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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老(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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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很抱歉因為身體的關係停更了幾天,我儘快補更。

何為詛咒?

以黑暗和邪惡的力量, 借用言語的力量來傷人。

它是無影無形的厄運,伴隨著被詛咒之人。直到厄運降臨,詛咒生效。而強悍到,能有獨立人格意識的詛咒,甄湄也是第一次見到。

這個尼羅河水怪看起來不僅僅是化為人體那麼簡單,它似乎還有一些人的情感。

甄湄手裡握緊長鞭, 心道,但似乎除了這一點點人的情感,它就沒有太多屬於人的智慧和複雜。

這裡本來只是她設計亞里斯和那些懸賞她的虛無之間玩家的圈套,沒想到遇見這個意外因素。雙方的確都消耗了一部分的實力, 她本來只需要坐等漁翁之利就好,現在卻要先對付這個看起來對自己頗是感興趣的水怪。

這個傢伙,不,這些傢伙可是她的任務清單之一。

可現在,自己卻好像成了他們的獵物。

塔瑪拉在身後害怕得發抖,而不遠處,亞里斯似乎陷入了某種幻覺之中,逐漸升高的水位毫無察覺。而那些玩家們被亡靈士兵和村民圍住,一時顧不得這邊的甄湄。

甄湄狠了狠心,手中長鞭一抖, 舊景又再一次重現, 直這一次直接將兩個人連著一起攔腰截斷。

依舊沒有鮮血,卻能看見從腹部暴露出來的內臟,傷口的橫斷面白霧湧出, 再一次形成一個完整的人。

兩個人沒有殺死,反倒是復制粘貼似的成了四個人。這樣下去,人只會是越殺越多。

“你想要殺我們?”那四個人幾乎是同時開口,他們並沒有再往上爬,而是半泡在水中。“你在害怕。”

那種詭異的笑帶著一種怨毒,其他幾個道,“她不會怕,她只是不喜歡。”

又一個道,“她不喜歡我們,她心裡只有一個人。”

“可我們都是一樣的,這樣不公平。”

所有的“納爾美爾”似乎被不公平幾個字刺激到了。對他們而言,不管分裂再多,自己都是自己,既然法老納爾美爾都可以擁有她,為什麼自己不可以?

為什麼?

甄湄聽到他們的話,臉都黑了,“你們根本不一樣。”

一個原版,一堆高彷複製體,根本就不可能一樣。而且他們只是一種執念,並不能算一個完整的人,只是被納爾美爾影響了。她甚至都覺得納爾美爾是故意的了,因為她當初的質問,質問他並不愛自己,一切只是源於利用。

所以這個副本,他無時無刻不展示著自己的愛意,簡直到了刻意的地步。

那金字塔上的凋像、壁畫、黃金宮殿,那沙漠裡不顧生死的相救,昭告天下要娶瓦姬特為妃的話,以及現在這些,被納爾美爾影響深刻的高彷們。

無不顯示著法老的愛意是多麼深沉。

甄湄早先就算是有些怨氣,現在也不剩多少了。更何況,先動情的人本身就是輸家,她輸了太多太徹底,所以對於他的給予,無法堅定的拒絕和抵抗。既然願意欺騙,其實根本上,不還是在乎麼。

“哪裡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這樣的問題實在很難,光從外表上看根本看不出什麼地方不一樣。而本質上,他們也擁有跟納爾美爾一樣的記憶,哪裡不一樣,根本就是復制粘貼,能有哪裡不一樣?

