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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蛇身女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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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玉哥這麼一敲,我才發現,原來我們已經走出了壁畫長廊……

在我們的前面,雖然黑洞洞的看不太清楚,但有點像是一間間牢房。

在最近的一處牢房裡,只有一個小小的高不可及的視窗,那扇用鐵條焊成的門死死緊閉,附近的牆壁潮溼得發粘,牆角滿是黑色的黴菌,一股股勝似畜生的惡臭混淆著藥水味道撲鼻而至,衝的我頭腦發脹。

走到了那個牢房的門口,我隱隱感到一種非常不安的感覺。

隔著那冰涼的鐵門,我隱隱感覺裡面有個活物在蠕動,就連忙將手電筒照向了裡面。

當光柱投進房間裡的瞬間,房間裡滿是一些泛著熒光的碎屑,這些碎屑堆疊在一起,一層層,起伏著猶如天上的雲團,碎屑中那團蠕動的東西也立刻在燈光下顯露出了原本的面目。

原來,這黑房間裡囚禁的東西,竟然是一條大蟒蛇,它的身體盤成了一團,擺出挑戰的姿態,身上的鱗片非常滑膩,而且沒有沾染任何汙泥,很可能是剛剛完成蛻皮,周圍堆著的那些碎屑,大抵也就是它蛻下的蛇皮。

這頭蟒蛇並不太大,看上去也跟動物園裡的那些蟒蛇沒什麼太大的區別,我本來並沒感到多麼驚奇,但等它從黑暗之中將它的頭昂起來的時候,我卻徹底驚呆了。

這條蟒蛇的腦袋竟然是一個人頭!

這個人頭比一般人的腦袋要小上兩圈,有點像是一個新生兒,臉的顏色是青色的,眼窩非常凹陷,如果不是眼窩深處有著兩個反光的圓圈,我都以為它並沒有眼睛。它的鼻子扁塌塌的,嘴卻特別的大,見我們兩個注視著它,它還張開了血盆大口,發出挑釁的嘶嘶聲,嘴裡那條信子也噴了出來,好像一束火苗。

“我的天……這是什麼東西?”我驚訝萬分。

“它……呵呵,準確的說,它是神!”玉哥淡然說。

“啊?你在逗我?這個半人半蛇的怪物你竟然說它是神?”我覺得一頭霧水,眼睛死死盯著牢房裡滿懷敵意的怪物。

玉哥將鋼鐵的手指伸了進去,探到了那只怪物的面前,那只怪物立刻挺直了身體,惡狠狠地盯著玉哥,猶豫片刻後,突然發動攻擊,一口咬向了玉哥鋼鐵的手指。

玉哥將手指縮了回來,怪物撲了個空,咬住了牢房的鐵柵欄,白色的黏液在鐵柵欄上流淌。

玉哥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憐憫,悠悠說道:

“你還別不信,你眼前的這個生物,確實就是古人們信奉的神明。準確的說法,應該叫做女媧族,是傳說中創造人類的神明後裔。這種蛇身人面的生物,據說擁有呼風喚雨,調和陰陽的神力,在古時候一直被當做神明供奉。不知道你讀沒讀過《山海經》,在《山海經》中,多次提到過那些被當做山神的女媧族,額……其中最著名的可能就是北山經中的敦題山神了,‘凡北次二經之首,自管芩山至於郭題之山,凡十七山,五千六百九十裡,其神皆蛇身人面。’這是書中明確寫出來的。”

我感到有些愕然,不過自己小時候因為在小學課本讀過魯迅先生關於《山海經》的介紹,所以當時也確實去書店裡買過帶圖的山海經,但當時也只是走馬觀花看了看,單純看看那些圖中千奇百怪的奇怪異獸,也根本讀不懂裡面那些晦澀的文言句子。

而且,《山海經》裡的東西,不都是虛構的麼?

我看著牢中這個被囚禁的怪物,心中不禁有些感慨,如果這個傢伙真的跟玉哥說得一樣,是古代傳說中那些被老百姓當做山神供奉的神明,現在為什麼會落到這步田地,竟然會被當做囚犯一樣關在這樣不見天日的地下室中呢?

“既然這傢伙是神,為什麼現在會被關在這種地方?”我一邊說出自己的疑惑,一邊將探照燈照向了身後那個與女媧族怪蛇相對的那間牢房。

可惜的是,那間牢房裡,空空如也,只有一堆黑漆漆不辨狀態的垃圾。

玉哥扭頭看了看我,繼續說道:

“不光是這個蛇身山神,那些傳說中的神物異獸很多都被關在這間惡靈旅社,它們中有些被奉若神明,有一些則被認為是禍害一方的妖魔鬼怪,有些只關了幾十年,有的則已經不知道度過了幾百年的歲月,而更多的……已經死了……”玉哥將燈光移向了前方,拉著羊頭惡魔繼續向前走,一邊走,一邊幽幽說道:

“這間惡靈旅社建立的時間是民國初年,你之所以看到這棟建築很像一座教堂,是因為他的設計師是當時赫赫有名的瑞典建築師史達克,整體設計就是仿造西方教堂的設計風格。其實這樣的洋式建築在清朝中葉的時候還沒有興盛,那些圓明園之類的樣式雷建築也只是用西洋風格當作點綴,一直到了清末民初,外侮凌夷,民氣沮喪,國人鄙視國粹,萬事以洋式為尚,這種影響才反映到了建築上,基本上公私營造的新興建築,大都趨向洋式。

