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朗.溫亞德,貝爾摩德。
在真一心中,這兩個名字幾乎已經劃上了等號。
按工藤有希子所說,她曾與莎朗.溫亞德一起在一位魔術師那裡學習過易容術。
而貝爾摩德也精通易容術,她在組織中被稱為千變魔女,還曾假扮過真一侄子的未婚妻出波茉利。
兩者都會世所罕見的易容術,這是其一。
根據安室透之前的情報,貝爾摩德是一位國外的公眾人物。
莎朗.溫亞德恰好是米國的大明星,完美契合安室透對她的推測。這是其二。
兩相映證之下,即使沒有決定性的證據,真一也基本能夠認定莎朗.溫亞德就是組織成員貝爾摩德。
而教她與工藤有希子易容術的魔術師想必就是已經銷聲匿跡的怪盜基德了。
當年,在傳授真一易容術的時候,怪盜基德曾偶然提過另外有兩位女演員向他學習過易容術。
莎朗.溫亞德的確是一位女演員,那麼工藤有希子呢?
真一記憶中對她的印象不是很深刻,之前也並沒有特意調查過她。
注視著面露不解神色的工藤有希子,真一試探著詢問道:
“有希子姐姐,你是一位女演員嗎?”
工藤有希子聞言驚詫得瞪大了眼睛,隨後難以置信地反問道:
“藤原君,你之前難道不認得我嗎?”
臉上閃過了一抹茫然的神色,真一搖頭表示否認。
眼神多出了一抹期盼,工藤有希子語氣急促地詢問道:
“那你總該聽說過藤峰有希子這個名字吧?”
頂著工藤有希子希冀的目光,真一再度緩慢但堅定地搖了搖頭,隨後不好意思地訕訕說道:
“抱歉,我並不關注演藝界的事。”
表情頓時變得極為失落,工藤有希子轉身向丈夫哭訴道:
“優作,難道我已經淪落到不為人知的地步了嗎?”
工藤優作輕撫妻子的後背,語氣溫和地安慰道:
“不用在意,有希子,畢竟你已經退出影壇十幾年了,年輕人沒有聽說過你也是很正常的嘛。”
“那個…”
嬌美的臉上閃過了一抹遲疑,紅葉舉了舉手,用不太確定的語氣說道:
“藤峰有希子似乎是十多年前的一位傳奇女明星呢,工…有希子姐姐是藤峰有希子?也就是那位剛成名不久就退出演藝界的女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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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上的表情迅速多雲轉晴,工藤有希子一把握住了紅葉的胳膊,語氣振奮地說道:
“謝謝你,可愛的紅葉小妹妹!這個世界上果然還是有年輕人記得我的。”
紅葉則後退了半步,並下意識摟緊了真一的手臂,她顯然對工藤有希子的熱情有些招架不住。
進一步坐實了工藤有希子的演員身份,真一對整件事已是再無疑慮。
怪盜基德當年曾將易容術傳授給了工藤有希子與莎朗.溫亞德,而莎朗.溫亞德多半就是組織成員貝爾摩德。
嘴角不自覺地泛起了一抹欣然的微笑,真一在心中感慨道:
【貝爾摩德,我終於知道你的真實身份了!】
就在真一為意外得知貝爾摩德身份而欣喜之時,一道語氣頗為嚴肅的話語聲從身旁傳來:
“藤原君,你似乎很在意易容術的事,這是為什麼呢?”
真一陡然清醒過來,抬起頭望向了剛才出聲詢問的工藤優作。
剛一與工藤優作犀利的目光對上,真一就不由自主地偏移了視線。
他的眼神銳利且明亮,彷彿能透視人的靈魂,使得真一當即產生了這樣的念頭:
【在他面前說謊,一定會被當場揪出破綻。】
真一仔細地思索了片刻,最後下定了決心,語氣懇切地說道:
“我曾經受過一個人的恩惠,但我卻不知道她的姓名,只知道她當時的臉是易容而成的。”
“在聽到有希子姐姐的話之後,我感覺到了找出那個人的一絲希望,所以才會有些激動。”
說罷,真一坦然地與工藤優作對視,絲毫不顯心虛。
真一這一番話完全沒有撒謊,貝爾摩德對他有恩也確實是事實。但真一卻隱匿了關鍵資訊,只語焉不詳地透露了最無關緊要的部分。
真一雖然很清楚工藤優作絕不會站在與他對立的位置,但把他與組織有關的事和盤托出一來沒必要;其次他也不想暴露底牌;
第三則因為工藤有希子與莎朗.溫亞德看起來關係很密切,他也需要有一定的防範之心。
“哦?是這樣子的嗎?”
工藤優作收回了探究的目光,意味深長地說道:
“藤原君年齡雖不大,人生中卻似乎有很多故事啊。”
工藤有希子倒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她單手捏著下巴,邊思考邊說道:
“原來莎朗與藤原君還有這樣的一層關係啊,下次一定讓你們倆見一面!”
想起兩年前與貝爾摩德之間的種種,真一的心中頗有幾分複雜,他實在不知道再相見時該採取什麼樣的態度對待她。
於是,真一果斷轉移了話題,語氣親切地說道:
“有希子姐姐,你對眼前的這起案件還有什麼疑問嗎?”
“啊,我都忘了我們正在討論案件呢。”
工藤有希子俏皮地吐了吐舌頭,隨後她聚精會神地思考了片刻,很快便找出了一個不合理的地方:
“藤原君,你的推理的確很有說服力。可是我記得屍體旁邊的揹包並不大,似乎只能勉強容納一位小孩子。”
“那麼箕輪獎兵是怎麼鑽進去的呢?還有兇手是如何做到將揹包裝滿雪的呢?”
“問得好,這也是本案第二個核心之處。”真一輕笑著回答道:
“這兩個問題其實可以合併為一,理由也很簡單,因為揹包被兇手換過了。”
“揹包被換過了?”工藤有希子疑惑不解地詢問道:
“兇手怎麼在纜車上憑空變出裝滿雪的揹包?”
“還記得第一個疑點嗎?”真一語氣冷靜地分析道:
“尖端處雪輪被刻意裝反的滑雪杖,這就是兇手用來調換揹包的工具。”
“我曾經目測過,纜車比較接近地面的位置有兩處,距離大約有3米。只要事先把裝滿雪的揹包放在其中一個地方,然後再用反過來的雪輪把揹包勾上來就可以了。”
接著,臉上多出了一抹認真的神色,真一開始細緻地計算起來:
“滑雪杖的長度差不多120釐米,只要拿上一根滑雪杖再伸長手臂,距離3米也就僅僅差1米左右了。”
“最後再把揹包上用布做成的揹帶拉直,澆上水溼透後凍起來,就可以彌補這最後1米的差距了。”
“這也正是揹包被凍得硬梆梆的原因。至於兩根滑雪杖的雪輪都裝反了,是因為一正一反更加地引人注目。”
工藤有希子聽得不斷點頭,嘴角流露出一抹心滿意足的笑意,她略有些不解地詢問道:
“最後一個問題,既然藤原君與優作已經知道了案件的手法和兇手的身份,那你們為什麼不乾脆直接告訴山形縣的刑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