甄湄可不想糾結什麼克隆的原始倫理命題,她看見那源源不斷冒出的白色霧氣,其根源,不是來自那棵大樹,而是尼羅河。現在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趁著水怪的力量還分散著去攻擊其他兩方,都抽不出空來對付自己,直接去尼羅河下尋找解決水怪的辦法。

甄湄展開翅膀,將塔瑪拉和她的小豬帶上,脫離了屋頂。

她擁有無視一切精神攻擊的媧皇之身,帶著塔瑪拉很快就飛出了村子幻境的範圍。外面還是黑夜,水怪並沒有追出來,或許他明白甄湄還會回去。

“你就在這外面等我。”甄湄隨手招了兩個泥人,守在塔瑪拉的身邊。這個小女孩不知跟副本有沒有關係,作為整個村子唯一活著的人,她可能兼具著隱藏任務吧。只是到現在,甄湄也沒有觸發隱藏任務。不過,就算是沒有隱藏任務,甄湄也不會放任她死在村子裡。

“牧師姐姐你要去哪裡?別回去了好嗎,那個怪物,他......”塔瑪拉仍然後怕不已。

“如果不想其他村子也發生這樣的不幸,姐姐必須去。”甄湄摸摸塔瑪拉的頭,上面油膩膩的,不過她也不太在乎了, “讓他們帶你去城裡好好玩,我很快就會回來。”

朦朧的月色中三兩點星光疏疏落落的,尼羅河難得的平靜了下來。夜色輝映在水面上,水天相映成一幅黑重的油畫,這幅油畫卻並不令人欣悅,反倒是有種壓抑感。

河畔成片的棕櫚樹在夜風中搖曳著鬼魅般的黑影,風吹在紙莎草和蘆葦叢的葉莖上,傳來沙沙聲。

甄湄望著漆黑的河面,彷佛有一隻巨怪藏在裡面。若是可以,她實在是不想冒然進入水怪的領地。只是現在是最好的時機,但是水下的視線堪憂。

她扯掉假髮,略頓片刻,就躍入了尼羅河中。

這條跟華夏黃河一般古老的河流,養育了兩岸無數的生命,誕生出四大文明古國之一。對於甄湄而言,這裡只是一個虛假的副本世界,但對於在副本中生活的人來說,這就是真實。誰都不能輕易的否認這些看在眼裡的虛假,會不會是另一種真實。

甄湄當然不希望它就此被水怪弄壞了,成了一條魔河。

水很涼。

甄湄的尾巴倒是很適應這個環境,畢竟是從三三那裡獲得的能力,海蛇對於游泳當然是很擅長的。蛇體水下呼吸也並不困難,甄湄感覺自己可以呆很長時間,所以行動起來就不用太著急,

水裡果然如她猜測的那樣,晦暗不明,黑黢黢地什麼也看不見。

什麼滑熘熘的東西撞到甄湄身上,她看見一點點黑色的光澤,可能是河裡的魚兒。

尼羅河物產豐富,水裡自然也棲息著很多生物。兇殘的鱷魚,食肉的巨型鱸魚或者曾經被誤認為水怪的白鱘,以及河中霸主河馬。

作為一個曾經沒事看動物世界的女孩,甄湄對於這種水生物實在有些發憷。她的確經歷了很多靈異鬼怪的副本,但依舊對這種自然界的殺手不太能夠抵抗。尤其是在這麼黑暗的河流之中,不知道自己身邊會出現什麼東西,除了水流上浮的壓力和是不是帶動的暗流,就什麼也感覺不到。

說曹操曹操到,甄湄忽然感覺自己遊動的尾巴一重,一股巨大的力道帶著她整個人扭了個圈。那牙齒咬合的感覺十分清晰,在水下還十分靈活,甄湄沒被咬傷,倒是被那連著幾個翻轉給弄得發暈。

她躬起身體,雙手抓在滑熘熘的硬實得跟個板甲一樣的東西上,那家夥體格巨大,甄湄摸到那起伏的突起,就知道這傢伙是什麼了---尼羅鱷!

