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客廳裡，潮溼的空氣在四邊的牆上散發出一種十分令人討厭的潮溼感，抽溼機在牆邊發出蹬蹬的聲響和沉悶過分的分貝聲。抽溼機裡發出的聲音超低分貝地在客廳裡持續地擴散開來——方偉傑，方鳴，利雅圍坐在沙發上，方偉傑竟然在爸爸抽菸。手上的菸絲落在地磚裡，菸絲上夾帶著一種厚重的煙味。
隔了幾十秒鐘，方鳴開口了：“方玲玲的事，麥志森他們查清楚了沒有，偉傑？”方鳴說話的聲音是低低的，他很關心地在問，他很在意這件事。剛才，方鳴就在二十七高中的回來，剛才就在教學樓裡那邊聽到了有女生和男生圍在一起談方玲玲自殺的事。方鳴的意識裡全擠滿了方玲玲自殺的那一幕，方玲還在想，甚至在幻想方玲玲為什麼要自殺？這太奇怪了。不安的情緒又擠脫在方鳴的內心，是很奇怪的感覺，是方玲玲！於是，方鳴在開口問方偉傑，方鳴此時的心情是低落地。
利雅靜靜地坐在一旁看書，翻書的聲音斷斷續續續地在刷刷響起。聲音是凌亂和煩悶。
這些聲音在齊刷刷響起之後，在幾秒鐘之內就恢復了平靜，平靜的聲音在室內只是持續了好半響，這刷刷的色號女高音又沒有了。利雅在看著這一頁，這一頁裡全部都是英文。
“沒有線索。”方偉傑在用手指夾住抽了一半的煙，他對爸爸的話感到極其的厭煩。
是很厭煩，方偉傑不想提起方玲玲，因為是方玲玲的死，方偉傑感到很內疚。這只是其次，還有周鑫的死，這些事，全部地擠滿了方偉傑的腦袋裡。
方偉傑不知道該怎麼樣面對著爸爸，對著爸爸是東一句西一句地，方偉傑在掙扎著。他故意地在握緊沒有抽完的煙，對爸爸說的話，方偉傑感到很尷尬。
麥志森他們對方玲玲自殺的案件沒有任何線索，方偉傑直接地在想，方偉傑對爸爸提起方玲玲之後，他在迴避，迴避的眼光很直接地落在爸爸的身上，方偉傑在冷落利雅。
方偉傑在沉思，腦袋裡是暫時的空白：爸爸究竟在想什麼？爸爸究竟在想什麼？
方偉傑依然在想這個問題，這個問題在他內心裡變成了沉重的負擔，是對方玲玲。方偉傑看了爸爸一眼，又看了利雅一眼，過多的緊張情緒在心裡表露無為了。方偉傑又看著對這件事完全不好奇的利雅，方偉傑對著利雅在重重地忍住將要爆發出來的怒氣，這怒氣——這怒氣又在方偉傑的手心裡擠壓著，過多的不滿在方偉傑身上蔓延了，又有一種極其的擔心在方偉傑身上出現。
“玲玲她為什麼自殺？自殺的理由又是什麼？”方鳴在問，聲音是緊湊，他的右眼皮在不自禁地跳了一下。然後是整個人回覆了平靜。
“對”利雅坐在一旁緊緊地在應和，利雅還在看書，翻書的聲音又一次地在刷刷響起。
這刷刷的聲音在包圍住整個沉悶的客廳。
利雅對方玲玲的事根本不知道，根本不清楚。她故意地應和著，在故意地調和這緊張悶悶的氣氛。利雅在看書，腦袋裡全是書中動人的情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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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雅不想被他們兩個孤立，於是，她在說，對著方偉傑和方鳴應該了一聲，繼續在看書。利雅的說話聲中一些好奇感都沒有，她的表現雖然是熱情的，但是，利雅對方偉傑??????利雅甚至在微微生氣。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方偉傑又在逃避了，是在爸爸的面前繼續選擇逃避。
這刻意的逃避，是方偉傑在感到很不自然地面對著爸爸，這不自然的感覺在方偉傑身上又增加了一層厚厚的壓力，這種壓力在方偉傑身上擴散。然後這種壓力在方偉傑身體裡存在了一會兒，方偉傑無法在擺脫這要命的侷促的情緒。他覺得這種怪異的情緒是極其的誘惑，方偉傑在擺脫這種要命的情感，他在擺脫。於是，方偉傑抬起頭來直看著爸爸，也直看著坐在一旁的利雅。方偉傑握住煙的手在定定地，菸絲落在他的手背上，手背上有微微灼痛的感覺。方偉傑覺得非常的難受。方偉傑在想其它的事情，在他沉默的時候，方偉傑就會單獨地在想事情了，這表情硬硬地表現在方偉傑的身上，這表情硬硬地表現得很直接。
尤其是現在，一種奇怪的情緒又在方偉傑身上存在，伴隨著詭異的感覺在存在。方偉傑的手抖了一下，是無意識地在抖了一下。方偉傑的內心是一片的空白，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有！方偉傑又對著爸爸在發愣，是眼睛在發愣。方偉傑的眼珠變成了暗淡了。
“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麥志森他們對方玲玲的事什麼都查不到？”方鳴在吃水果，握住水果的手是重重地。方鳴對方玲玲的印象很不好，在放鳴眼裡，方玲玲是一個壞學生，現在卻??????在半年前，方鳴經常去女生宿舍裡看方玲玲，經常給她送生活費。方鳴想起來，他對方玲玲確實是在內疚，對她的印象更不好，現在，方玲玲死了，她無法去對方玲玲作出保償。
才隔了半年，方玲玲卻自殺了，究竟是什麼原因讓方玲玲自殺？放鳴在想，不自禁地在想。這是方鳴無法接受的事實，是事實無法讓方鳴去接受。
不過，方鳴也必須學會接受方玲玲的死，方鳴不再像以前的事，他的心情是在現在極其的低落。
“對，麥志森他們，他們什麼都查不到。”方偉傑再一次在壓低聲音，在明說。
同時，方偉傑也在內疚，是對方玲玲在內疚。方偉傑也不再想方玲玲了。他在擺脫，在極其的擺脫。方偉傑從無意識到有意識，這感覺，方偉傑是十分的難受。他下意識地看著爸爸。（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