雖然這樣的建築漸漸普及起來,各地教會雖建立教堂,也開始出現了大量的西方傳教士,但這樣格格不入的建築,在當時普通老百姓的眼中,還是難以接受的,甚至很多人會覺得這樣的建築有些可怕恐怖。

於是,當時的政.府就在城郊的橡樹林裡故意建造了這樣一座不受待見的教堂,來掩飾這裡隱藏的真正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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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秘密?”聽到這裡,我不禁瞪大了眼睛。

我意識到自己已經踏入了一個似乎無法掙脫的禁地,但我很清楚,玉哥絕不是單純的想向我炫耀他的知識淵博,或者八卦一個有趣的秘密。他既然非要帶我來這裡,並且想讓我知道這個禁忌的秘密,很可能是想讓我跟他們綁在一起!

畢竟他和遺忘者脫離家族之後,我是和家族還保持關係的主播。

不管他們的計劃是什麼,不管他們是否已經從家族得到了他們想要的東西,他們似乎都想要拉攏我,不然,玉哥沒必要帶我來這裡!

思考的時候,玉哥繼續拖著那羊頭惡魔向前走,我跟在他的後面,發現前面的路還很長,再往前走的兩間牢房裡,都有遭到破壞的痕跡,它們上面的鐵柱有的被掰彎,門也整個轟塌,原本囚禁在裡面的東西,似乎已經不見了。

我還發現,這些牢房看起來相似,但又都有著截然不同的構造,比如我面前的這個空牢房,它裡面是個深不見底的黑洞,似乎這裡囚禁的東西原本是在洞中,而它相對的牢房裡,遍地都是烏龜殼一樣的東西,牢房的大小也要遠比其他幾個要大。

我驚訝地看著這些陰森的牢房,玉哥已經繼續說下去了:

“我們讀史書的時候可以發現,歷朝歷代,都出現過各種奇珍異獸,有些被稱為祥瑞,有一些則認為是凶兆,它們有的被抓住供給朝廷,有的被民間發現,殺死或者放生,但無一例外的是,這些傳說只是出現在文字記載中,但考古研究的時候,卻是連它們一丁點的屍體痕跡都很難發現。難道說,這些毫無考究的歷史,真的這些史官弄虛作假麼?

當然不是,其實,在歷朝歷代,都有這樣一個機構,有些朝代會被當作供奉神獸的神宮,有些時候會被當作是收納奇珍異獸的展館。但無一例外,這個機構一直都被當局的掌權者作為一個最高機密隱藏了起來。雖然關於這個機構的說法和傳說各式各樣,但最離譜的,其實就是“惡靈旅社”這個稱呼了。

民.國.政.府成立初期,這座西洋風格的建築突然出現在這片土地上,雖然這個建築是國.民.政.府斥資建造的,但事實上,這裡面被秘密轉移而來的奇珍異獸已經被當時政.府以天價賣給了西方人,以獲取支援,是一項沒有公之於眾的骯髒交易。

此後,西方的科學家開始在這裡進行了一系列的研究,甚至有人想要將這些異獸中破壞力較強的一類改造成武器,將它投入戰場之中。這座建築當時隱蔽在一處茂密的橡樹林中,這裡古樹參天,最高大的樹堪比現在高塔,竣工之後,很多穿著白色防護服的科研人員出沒在樹林之中,被當地的居民看到之後,覺得非常可怕,於是以訛傳訛,讓這裡成了一片鬧鬼的鬼樹林,附近的居民也開始很少再涉足這裡。

後來這件事情在當地流傳越來越廣,一些稍微懂點西方文化的讀書人,竟然說這種白色的惡鬼是西方傳說中的白色惡靈,而林中那個可怕的建築,是惡靈們寄居的旅社,死後的惡靈要前往冥河,這路途非常漫長,需要在旅社中休息,然後再繼續上路。如果遇到打擾它們的活人,這些惡靈就會纏在他們的身上,折磨致死,死後化作更低階的惡靈,揹著它們繼續趕路。

這荒誕的說法竟然很快就被大家相信,惡靈旅社的稱呼也竟然流傳開來。

但也正是因為這個荒誕的說法,這裡的秘密反而一直被隱蔽起來。直到後來,一次實驗失敗引發的爆炸造成了這裡的坍塌,這座惡靈旅社也從此長眠地下。緊接著,日軍侵華,佔領了這片土地,這個地方也被原本的所屬國給遺棄,裡面的研究資料和其他重要的研究素材早在爆炸發生後就立刻被帶回本國,其他失敗的試驗品和那些無法帶走的異獸,都被留在了這裡。日軍也沒有發現這個沉埋地下的秘密,這裡因此,漸漸被遺忘……”

玉哥的話雖然聽上去不像是在瞎編亂造,但在我看來簡直就是天方夜譚,裡面也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

雖然如此,我還是感到非常震撼,至少我絕沒想過,那些《山海經》中描述的奇珍異獸,竟然會真的存在,而且最讓我不安的是……

玉哥既然把這個秘密告訴給我,肯定有他的理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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