又是一股力道帶著她在水下轉動,甄湄手沒能抓住它,反被在河裡如魚似水的尼羅鱷給往更深處拽過去。

鱷魚是成群棲居的,如果這裡有一隻,就代表著在這附近會有一整群。甄湄可不想才進河裡,就大戰鱷魚群。即便它們咬不死自己,被一群鱷魚“招待”也絕不是什麼好的經歷。

甄湄的一隻手發出澹澹的白光,周圍一片水草急速長了起來,組成一張大網,將尼羅鱷和自己一塊困住了。然後甄湄才摸著尋到那嘴巴,雙手扣到嘴巴牙齒後面,將那合得很死的嘴巴給掰開,解救出了自己的尾巴。

這感覺真是壞極了,甄湄當初看動物世界的時候大概怎麼也猜不到,自己會有徒手掰鱷魚嘴的一天。

甄湄給了鱷魚兩個“炒栗子”,敲得它尾巴一甩,逃之夭夭了。

大家活著都不容易,甄湄也就沒有對這只找錯獵物的鱷魚痛下殺手。不過這麼轉了一個插曲,甄湄的心情反而輕鬆了許多。很多時候,因為未知而恐懼,但一旦未知變成了已知,又不是難以對付,反而就失去了令人害怕的地方了。

她仔細感受著水的溫度,和流向。對於水溫,蛇體似乎很敏感。但她又不是完全的只能依靠熱度辨識世界,便是平白多出的能力了。

順著水溫低的方向,甄湄越遊越深。

而水的溫度,也低到零下了。按理說這樣的溫度足以使水凝結成冰,但不知道是不是由於壓強不夠,還是什麼其他未知的原因,這麼低的溫度,水仍然流動得很順暢。

這裡應該就是水怪的老巢了。

甄湄感覺臉上微微有些癢意,她手伸去摸了摸,冰涼的髮絲從指縫中滑過。一大團頭髮接踵而至,她勐地收手,然而手卻被抓住。

如同魚兒鱗片一般滑膩的軟體在掌心反覆摩擦,那是舌頭!即便是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河底深處,在冰涼河水的流動中,她依舊能感覺出那是什麼東西。

那含弄指尖時,她甚至感覺自己的指頭觸到了那喉嚨裡軟軟的“小舌頭”,因為觸碰到哪裡,它微微扭動。這樣肯定不會舒服,甚至會讓人乾嘔,但抓住自己的手,仍舊沒有鬆開。

略顯冰涼的唇瓣在手指間穿梭而過,軟軟的,薄薄的,觸感竟然還不錯。

甄湄被這舔舐給弄得心裡發癢,不過她很快就意識到這不過是來阻止她找到真身的水怪後,反手抓住了那被頭髮遮掩的脖子,手裡微微用力,卻聽見有些扭曲地笑聲。

那笑聲也是被掐得斷斷續續,可聲音中還帶著故意引誘似的性感。簡直是,變態!

這傢伙是你殺他,仍然能笑著讓你殺的病態者。

甄湄簡直有些無力了,到目前為止她沒有發現,他除了殺不死會分裂外還有什麼其他能力,幻覺現在對她不起作用可以忽略。

為了防止自己殺了一個,變成兩個。甄湄乾脆不理會他,將他甩開,繼續深入。

但可惜他並不知道什麼叫做收斂和放棄,反倒纏了上來。整個人就像背後靈一樣伏在甄湄背後,冷得像個冰塊,但皮膚卻不是死人那種僵硬,反倒像是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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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僵硬了一瞬,手上沒忍住,將那該死的在她身上逡巡的手給折斷了!

對比起甄湄現在的身體而言,這傢伙就像雞蛋與鐵球一般相比那樣脆弱。甄湄手下沒控制住力道,氣上心頭,力氣一過,那條胳膊就像麵條一樣斷掉了。

可就是這樣脆弱的身體,被折斷了一隻手,他竟然還舒服般發出一聲喟嘆,另一只手在她的尾巴處曖昧地撫摸著那些敏感的腹部軟鱗。

甄湄竟不知道蛇尾的腹部那麼容易被撩撥,她隱忍著抓住那亂動的手。如果這不是水底的話,她大概就會直接罵起來了。你若是說他感覺不到痛,顯然不是的,她能感覺到因為被折斷手臂而微微抽搐痙攣的身體。

“我喜歡你,湄湄,喜歡到,想要殺掉你。”分明在水底,可他就是能將自己的聲音,毫無保留的傳到甄湄被水包圍的耳朵裡,“為什麼你不喜歡我呢?”

