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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六章:禁忌的力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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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奧法蘭所處的空域並非憑空出現的,當時辛朵拉與國王進行談判時,貝爾維德自然而然地翹了班,他從提奧法蘭的資料室內發現了一些不為人知的記載。第一批被逐出帝都的提奧法蘭在尋找赫蘿未果後,他們發現了一條通往北境下層的密道。

不過那條密道通往的並非美麗的新家園,而是一個陷阱。

當提奧法蘭族人沿著密道來到地底時,等待他們的是一隻黑色的巨型觸手怪物。現在提奧法蘭王城所處的方位便是那只怪物的核心,而整條地下通道都是由它創造出的。怪物的觸手遍佈各處,一條條隱蔽的小徑實際上是它掠食的渠道。

任何好心過重誤入歧途的魔物與人類都成了怪物的腹中食。

提奧法蘭的典籍中,是這麼描述那只怪物的:

有史以來最邪惡的魔物。

山巒般龐大的身軀。

數以千計的觸手。

沒有五官,核心處是一個類似眼睛的物體。

任何被觸手觸及到的生物都會遭到石化。

根據這些線索,貝爾維德試著還原了一下這只魔物的外貌,結果東拼西湊出了一個長相醜陋而又噁心的怪物,他慶幸自己不用面對這種東西。

“喔喔喔,等一下,你是說我們的城市下方還寄居著這種怪物?”

影將信將疑。

他以僱傭兵的身份參加過第一次魔潮戰爭,他和百風算是親眼見證過那段歷史的人,不過至少在帝都的戰場裡,他從未遇到過與之類似的魔物。一想到自己熟悉的城市有可能建立在了某個魔物身上,而這只魔物還會悄然掠食人類,影的心中便有些惡寒。

“你們難道從沒好奇過地下水域的那些岔路究竟是誰挖出來的麼?”貝爾維德反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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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誰能知道,那邊從帝都建立以來就是貧民窟了,沒有人會關注他們的動向。”

“所以即便這些流浪漢被捕食了也不會有人發現。”林秋恍然大悟。

“你們在討論什麼,這些根本不是重點。”貝爾維德打斷了林秋與影有關魔物的討論。

這只魔物的長相與來歷都不是重點,因為它早就被提奧法蘭的先祖幹掉了。

“不過獵殺這只魔物也讓提奧法蘭付出了極大的代價,族人死傷大半,為了給予魔物最後一擊,族長與幾位頂尖刺客不得不進入這只魔物的內部,從內部瓦解它。”

當時還是提奧法蘭最興盛的日子,他們絕大多數都是善於獵殺魔物的精銳,幹掉這只魔物卻消耗了他們絕大部分戰力,族長與精銳刺客更是和魔物同歸於盡,可見這只魔物的強大。不過也正是因為提奧法蘭一族遭到重創,才奠定了後來鴿派主權的基調。

擊敗魔物後,他們打算以修生養息為主,在這片空域建立王國。

然後,問題就來了。

這只魔物留下了一顆魔核。

如果沒有人繼承魔核的力量,假以時日,這只魔物必將得到重生並捲土重來,它的存在將再次成為提奧法蘭的隱患;但在另一方面,當時刻印的封印技術極為閉塞,大多還都掌握在教會手中,被逐出帝都的提奧法蘭並不具備這種能力。

為了將威脅扼殺在搖籃裡,新任族長攜舉族之力將魔核封印在了隱秘處,並警告任何人不得靠近魔核。

“既然他們不具備封印魔核的能力,戈本又是如何得到這種力量的?”

“這就是最有趣的地方了。”貝爾維德說道:“他把魔核給吃了。”

“吃了?”

饒是見多識廣的影也被驚得合不攏嘴。

他見過不少莽夫,但是莽到直接吃下去一顆王級魔核的人,他還是第一次聽說。

“一般人像他這麼做不僅會被魔核的力量撐得爆體而亡,還會用自己血肉滋養魔核,孕育出新的魔物來。不過戈本的體質極為特殊,他不僅沒有被魔核撐爆,還全盤接受了它的力量……不過這也沒什麼,這個世界無奇不有,偶爾出現那麼一兩個怪胎也是情理之中的,只是你們或許就要遇到麻煩了。”

“這裡面又有什麼說法麼?”

“你不知道也是正常的,畢竟現在刻印已經被改良得面目全非了……我回來時偷偷在教會翻閱了你的資料,你體內的那個封印應該是『四階之印』吧。”

林秋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

“很好,為了更方面你認知,我就用你、艾麗莎以及戈本-阿祖克進行比較。”

刻印改良的最終目的,是為了讓魔物的力量更好地與人類進行融合,但這個過程,也是魔物力量被逐漸壓制的過程。

因為先代主教夏諾雅在和聖女研究刻印時,認為魔物狂躁的力量想要完美地融入人體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們透過一些手段,將魔物的力量分為了四段,當受試者的力量適應了一個區間,再去逐次解開下一級的封印。它被稱為不完善刻印的原因很簡單,因為一旦受試者無法適應其中某一個區間的力量,或者在解開封印的過程中發生了紕漏,他就會馬上被魔物的力量侵蝕,淪為亞魔。

賽維拉已經用自身為例,證明了這一點。

於是經過一系列的改良後,艾麗莎體內的那種封印便誕生了。為了避免騎士遭到刻印的反噬,在將力量植入騎士軀體內時,他們已經永久的去除了刻印中最狂暴的部分,這種封印在初期幾乎和四結之印沒什麼區別,它穩定的地方在於只要騎士意識尚存,他就不可能遭到反噬,而缺點也如影隨形——去除了最狂暴的部分,也意味著掐死了刻印的上限,透過這種封印的騎士,永遠不可能摸到領域級的門檻。

而戈本-阿祖克卻和林秋與艾麗莎都不一樣。

吃下魔核,實際上就是被先代主教夏諾雅認為不可能存在的『完美融合』。

“從他吃下去的那一刻起,戈本就接受了那只魔物全部的力量……用你能聽得懂的話來翻譯,就是他從一開始就相當於已經完美解開三階『四結之印』,和你不同的是,由於你存在被魔物侵蝕的可能,所以解放三階是有時限的,而戈本只要意識尚存,他就能維持這種狀態。”

“你可以將此理解為,現在的戈本,已經成為那只魔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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