰兢兢的下去了。

始皇走到榻旁邊,心情是五味陳雜的。

以前的自己,看的是天下,心裡裝的是天下,也得到了天下,後來他的眼界就放到了很長遠和更虛無緲飄的事情之上,他很少低頭去看自己的臣子,身邊的宮人,武將,兒子,還有百姓,那些黎庶小民,那些六國的黎民百姓。

小老太說的其實很對,如果,他看多了太高的目標,也得學會低頭去看看腳下的路,身邊的人,才會走的更遠,實現更大的更高的目標。始皇的功業,無人可比,然而還需穩固是大學問。

他得學會去看小老百姓的生活,去培養與兒子的情份,以及,潛移默化的彼此影響。

小老太說的雖不客氣,其實更深層的事,她沒敢說,但是始皇聽一知三,她要他學會去尊重兒子,平等的看待這個靈魂,而不是只是一個臣子和兒子的身份,而扶蘇身上,也有很多他要學的東西,這是她想說,但沒能說出口的。

始皇定了定神,看著扶蘇的側臉,瘦了不少,一路回來,必是車馬勞頓不堪,心還提著。肯定是苦的,可這孩子從不叫苦。

也是,身為秦國的公子,沒有叫苦的資格,終究與普通人家的公子哥兒,是有很多的不同的。

而在情感上,身擔重任的秦公子,也未必如平常人家的公子哥兒那樣得到很多的填補。

始皇不禁憶起自己在趙國的經歷,自己原先就有遺憾,難道讓扶蘇也與自己一樣嗎?!雖然他並沒有再去為質,以後秦國的公子都不用再去為質,可是也沒有必要非要讓孩子吃苦。

做老子的,總得,總得……

他的心態得改,可以學一學雍正,雍正是沒空理會兒子們,而他,其實是沒耐性和耐心去理會兒子們。

以後這個繼承者,總得培養出來,無論是從血緣上,情感上,還是觀念上,能承前啟後,一脈相承,哪怕理念有些地方是真的不同,也沒關係。

最重要的是,他是自己的延續者,而不是直接否定全盤者。

在他活過來的那一刻,其實一切都已經改變了,既然是接續來的人生,至少要與以往不一樣。

至少對扶蘇,對秦國,對臣子,對百姓都要不一樣,才不愧這接續的人生,和自己的奇遇。

現在的始皇的心態,真是以前不能比的。

他看著扶蘇,一想到他傻傻的真的自盡了,心中一痛,又是一酸。

終是好孩子!

以後總得將他當成是平等的生命和靈魂去看待。不光要教他,更要多聽聽他的意見,他的見解,他的心聲。

不敢妄想說一朝一夕而成就互相信任的生命,也未必能做得到像雍正父子那樣的皮,但是至少有人矯詔的話,他會對親生父親有點信心,而有勇氣來問問自己的決策,而不是真的信了,一聲不吭的喝藥就去赴死。

多傻啊。

也多不信任自己啊。

始皇微微嘆了一口氣。這一刻,難得的懺悔起自己這個做父親的不合格。

一直以為,國君都是那個德性的,忙,而且就算得閒了,也沒那閒功夫與兒子孫子的瞎折騰,說廢話。這一刻的始皇難得的反省了反省自己。哪怕只是為了秦的江山的繼承人的培養,也得耐下性子做一個親子關係的更進了。

野心勃勃者,似乎都將精力放到了別的所謂大事之上。很少去反省父子親情的種種。

如今始皇過五十了,這一刻倒是悠閒了下來,心態上,也有了很多很多的進步。

他伸出手,似乎想摸一下扶蘇瘦瘦的臉,然而終究是因為太不熟悉,太不習慣,最終只是抬了抬手又收了回來。

天家父子,終究是難以像普通人家的父子這樣的。

始皇回正殿去了,不禁想,要是如同那雍正能下狠腳,去踢他家老五,那般親密,委屈能說出口就好了。

然而,他與扶蘇只恐很難。他這麼對胡亥也許還有可能,對扶蘇,一定要有對兒子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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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性格真的千花萬像,各有不同,不同的人,便須得有不同的對待方法。

扶蘇瘦了,始皇親自吩咐下去,以後與長公子衣食在一宮,寢也是正殿與偏殿的區別。

儼然一副親自教導的架勢。

李斯在宮外已經聽到了動靜,長公子回來這麼大的事,誰不盯著啊?!