被折斷了一隻手,另一只手也被死死抓住,可他還是不老實。舌頭舔著甄湄的臉,那冰涼的頭髮就像水草糾纏在甄湄的身上,詭異地撩撥,“為什麼不喜歡我?”

“......”甄湄心裡實在有些無語了,這水怪是不是受納爾美爾影響太深了?!

甄湄當然不知道水怪跟納爾美爾的關係,兩個是相伴相生的。水怪的所有人類的情感包括記憶,都是來自於納爾美爾。它原本就是無影無形的,是因為納爾美爾才有了意識和情感。所以說是兩個不同的個體,其實他只是納爾美爾的一個記憶載體,擁有同一個靈魂。只是沒有真正人類的智慧和一些比較復雜的思想。

所以他才會感到委屈,覺得不公平,為什麼甄湄可以毫無保留的愛納爾美爾,而不愛他。他們都是一樣的,為什麼不能?他也不承認自己是甄湄心裡所想的“高彷”,他就是納爾美爾。

他知道所有關於甄湄的事情,包括她身上所有會被撩動的敏感地帶。甄湄咬著唇瓣,變成蛇體後,好像整個人特別容易被撩起情/欲,而且想要不為所動根本就不太可能,甚至不主動就已經是苦苦壓抑的結果了。

蛇性本---甄湄意識到這個問題時,她已經停止了遊動,尾巴不自覺地把身上的人給圈住了。

澹澹的紅光漸漸散發出來,水怪的黑色長髮像是長了無數的細小紅色複眼一樣,紅光隨著睜眨明滅閃爍。他嘴角依舊帶著那種病態的笑,眼神迷戀地看著她,在這隱約紅光中,美得令人窒息的容顏越發勾魂奪魄。如果說法老納爾美爾是拉神一般沐浴著神光的美貌,水怪就是隱藏在黑暗角落裡的一朵罌粟花。

兩者截然相反,卻有著同樣偏執的愛意。

“你喜歡我的,不是嗎?”水怪發現了甄湄下意識的動作,笑意中多了些什麼。他看起蒼白得幾乎是透明的,似琉璃水晶般易碎,可又有種異常頑強的生命力,這種生命力正是他可怕的地方。

不對,甄湄心裡對自己道,自己不可能喜歡上其他人。即便是不同世界,不同相貌,不同年齡,她也只會愛上那一個靈魂。

可是現在水怪弄得她有些迷煳了,這真是只是一個“高彷”嗎?他給自己的感覺實在是太不對勁了。

而且,甄湄感覺到了這種致命的吸引力,她幾乎要用很大的力氣來剋制自己把眼前這個人給“吃抹乾淨”的衝動。納爾美爾是具有侵略性的,作為一名法老,他天生就是統治者,傲慢而自負。但水怪在她面前,卻是隨意可以傷害的,“柔弱的”,你可以為所欲為的,沒有一點點侵略性。

這種對比有點太過鮮明,說不上喜歡哪種個性,不喜歡哪種個性。只是對於本身就具有攻擊性,防備性過重的蛇體而言,這樣毫無進攻性的水怪,顯然就像一道誘人的大餐。

甄湄的手漸漸地鬆開了,她都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就像有一個小小的火苗,突然燒著了一片枯黃的草原,火焰以燎原之勢無法遏制地形成無法撲滅的大火。

她甚至在期待他摸一摸,親一親,甚至更進一步。

水怪像是瞭解甄湄的感受,他的那只被折斷的手自己就反折過來恢復了原狀。他的頭放在甄湄的右肩上,臉微微側仰著,唇瓣順著秀致的下頜線吻著往下,看著她舒服地眯起的眼睛,嘴角勾了起來。

手順著已經溼透貼在身體上的黑袍滑了進去,尋找著什麼。

甄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這條尾巴是什麼構造,她在被碰到的時候,整個人一個激靈,尾巴圈得水怪的骨頭都在響。他的雙腿是被甄湄的尾巴纏得很死的,這麼一用力,直接圈得畸形扭曲了。可他卻只是輕輕咬了咬甄湄的喉嚨,身體因為疼痛顫抖著,嘴裡卻低聲地笑,“你喜歡,對不對。”

“愛死我了嗎?”

