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嬸被懟得臉色難看。
一想到蘇暮清可能知道什麼,也不敢再糾纏。
“姓江的,要是俺在一炷香內沒看到你拿二十兩來賠罪,你就等著滾出翠柳村。”
說罷,何嬸拉著狗子轉身就要走。
想走?
蘇暮清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何嬸的手腕,“別急著走啊,好戲快開鑼了。”
“撒手!”何嬸用力一甩。
蘇暮清早有預料,所以在何嬸用力之際鬆開手。
因此,何嬸被自己的慣力給扯得踉蹌一下,差點親吻大地。
“狗子娘,這事情都還沒有解決,怎麼就要走了呢?”
“關你什麼事!”何嬸臉色漲紅,“別碰俺!”
“嘖!”蘇暮清咂砸嘴,輕挑秀眉,“我是他媳婦,你說關不關我事?”
在前世,她可是出了名的護犢子。
這一世也不意外。
一旁的江君易滿意地點頭:娶了個很不錯的媳婦呢!
“那你就拿銀子出來,別在這囉嗦。”
“放心,如果真有問題,錢是會給你的,可是……”蘇暮清欲言又止。
圍觀的人最不喜歡這種話說一半,催促問她:“可是什麼?”
蘇暮清莞爾一笑:“可是她兒子的傷是假的啊,腿也沒有摔斷,憑啥給錢呢?”
眾人聞言,一陣唏噓。
沒等周圍人問,何嬸就心虛地辯駁:“俺看你是在胡言亂語。”
蘇暮清笑而不語,看著何嬸拉著狗子在人前兜一圈。
“你們大家看看,俺兒子腿上這傷,還有他臉上的擦傷,咋可能是假的?”
圍觀者湊近觀察,紛紛點頭:“這還真是傷。”
何嬸得意地看著蘇暮清:跟俺鬥,嫩了點!
蘇暮清不緊不慢地來到江君易身邊,一邊舉手讓他彎腰,一邊在心裡抱怨他太高了。
“媳婦?咋?”江君易彎腰低頭。
“你家附近這裡有沒有一種叫千里急的草藥?”
他一臉懵:“什麼草?長什麼樣?”
她低頭思量一下,道:“長得黑黑的,然後花是雪白雪白的。”
“我記得路邊有,你等我,我給你找。”
“好。”
兩人神秘兮兮的模樣讓大家更是好奇。
村民看著他走出去,開始議論。
“這是要幹嘛?”
“誰知道呢,看著就是了。”
“你們說,狗子的傷是真的還是假的?”
“看著挺像一回事,但大江媳婦不是說了是假的嗎,看看假在哪裡。”
大家將目光轉回狗子身上。
露出來的全是黑傷,讓人一看就覺得有點奇怪,但又說不出來哪裡奇怪。
何嬸內心惶惶不安。
她知道現在想走,可大家都看著,得尋個由頭才好走。
“哎喲娘,幹啥掐俺?”
何嬸眼睛一瞪:這個蠢貨。
“娘沒有掐你,但你這一叫,是不是哪裡疼?要不咱先回去躺著吧!”
她一邊說一邊朝自己兒子打眼色。
奈何她高估了自己和兒子的默契。
只見狗子歪頭,憨憨道:“娘,俺不疼,俺不用躺著。”
“你個傻小子!”何嬸低罵。
她怎麼就生了這麼一個蠢貨,她都給他打眼色了,這孩子咋就沒點眼力見呢!
看到這一幕,蘇暮清抿嘴憋笑。
她又怎麼會想不明白何嬸打的什麼主意?
不一會兒,江君易走回來,手裡還攥著連帶泥土的一捆花草。
村民疑惑地看著。
“這花草……俺家院子外面多的是!”
“你這麼一說,俺也覺得很眼熟,俺家門口外面也有,那不是野花野草嗎?”
“那大江把這野草帶回來做啥?”
大家弄不明白,但何嬸見到他手裡的花草時,瞬間嚇得臉色發白,不由得用力掐了自己兒子的胳膊一下。
狗子吃疼,“娘,幹啥又掐俺?”
何嬸回過神,一把拉過自己兒子,“趕緊躲娘後面,把褲腳袖子放下來。”
“哦!”雖然不明白,但狗子還是聽話照做。
這一幕被蘇暮清看得一清二楚。
村民的注意力都在江君易手中的花草上。
江君易來到她身邊問道:“是這個嗎?”
“對!”
“有什麼用?”他抖了抖草根上面的泥土,將草交給她。
蘇暮清神秘地眨眼睛,彎唇道:“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看到她這幅模樣,江君易深色眸子微亮,馳思遐想:媳婦笑起來真好看,他以後要讓媳婦多笑笑。
另一邊,何嬸慢慢後退。
蘇暮清見狀,聲音拔高:“狗子娘別走哇,解密的時候到了。”
大家休地看過去,才發現狗子母子倆趁大家不注意,往後挪了好幾步。
何嬸目光躲閃,“誰走了,是俺家狗子不舒服,俺要帶他回去歇息!”
狗子此時很想說自己沒事,但接觸到親孃的目光,他急忙低下頭。
“該不會是怕我戳破你的謊言,提前跑吧?”
“胡說,才沒有!”何嬸底氣不足,說話氣勢也弱了幾分。
蘇暮清笑了笑,將野草搗碎敷在自己的手背上。
過了一會兒,她將草藥弄掉,把手伸出去。
“大家請看。”
等不及的眾人紛紛伸長脖子看過去。
她那白皙的手背上竟也出現黑傷,和狗子腿上的傷是一模一樣。
“這是變戲法嗎?”
“不可思議,是用那野草弄的?”
“大江帶回來這媳婦是啥人啊?咋會知道這個?”
“俺也好奇……”
為了讓大家看得仔細,她抬著手在村民面前兜一圈,邊走還便跟大家解釋。
“這叫千里急,是一味中藥,味苦且有輕微毒性,能治氣結,草汁能催吐,搗碎它敷在被蛇或者狗咬的傷口上,也能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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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這草能把肌膚染黑,像剛才那樣塗到手上,會出現黑傷。”
“大夫一眼就能分辨,可你們這裡沒有大夫,也沒人知道這藥的作用,就被忽悠了。”
“至於狗子的斷腿……試問你們如果摔斷腿,有人碰到受傷的位置,你們會說什麼?”
蘇暮清繞了一圈回到江君易身邊,微笑面對村民。
“說什麼?那不廢話嘛,肯定喊疼啊!”
“那就對了!”她甩了一個響指,一副孺子可教也的神情望著眾人,“剛才我摸他腿,你們聽到他喊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