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護車進來之後還要出去，看看是不是方便倒車，讓他們先倒好。”
“來幾個叔叔把這個櫃子抬到樓梯那邊，不然一會擔架過不來。”
林雙言語溫和禮貌，指揮有度。
大家也真聽話。
這櫃子還挺沉的，不知道裡頭裝了什麼寶貝，上面放著一堆落滿灰塵的鞋盒子，大家合著給弄出了十多米遠。
“叔叔們再看下樓下有沒有堵到路的地方，一定要把道路清乾淨。”
老樓就是這樣，隨便什麼東西就往門口放，門口這走道有點公私不分，平時沒事，有事真的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他醫保卡在哪？”林雙又問了句，去醫院沒這個就麻煩多了。
“身份證呢？”
一個人住，怎麼不把社保卡身份證放門口呢？
現在該怎麼辦，進人家裡翻嗎？
違法的。
算了。
近四十度氣溫，悶熱的空氣讓大家都瘋狂流汗。
老人卻是面色蒼白，除了汗水，眼淚和口水也不停地在流，目光極度呆滯，不知道這時他的腦子裡在想些什麼。
嘴唇是一直在顫動，應該是有一堆話想說但說不出來。
有人給林雙拿來了溼紙巾，給他擦手擦汗，卻不敢碰那老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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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始自終，都是林雙一個人接觸。
林雙簡單給人擦了下眼角，很平靜地觀察著，中風是肯定的了，就是不知道自己放血是不是正確的做法。
系統說放血，那應該是對的吧，還是說自己放得少了？
任務期間不許提問，問也不回答，這小臭脾氣。
圍觀的人都帶著濃濃的兔死狐悲情緒。
聽到救護車聲音，林雙長長松了口氣，還好天熱路上不堵。
提交任務。
一百萬到手，獎勵是：
針感提升百分之百
針術入門
臨危不懼，被動
處變不驚，被動
哈？
啥玩意這是。
你要麼來個針灸，要麼來個飛針。
結果是針感和針術！
我可能還得學點繡花和打毛衣？
“親，繡花打毛衣不好嗎？”
好好好，林雙不想說話，靜靜完全沒有表態，但這傢伙的臉上表情，有點不可描述。
“小歪，能不能直接用針治好中風？”林雙問了一個關鍵問題，如果這個能學會，那就厲害了。
小歪並不回答只是給了一個新任務：
[保證老頭順利就醫，保底十萬元，獎勵另計]
林雙苦笑接下，這老頭不會是系統它爹吧？
又五分鐘，急救人員出現。
帶著擔架跟急救箱。
“病人在哪裡？”
大家迅速讓開一條道。
林雙也站了起來，讓給醫生處理。
他在學校看過很多醫療類的案子，有一類就是急救中產生的。
目光打量著，上來這三個人裡頭有一個醫生，兩個男護士，這是符合標準的，估計醫生護士口袋裡頭都放著錄音筆之類。
沒辦法，這年頭，大家都給嚇怕了。
醫生翻看眼皮，輕聲詢問之後判斷：“中風...初期。”
“你放血了，你是他什麼人？”醫生拿不知道什麼藥給手腳消毒，大概是酒精。
“樓上鄰居。”
“他親屬呢？”
“居委會去通知了。人在外地。”有鄰居說。
“這個放血有沒有用？”有人在問。
醫生沉默了一會：“也不好說，可能沒大壞處，如果不感染的話。”
看了眼林雙手裡那東西：這是什麼？
“回形針，燒過消毒的。”
“這種事風險很大...”不知道誰說了句。
“如果要做手術，最好還是得家屬在.....”