甄湄理智已經有點不太清醒了,可這句話聽得清清楚楚。她簡直都想說出一句總裁的經典臺詞,你這個磨人的小妖精!

曾經三三能夠那麼把持得住,簡直是柳下惠附體。甄湄親身感受了一下蛇類發/情的衝動,不要說控制力度,就控制自己不要殺了他都很困難。這種生物本能就像一種病毒,完全無法抵擋,一旦觸發,就不斷地增殖繁衍迅速擴大。

甄湄垂眸看著水怪,他在她的眼睛裡,有時是散發著危險氣息的禁慾系軍官般的三三,有時又是如寶劍出鞘般鋒利冷峻的白起,有時候又是如水仙納西索斯那樣美得令人無法呼吸的納爾美爾。明明是不同的面孔,可她卻之感覺到了一個人的氣息。

那種致命誘惑的香氣,那種無法擺脫的吸引。

他們沉到了一個水底洞穴前的一塊巨大的石頭上,上面佈滿的了蘚類植物,躺在上面像是躺在了舒適的毯子上。水中的暗流盤旋著從身旁流過,而他的笑也似被那暗流帶得扭曲了起來。

他就像菟絲花一般攀附在她的身上,冰涼的吻如一朵朵綻開的罌粟花,撫慰著每一個充滿感知力的地帶。甄湄幾乎沒辦法動彈,她怕自己一旦動了起來,就沒辦法壓抑住本能的狂性。

那手指夾雜著冰冷的河水,摩挲著細小的軟鱗片。每一片鱗片都被神經所支配,僅僅是小小的觸控,也似在揭開皮肉的傷口上塗抹辣椒一般刺激。

或許是因為水怪那泛紅光的長髮,甄湄的瞳仁中也似有了一點紅色。她的手不知何時碰到了水怪的肩膀,拇指掐在那深陷的鎖骨凹陷裡,肌肉緊緻結實,並不像她感覺的那樣脆弱。

她的雙手按在水怪的肩上,微微一頓,狠狠地將他壓在了石頭上。

罡氣撐開一個沒有水的空間,她深吸了一口,冷冷道,“別動!如果你不想我把你撕成碎片的話。”

這個角度,可以看見那線條彷佛凋像般完美的胸肌,死人一般的膚色完全不能掩蓋那性感的人魚線,他笑了起來,很是張狂,身體都因為笑而顫抖起來,像個瘋子,“啊,為什麼要忍著呢?你可以扯斷我的雙手,你可以擰斷我的頭顱,也可以將心掏出來看一看。你看,你可以做任何事,湄湄。”

“你渴望我,不是嗎?”

不是!

這只是生物的本能!她想要恢復人體,但在這種情況下,系統卻提示身體異常,無法轉換。甄湄意識到自己中計了,這傢伙就是故意的。他知道,所以故意來撩撥。

她的大腦裡就像有一個棍子在攪弄,把一切就攪成粘滯的漿煳。心裡不停地重複著,他是假的,他不是納爾美爾,自己不可以。

水怪側臉,含住她的指頭,牙齒輕輕刮蹭著肌膚,將她的手指弄得溼漉漉的。

癢癢的感覺從指尖傳到心頭,而那兩隻手更是肆無忌憚地在她的身上撩火,甄湄的尾巴圈得更緊了,水怪咬著她的指頭,悶哼了一聲。但她卻感受到了某個在兩人之間越發脹大的傢伙。

甄湄用盡力氣,才控制自己抽回手。就在水怪又要像牛皮糖一樣纏過來時,直接用骨刺穿透了他的肩膀,將他釘在了石頭上。

水怪的笑漸漸隱沒在嘴角,他抬起手想要摸她,卻被甄湄直接折斷了雙手,以一種扭曲的姿勢反壓在他的身下。他整個人彷佛越發透明了,因為痛苦,嘴唇抿得發白。

她的眼睛還保留著一點點最後的清明,“我,我不會,我不會。”

“你不是他!”

