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海麻利地關門。
“隊長，我看大體陣營已明顯，就是人類和外星人——從宇宙來的外來客是外星人沒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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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下竹簍，晃一晃泥陶茶壺，可惜裡面沒有茶水。
頭隱隱作痛的薛青鳥坐下來。“要是這麼簡單就好了。記得遭刺殺的車隊嗎？你認為黑衣人是外星人嗎？”
“肯定不是，一看就知道他們也是人類——”唐海頓了頓，拍大腿嘆道：“勢力劃分真是麻煩！這次局勢比你們上次複雜吧？”
“複雜許多。”她揉揉太陽穴，惆悵聯絡不到其他隊員。“我們儘量打聽多些情報，到時通訊功能恢復後聯絡大家彙總，提高效率。”
唐海也惆悵地託腮。“不曉得烽火兵團的任務是不是和我們一樣沒開啟？如果這次能兩隊聯手會不會輕鬆些？”
“但願吧。”
夕陽西下，滿懷心事的兩人來到樓下吃晚飯。客棧裡的住客不多，算上他們才五個住客。
菜式只有炒酸竹筍、炒辣椒肉片和青菜，卻充滿鑊氣，別有大排檔的風味。兩人吃著香，胃口大開。
“掌櫃！直播還沒開始嗎？”隔壁桌大嚷開電視。
胖掌櫃看看牆上標註十二個時辰的時鐘，霎時兩眼冒星光。“酉時中開始，快了快了！”
他拿著遙控匆匆走來，圓鼓鼓的肚腩和兩腮不停抖動。
電視一開便是彩色畫面，薛青鳥和唐海不再驚訝。以外星人的科技，即便造出原子彈也正常。
胖掌櫃早早調到直播頻道，現在暫時播放廣告。
“這是一個神奇的網站——五八同城！”
“噗——”唐海噴出一口飯，被熟悉的吆喝恐懼支配。
“不用中介租房子！不用愁人才難招！五八同城一折吃喝玩樂，閒置物品能換錢！這是最大的資源交換網站……”
一名白衣翩翩的帥氣公子在電視上介紹此網站。
連網際網路也有，兩人震驚了一下下。隔壁桌的客人反應平靜，為了掩飾表情，兩人埋頭吃飯。
廣告過後精彩紛呈，翹首以盼的直播終於開始。
短髮小二踩點回到客棧，氣喘吁吁地站在旁邊看直播。誠如胖掌櫃所說，電視裡的京都萬人空巷。
白牆灰瓦，朱樓綺戶櫛比鱗次。大街水洩不通，全是拿著鮮花和橫幅的老百姓，振奮的歡呼聲從電視傳出。
高高搭起的兩個木質舞臺各有兩層，造型是華麗大型的輦車；嗩吶隊、鼓隊環繞兩個舞臺站，氣勢宛如百萬雄獅。
舞臺第一層乃二胡隊和長笛隊坐著，而頂層站著的便是此次直播的男女主角。
花魁襦裙青，輕紗白，披帛隨著襦裙曳地，儼然出淤泥不染的青蓮。她頭戴金色發冠，步搖隨清風輕搖。
她身後的婢女臉敷白，梳著雙髻，活脫脫香燭店賣的紙人。
隔壁桌一直讚歎好美好美，但一定不是贊那些婢女。
欣賞不來的薛青鳥想收回目光夾菜，忽而被某個婢女的儀態吸引——儘管她臉塗白、挺直腰站立，但改不了低頭的習慣。
“藍嵐？！”兩人壓低聲線。“她在京都的青樓？”
拍攝到藍嵐的鏡頭晃眼閃過，兩人再也捕捉不到藍嵐的身影。鏡頭一味拍攝花魁和對面輦車的才子，急死兩人。
高亢的嗩吶拉開序幕，鼓聲、笛聲和琴聲交響，下面的老百姓喊紅了臉。
無論哪個時代都有瘋狂的粉絲。
“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花魁緩緩開口吟唱，聲音婉轉如天籟。
隔壁桌閉眼享受，用筷子輕敲飯碗。連胖掌櫃和短髮小二也搖頭晃腦，如痴如醉。
唯獨薛青鳥和唐海不懂欣賞，大口大口地吃飯。
唐海湊近薛青鳥低聲問：“我們要不要駕駛機車趕去京都？萬一藍妹子被賣怎麼辦？”
她嗔怪地斜睨。“不用著急，京都是名利場，我們肯定會去。藍嵐留在青樓更容易打聽訊息，如果她想反抗哪有人抗得住？”
“如果被下迷藥呢？一些骯髒的男人最喜歡矇騙無知少女。”
她腹誹唐海看肥皂劇看多了。“系統要我們分開，一來方便蒐集資訊和攀附勢力，二來是考驗我們每一個人。即便我們是團隊，但過於依賴隊員不是好事。”
唐海深沉地嘆氣，如同擔心女兒的老父親。
花魁一曲暫了，輪到對面輦車的才子開口吟唱。
啵——
隔壁桌剝花生的聲音大煞風景。這回幾名客人悠然喝酒和剝花生，絲毫不見剛才痴迷和享受的神態。
薛青鳥冷笑，這群男人不是聽曲而是聽風月。趁他們不用心聽的時候，她喊來胖掌櫃。
“掌櫃，京都是個什麼樣的地方？我和哥哥想去見識。”
提起京都，胖掌櫃神采奕奕。“那是咱們南靖國的國都，我也想去見識。京都不只有名震天下的青樓，還有三大宗師家族鎮守，真想一睹風姿。”
“是哪三個家族？”
“乃封家、林家和夏家，原本還有秦家，不過秦家留在北大陸經商。”
“夏家？”薛青鳥和唐海對視。
真巧也姓夏，難道是夏昱身處的家族？
“大宗師很厲害？”
“當然厲害！”隔壁桌的大叔唾沫橫飛。“大宗師的身手已經超越九階，再往上就尊者，聽說這幾百年才新晉兩位尊者，可遇不可求啊！”
她記得那一拳捅破天的尊者，輕聲揶揄：“兩位尊者飛昇了嗎？”
大叔突然肅然起敬。“沒有飛昇，據說兩位尊者願意留在這片土地上守護南靖國。”
她聽出不同的意味，想結識兩位尊者。
急不來，她還得慢慢瞭解這個位面的勢力分佈，還有修煉層次。
回想與黑衣人掌對掌的時候，旁邊的小嘍囉和打手都被她和黑衣人的內力震開，顯然黑衣人的實力在打手們之上。
那麼她呢，她的實力在這位面中屬於多少階？
她直覺能透過這個位面提升自己實力。
思緒萬千間，花魁與才子合唱，這會兒這群男人又閉眼沉醉，不再閒聊。
她無奈至極，趕緊吃完上房燒水泡腳，恐怕腳板已經長了幾個水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