李斯之前已然被始皇敲打過一瞬,趙高有矯詔之心,誅滅了。李斯哪還能不明白輕重。他心裡也是有數的,因此並不意外。因為他知道,始皇雖未封太子,然而太子人選,只有長公子一人。封與不封有甚區別?!

更何況還吃住同宮,只分正側殿。

這般一來,誰能不知始皇心意?

所以對來旁敲側擊想問個究竟和陛下之意的人,李斯卻很淡定。

他知道,這只是第一步,第二步則是始皇託以重任與扶蘇了。

事實上,連李斯都很意外始皇的變化,以前的始皇是壓著扶蘇的,絕對不容譖越與置疑,因為不喜他的政見不同,還將他打發到了邊關去。

而現在,儼然是要封太子和分權與扶蘇的節奏。

也真是奇葩,始皇是什麼人,什麼性子,李斯再清楚不過。然而現在的始皇,他的確是有些弄不清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因為這個轉變,他看不清,所以更加審慎,唯恐會跟不上始皇的轉變步伐,而落得與趙高一樣的下場。

李斯被敲打過,現在是真的半點的雜念也不敢有。

他知道始皇腦子裡清明的很,更知道始皇接下來會做什麼。因為李斯只是讓來打聽的大臣們都回去了,只要他們安心做事,少摻合陛下的決斷和宮裡的事情。

當然了,他也敲打一番底下的大臣們,將陛下交代下來的紙給做好,同時做好收尾工作。

比如發動民夫修的阿房宮之類的全部爛尾了,爛尾就爛尾吧,不修也就不修了吧,但是,這些民夫若是處理不好,始皇特意叮囑過的,如果還出了問題,可都是他這個丞相背鍋。

李斯只要一想到到時候做不好,始皇便會懷疑他這個丞相只有滅六國之智,卻無治國之能,藉此把他撤換掉,李斯一想就心塞死了,便死死的盯著。

做丞相久了,誰不戀權?!

李斯私心本就重,他就更戀權了。

當然了,做明君,尤其是天下第一皇左右手是很累的,巨累的。

要不然就是能力不行。信麼?!秦國人才濟濟,要是自己能力跟不上,執行能力太差勁,始皇要換掉他,能補上來的,排著隊。

因此李斯也就半點不敢懈怠,在位置都汲汲可危的時候,他哪還能有精力再去想與扶蘇之間的政見分歧,以及舊怨?!

況且,現在始皇竭力培養扶蘇,他非迎上去作對,他真的不敢!

李斯雖自認是天下第一相,然而大佬在上,大老闆是始皇這樣級別的,他還真的挺慫,其實!

所以扶甦醒的時候,看到宮人抬進來的奏摺,也是駭了一跳,道:“怎會抬至於此?放錯了地方吧?!”

“並無。”宮人道:“此是陛下吩咐,叫長公子先批閱,叫陛下過目即可,若有不可,陛下自會發回來與長公子糾正,或商議再定奪。若是過了兩重,便直接發回宮外各處執行了。”

扶蘇怔怔的道:“這,這……”

怎麼會?!怎麼可能呢?!皇父好好的怎麼會讓他先批閱奏摺,這是譖越!

除非有立他為嗣之意。太子嗎?

“長公子還請早些批閱吧,”宮人道:“陛下晚飯之前一定要批閱完的,如今除非天大的兵事,或是災情,否則奏摺一律不留到晚飯以後,陛下現在除非難以決斷的事才會過夜,一般的奏摺,也就當天批完當下就下放了,效率很高。”

宮人見他不敢置信的樣子,道:“陛下讓公子先批個大概來,晚飯前批完再抬到陛下宮中去,還叫公子去一道用飯。”

扶蘇見宮人如此篤篤,只得坐了下來,呆呆的,開始翻了來看,他到底有些束手束腳,不大放得開,因此十分審慎,也不怎麼敢批閱,因此批的很慢。

主要還是不習慣,心理上有一種震驚和迷茫,完全不知所措,以及安排等。

正批著,始皇慢慢的篤步過來了。

宮人大喇喇的跪了一票。

扶蘇也要跪,始皇擺擺手,示意他不用跪,道:“父子之間,無外人在時,無需如此,以後自在一些。無妨。”

扶蘇有點不自在,卻還是行了禮,道:“父親是君,禮不可廢,兒子不能不行臣子之禮。”

始皇見他如此,也就罷了。

算了,他本性如此,他要行禮才自在就讓他行禮吧,以後大臣們見了,也不會挑長子的毛病,不然光一項無禮於君這一項,就叫人頭疼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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