林雙回了下頭，他當然知道風險很大：“那個，趕緊送醫院，錢我一會過去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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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空氣一下安靜。
大家看著林雙，感覺很不可思議。
林雙所做所為已經超出他們理解力了，這年頭只有把麻煩向外推，哪有往身上攬的。
所以，你到底幹了什麼？
急救人員把人放上擔架，固定好下了樓，放上了車子，跟去了兩個鄰居。
“誰幫著看著這家門？”
“把鑰匙給我吧。”一個大媽說道。
“我上去拿點東西！”
林雙上樓回房間，仔細洗了手又衝了個戰鬥澡，換了衣服，他雖然沒有潔癖，但也很愛乾淨的一個人。
穿好衣服提著箱子出來時，幾個鄰居正站在他的門外抽菸，估計都是因為那句交錢惹的禍。
“走了？”
“先去醫院，然後出差。”
眾人表情各異。
這小林摘了口罩後他們就發現，實在是太好看了，比明星還明星的那種好看，氣質也是大富人家的。
有女朋友了嗎？
在哪工作收入多少？
父母都死完了嗎？
能不能倒插門？
每個人手裡都有一堆大齡未婚恨嫁女，見林雙馬上就想到了很多。
一堆問題還沒問就想起還有個錢的事，跟上來就是為了盯他的。
“小林你那個....沒必要...”
“老錢老陳跟去了，....”
“沒錢應該可以讓他兒子轉吧？”
七嘴八舌勸林雙不必多事，如果做手術，那應該是得家屬在的，也就是說，沒有家屬，醫院也就是保守治療，你一個非親非故的去做什麼？
沾染一身晦氣。
“他兒子聯絡上了嗎？”
“......居委會那邊應該是聯絡了，不過肯定趕不回來。”
“他這個病大概要交多少錢？”林雙隨意問道。
“中風這種不好說的。”
“不交錢的話，那醫院那邊會怎麼辦？”
“也不會不治，先打幾針，掛點水吧。”
林雙點點頭，只是保證就醫，相信醫院不會隨便讓人交幾十萬。
任務還是得做，萬一真能得到神級針術，年底就不用買毛衣了。
——
目光交織中林雙下樓，提著箱子去找唐沅，把箱子放進車子裡：“去醫院看看......”
“去醫院做什麼....”
唐沅皺皺眉，看眼林雙：“你這一天八次澡的習慣.....回頭得拿八四給你消毒了。”
“沒事的，我提前拍了影片。”林雙呼了口氣，“一百萬見義勇為獎勵呢！”
“誰給，你自己給自己啊？”
林雙點頭嗯了聲。
“你.....認識他？”
“見過一次，在小區健身點，他踩那個雲中漫步，還敢兩手放開，當時我就坐離著四米不到的地方，嚇得不知道往哪躲.......”
林雙伸出兩手，繪聲繪色講述。
誒，你說這人吶，有什麼病都看不出來，按說中風就會有預兆，腿腳不靈什麼的？
一個月前這人還那麼活泛，還跟人說自己不愛運動。
世事無常！
“還當時把你嚇的？”
唐沅給氣笑了：“那萬一人家說是見了你被嚇到中風了呢？”
“見到我被嚇到？”林雙摸摸臉，就這臉怎麼可能嚇人，因為太美？
“我戴口罩的呢！”
“戴口罩怎麼就不能被嚇到？你剛才怎麼跟人說的？”
林雙回想了下當時場景：“怎麼說的，我就是看到那人倒地疑似中風，這算是常識了吧。”
“哪這麼簡單，你住四零四，他在三零一，你怎麼發現人倒在門口的？你不是回去整理東西，什麼都沒帶跑到三樓......”
唐沅目視前方，面無表情，“你下樓是為什麼？怎麼會帶打火機？”
林雙愣了下，半晌嘆了口氣，果然瞞不住唐沅。
如果東西多，要分幾次下樓，怎麼一件都不在邊上。
更不好解釋就是打火機，他又不抽菸，身上怎麼會又有打火機又有回形針的——還是說你跟這李老頭打招呼，準備抽一支然後人家突然中風了？
不然你這麼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