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君易不解地側首看自家媳婦,不明白自家媳婦怎麼會打斷自己的話。
只見蘇暮清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隨後抬眸,眸底一片澹然。
“大人,且不說民婦二人有沒有罪,就光是他們三人的證詞都有問題,大人為官多年,會看不出來嗎?”
此話一出,站在一旁的師爺臉色大變:“大膽,你竟敢在這逾矩指責我們大人?來人,拉下去打十板子!”
江君易一聽,當即就警惕地看著四周,雙目陰冷。
他已經下定決心了,要是誰敢對他媳婦亂來,他就肯定會把他們給殺個片甲不留!
蘇暮清見狀,伸手去安撫一下大塊頭,回首冷眼看向師爺:“大膽的是你才對吧?大老爺都沒有說什麼,反倒是你搶先出聲,如此激動,難不成你與這件事有關?”
師爺沒想到蘇暮清看起來穿著普通,跟個尋常百姓家中的小婦人一樣,嘴巴卻是這樣能說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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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縣令看向自己,師爺惶恐道:“別再這胡言亂語,我怎麼可能會與這件事有關!”
“哦?是嗎?那你為何這麼急於定罪呢?還要對我用刑,是想屈打成招?”說到這裡,蘇暮清看向縣令,“大老爺,您為官多年,難道聽不出那三人話語的不對嗎?”
被一個女人這樣說,縣令臉色頓時變得難看。
但也沒有發怒,只是認真回想方才這三人的證詞。
這不認真注意,還真是想不到其中的漏洞。
“你們三人真是親眼所見那男人殺了人?”
看到縣令忽然板著的臉,三人背嵴一涼,連忙低頭。
“大老爺,我們真的看到了……”
“是啊大老爺,看到了。”
“對,我也看到了……”
實際上有沒有看到,只有他們三人最清楚。
而且非要將這髒水往蘇暮清幾人身上潑,可想而知,這肯定是報私仇了。
蘇暮清呵呵冷笑:“你們親眼所見他殺了人,那你們怎麼能安然無恙的站在這裡?他既然這麼殘忍,將人撕開挖心,那你們能逃得過他的掌心?”
這兩個反問問得那跪著的三人一時之間噤聲無言。
看到這一幕,縣令頓時明白了什麼,當即就下令:“來人,將這三個胡說八道的男人拉出去打五十大板,然後關進牢裡,讓他們知道公堂之上作偽證的後果!”
這命令一出,那三個男人直接磕頭求饒。
“大人,我們錯了,我們再也不說胡話了,大人,饒了我們吧……”
“大人,這件事跟我沒關係啊,我只是跟大人說了那男人能將狼撕開,我可沒有他吃人心啊……要說,也是他說的!”
這人求饒的時候,說到後面急於撇清關係,就將矛頭對著身邊之人。
被對準的同夥一懵,記得面紅耳赤:“你你你……明明是你說的……”
看著公堂上三人狗咬狗,蘇暮清只覺得一陣好笑。
就在這三人吵得不可開交、要打起來的時候,有衙役匆匆趕過來稟報。
“大人!那個男人抓到了!”
話音一落,蘇暮清連忙看出去,果然是看到大壯帶著鐐銬走進來。
只是大壯的目光很是茫然。
在看到她的時候,大壯眼裡才出現亮光,滿心喜悅地朝她走過來。
衙役見狀,以為大壯要做什麼樣的事,一群人上面就將大壯給按壓住。
就這幾個消瘦矮小的衙役,根本就控制不住大壯,反倒是惹怒了大壯,使得大壯開始發狂。
蘇暮清見狀,生怕事情沒有解決清楚就再生事端,連忙開口喊道:“大壯,安靜!”
這一喊,處於狂暴之下的大壯瞬間安靜下來,除了江君易以外的人都看呆了。
這的確不是幫兇啊,而是主謀啊……
挖人心的男人就聽蘇暮清的話,那這還用說,主謀是她才對啊!
蘇暮清看到大家眼裡各種不一的神色,也沒有別的心思去理會,只得衝著大壯喊道:“你過來,乖乖跪在我身邊。”
不得不說,大壯是真的聽蘇暮清的話。
但現在的他被衙役押著,很不開心。
“呵……”大壯衝著押著自己的吐了一口渾濁的氣,死死盯著這幾人。
抓過不少人的衙役們直接被大壯給嚇到了,手都下意識鬆開。
大壯見狀,將身子抽出後就來到蘇暮清身邊掛著。
這一幕看得江君易很不爽快,眉頭擰緊成線。
明明最聽媳婦話的是他,怎麼就變成這個大壯了?
雖然媳婦給他吃了定心丸,但他還是覺得這個大壯就是一個威脅,像是隨時要搶他媳婦一樣!
縣令漸漸回神,面色詫異地看著蘇暮清三人。
不為別的,就因為這三人的相處讓他覺得很不對勁。
“你……你的姓名是什麼?”
縣令本想讓蘇暮清說話的,卻一時想起這堂下跪著的人都沒有說自己姓甚名誰。
蘇暮清挺著腰桿,語氣澹定:“回大人,民婦名叫蘇暮清,身側是丈夫江君易,至於大壯是民婦今日才相識的人,他於民婦有恩……”
說著說著,她就將今日在城外一事說了出來。
這件事牽扯到那三個作偽證的男人。
縣令見蘇暮清面不改色地將整件事說出來,心中多了幾分考量。
尤其是她現在親口說了並未帶路引、劍走偏鋒一事。
一個人是不是在撒謊,看神情,看眼睛,看動作就知道了。
看人無數的縣令在聽到蘇暮清說這番話的時候,就知道她並沒有撒謊,畢竟這話語說得有板有眼的。
“大人,整件事情就是這樣的,如果大人不信,可以找人調查一下。”
縣令遲疑一下,神情肅冷地看著蘇暮清:“蘇氏,這件事本官自會去調查。
“如今你說你們與這件事無關,但你能保證這個大壯與這件事無關嗎?
“你們沒出現的時候,城中安定,從未出現這事,但你們出現後,立刻就出事了。
“這個要如何解釋?”
蘇暮清嘆了一口氣:“這要如何解釋?如果說是湊巧呢?就算不是湊巧,凡是都要講究證據,大人有證據證明這件事和大壯有關嗎?”
縣令微眯冷眸:“你一直在強調證據,那你能證明這件事與大壯無關嗎?”
蘇暮清:“……”
她當時只忙著的大塊頭滾床單,哪能證明?
擦!
就在這時,又有一個衙役跌跌撞撞衝進來:“大人不好了,又有人被殺被挖心,還有人看到行兇者了——”
在場的人頓時雲裡霧裡。
不過現在大壯就被抓到公堂上,那現在死的人並非出自大壯的手,不就證明殺人的不是大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