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有藥？”
少女送他白眼，一副看神經病的表情。
公交的後車門已經開啟，刮來颼颼的冷風。車上的其他乘客機械地轉頭望來，一雙雙眼睛古井無波。
江小川頭皮發麻，搭腔催促三人下車。“是不是清白去警局就知道了，快下車，冷死了！”
他意圖提示車內不對勁，可惜被冤枉的三名乘客火氣沖天，哪會察覺不對勁。
“去你的！我一邊上車一邊玩手機，哪知道你的破錢包在哪裡？”玩手機的上班族大叔指著唐海破口大罵。
“哼，我上車的時候一隻手拿手機、一隻手刷卡，哪來第三只手偷你錢包？”
“我也是！而且我坐在前面的‘老弱病殘’座位，哪有機會偷你錢包？”
靜謐的車廂只有他們的爭吵聲。
“那讓我搜身唄！”唐海一吼，三名乘客瞪圓眼睛。
“我是女士，你敢搜？還有，你有什麼資格搜我們？”少女叉腰大嚷。
“就你胸無二兩肉的身材跟臘鴨沒什麼區別，要不是我的錢包被偷，我才不想碰你。”
“你！”
氣得臉蛋通紅的少女舉起挎包砸口無遮攔的唐海，江小川趁機推搡她下車。
唐海趁亂拉剩餘兩名乘客下車。“到警局就知道誰是小偷，別再唧唧歪歪妨礙司機開車！”
五名乘客下車後，公交車合上後車門離去。少女仍然不解氣，繼續舉著挎包掄唐海，而上班族大叔和年輕人圍著唐海大罵不尊重女性巴拉巴拉……
“對不起，我鄭重地向大家說對不起！”唐海的道歉淹沒於責罵聲中。
江小川無可奈何地拉開少女喊道：“你冷靜點，看看四周？”
“別岔開話題，到了警局我要舉報他用語言猥\\褻女性——”她還沒說完，江小川扶著她的腦袋轉向。
“認識這個地方不？”
陰冷的寒風拂面來，宛如一桶冰水澆滅他們的惱火。
身處之地沒有路燈，路邊沒有商鋪。
荒山野嶺，黑燈瞎火。
上班族大叔抱緊自己的公文包顫聲說：“我我我明白了，你們想趁機打劫。”
江小川氣炸。“你的腦子和你的肚子一樣塞滿油脂嗎？是公交帶我們來到這個地方，平常你們乘坐375路公交會經過這裡？”
“呃……”少女咽了咽，環顧黑乎乎的四周。“這是哪裡，我沒來過。”
“怎麼回事，你們是不是知道什麼？難道你們逼我們下車是這原因？”年輕人思維活絡，一下子就想明白前因後果。
“啊？什麼意思？”少女和上班族大叔異口同聲。
“我們上了靈異公交車。你們沒發現剛才公交駛走的時候沒聲音嗎？”
此言一出，三人面無血色。少女立馬拔掉手機的耳塞，驀然響起的音樂嚇得大家犯心臟病。“對不起，忘了關音樂！啊，手機沒有訊號。”
其餘四人也看自己的手機，皆發現沒有訊號，無法撥通電話。
“我好像在網上看到過關於靈異公交車的傳聞。”年輕人的臉被手機的白光照映，顯得藍白無神。“有人誤上靈異公交車來到鳥不生蛋的野外，然後走路幾小時回市區。你說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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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時候的傳聞？”唐海敏銳一瞥。
“就上兩週吧，在微博那個鬼故事的熱門話題看到的。我看這裡很少有車經過，還是快走吧。”年輕人總覺陰風陣陣。
由於沒訊號上不了網檢視地圖，三人各自擺弄手機的指南針辨別方向。唐海和江小川則輕鬆多了，他們靠防風護鏡展示的地圖帶路。
細雨暫時停了，路面的水窪反射冷光，他們依靠微弱的冷光看路。
風一過，兩旁的野草颯颯擺動，少女硬是走到人群中間。
上班族大叔緊抱公文包左顧右盼，比幽靈更鬼鬼祟祟。
江小川想跟隊伍聯絡，可是手機沒訊號，他無法假裝打電話聯絡隊員。幸好他們身處的郊野離市區不算太遠，走路兩小時左右就回市區。
“回去後，我要將這段經歷放上微博。”年輕人並不怎麼害怕，因為人多。
“那你可以順道拍照，增強說服力。”
少女只是揶揄，沒想到年輕人當真沿路拍攝，沒拍出多餘的臉算他走運。
“其實現在才八點多，為什麼靈異公交車會出現在人多的車站？”江小川百思不得其解。
拍夠的年輕人收起手機接道：“可能我們五個比較倒黴吧？人家說，運氣差的時候會碰上靈異事件。當時車站還有很多人等公交，偏偏就我們五個上了靈異公交車。”
“呵，真是緣分。”少女嘀咕。
年輕人訕笑：“總比一個人遇到這種事好。”
“等等。”走在前頭的唐海突然駐足。“少了一個人。”
他們急忙數人頭，發現少了走在最後的上班族大叔。江小川悄然拿出邪氣測試紙，竟又見紙條變黑色。
“回頭找，他應該離我們不遠。”
一路走來路是筆直，他們沿路折返卻見上班族大叔在原地轉圈，他已經急得滿頭冷汗。
少女嚇壞了，“他怎麼回事？”
“鬼打牆和鬼遮眼。”江小川說完，飛快朝上班族大叔的方向扔出一道符。符自燃，接著一抹白影在上班族大叔身後轉眼即逝。
江小川看見了，唐海也看見了。
“啊，原來你在這裡！”上班族大叔急急忙忙跑過來，用領帶擦掉臉上的冷汗。“我一直找不到你們，喊也沒人回應。”
少女和年輕人不敢告訴他真相。
江小川則掏出五個三角形的護身符，這是他新手時期去超自然位面之前兌換。
因為便宜，他兌換了十多個打算靠著護身符渡過超自然位面，可惜護身符作用不大，剩下十個沒使用。
“這是在古廟求來的護身符，你們一人拿一個戴著回家。想一直戴也可以，但護身符不能沾溼。”
“謝謝！”上班族大叔第一個拿護身符。
少女和年輕人也各拿一個。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三人感覺拿護身符後不那麼陰寒。
“繼續走吧。這次排兩列，走在後面的拉著前面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