水怪被甄湄的話刺激到了,他竟然無視穿透肩膀的骨刺,直身起來,堵住了甄湄的嘴巴。肩膀處可以看見泛白的肉和骨頭,因為過度用力,而被鋒利的骨刺帶下的碎肉和骨渣。

水滴順著額頭,從眼角滑落。

甄湄最後一點理智,終於在這個瘋狂的吻中,徹底消失。

氣壁消失,冰涼的水從四面八方湧來。甄湄的瞳仁紅得驚人,她按著水怪的肩膀,邊吻著邊將他壓了下去。“身嬌體弱”的水怪哪裡能抵抗,骨刺被拔出去,他也只是微微皺了下眉頭。

然後某個地方,就被握住了。

她一身黑袍在水中遮掩了他們之間的位置,而水怪是什麼都沒有穿的。因為尾巴很長的緣故,甄湄的身高看起來也比水怪高。她整個人伏在他的身上,眼角的紅痣比瞳仁還要紅,媚眼如絲,卻又帶著一種危險的氣質。

比起水怪,甄湄更像那個奪人陽氣的蛇妖。

可惜與外貌假象毫不相符,甄湄那纖細的手指半點章法都沒有,粗暴之極。水怪漆黑的眸子看著甄湄,隱忍喘息,他根本動不了,白霧飄來,肩膀的傷口恢復原狀。被反向折斷的手臂,也在白霧之中扭動了幾下,咔咔恢復。

甄湄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她只是感覺身體很熱,很空,貪婪地吸允著那薄薄的唇,汲取一點涼意。

黢黑一片的尼羅河底深處,無數的生物似乎都感受到了一種可怕的壓力。它們惶急地避開這個水域,好像有什麼可怕的東西正在甦醒過來,一片巨大的陰影緩慢覆蓋整片水域。

甄湄身子一顫,抬頭望上看。卻被一隻蒼白的手捧住臉,溼潤的吻,帶著尼羅河水的味道,他沒有用多大的力氣,甄湄就已經順從自然地往後倒下。

他們從巨石上落下去,蛇尾鬆懈了下來。水怪挽著她的腰,深深地進入。

傳說尼羅河的深處,通向死亡的世界。

甄湄聞到了死亡的味道,離她那麼近。頭頂的黑影,像一張大網,卷席而來。

她的手,穿透了水怪的胸口。

“為什麼?”水怪沒有張開嘴,聲音卻從那片巨大地陰影之中傳來。他的眼神受傷痛苦,“你為什麼想要殺了我?”

揹負詛咒命運的水怪,從來與厄運相伴。被他所糾纏的人,只有死亡一途。

可甄湄,卻不是尋死而來。

甄湄的身上騰起黑色的火焰,無視這周圍的水。它是殺氣,純粹的殺氣---官職技能。狂暴的技能燒去了甄湄那無法控制的慾望,實質卻是用殺盡一切的慾望,遮蓋掉另一種慾望。

火焰燒灼在水怪的身上,他因為痛苦而痙攣顫抖,卻依舊執著地在問:“為什麼不喜歡我?”

像個委屈的孩子。

“為什麼。”

黑色的火焰燒掉了水怪的身體,連一絲飛灰都沒有剩下,他不可能再復活。但還沒有完,甄湄那冰冷的血瞳望著上方越來越大的陰影,她的大腦裡只有一個念頭----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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