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彎?所以說他們是開進了有遮擋物的路段?第三個路口那裡嗎?”川上濟迅速確認道。
依託超憶症的福,他毫不費力地就能模擬出基安蒂的視野。在基安蒂蹲守的路段的確有幾條岔路。
換位思考,如果他要躲避狙擊,第三個路口是最佳選擇。
“沒錯,該死的,就差一點了!
!這些該死的條子!
!”基安蒂在公共頻道裡抓狂地喊道,“難道他們發現我了?”
發現倒不一定,只能說察覺到他們的存在,川上濟挑挑眉。
FBI本身不一定能想得到他們會怎麼做,但黑麥威士忌還是挺機靈的,看來逃亡者已經和自己的接應部隊聯絡上了。
任務出現紕漏,灰髮青年嘴角微笑的弧度卻不由得擴大:
“好了,稍安勿躁呢……換個角度,這也算是個好消息,至少我們能完全確定這些老鼠在哪裡了,就是那輛車。”
卡沙夏小組之前的舉動成功癱瘓了主要路段,僅僅有有幾條周圍無遮擋物的,適合狙擊的道路能夠通行。
在這種情況下,如果那輛車進入岔道並順著岔道往前通行,則必然會繞回擁堵的主要路段。
瞭解附近路況的車輛都不會這麼做。
當然也有可能駕駛員是外地人,可那輛車卻是個本地牌照,車輛還挺舊的,這種可能性也基本排除。
所以一看就不對勁呢。
“卡沙夏你能確定?”基安蒂聲音裡還透著幾分獵物熘走的不爽,“說實話我不理解你究竟是怎麼確定的,這麼多車——”
“不理解就最好先把嘴閉上。”用語裡帶著幾分商量,川上濟的聲音忽然嚴厲起來,“你們現在唯一的任務就是無條件服從我的命令,知道嗎?”
之前在琴酒小隊混的時候,川上濟倒是不介意和基安蒂一起吵吵,左右抓狂的人是琴酒。
但現在輪到他指揮了,卡沙夏必須把“拿著雞毛當令箭”的態度擺出來。當然,被質疑了也有一點點不爽。
哪怕是琴酒都只能在他的體術方面吹毛求疵大開嘲諷,因為情報調查定位任務目標等卡沙夏可從未失誤過。
沒等基安蒂回應,川上濟又繼續命令道:
“你們先別動,繼續觀察另一輛嫌疑車輛的動作,必要的時候狙擊;至於基安蒂追丟的那一輛……我會發動外圍成員同時透過監控追蹤。”
“是!”三位代號成員回應,包括不爽的基安蒂。
“把另外一輛狙掉或那輛車也有什麼異動的話,及時通知我,現在我需要和琴酒聊聊。”
…………
“秀,我們已經改變路線了,不過這樣就會被堵在路上……而且如果後面有別的車輛過來,我們甚至無法掉頭。”
朱蒂有些猶豫地說道,而她副駕駛座上的另一位FBI探員卡麥爾正在擺弄耳麥。
“我已經通知了安迪那邊,但是他們那條路沒有岔道。”卡麥爾說道,“也就是說他們沒法躲避。”
“那就讓另一輛車掉頭。”赤井秀一又吩咐道。
就在兩分鍾前,朱蒂斯泰林聽從赤井秀一的命令開啟了收音機。
根據現場播報,他們附近的幾個主要路口都發生了慘烈事故。還沒等她回過味來,赤井忽然急促地命令他們趕緊改變方向。
在赤井三言兩語的提示下,朱蒂和卡麥爾這才發現,他們之前開過的路線都是視野開闊,遮擋物稀少且不遠處有高樓大廈的地方——
一言蔽之,適合狙擊。
頓時,朱蒂的冷汗浸溼了後背,心裡對赤井秀一的佩服不由得更提高了一層。
當然,朱蒂身邊的卡麥爾看上去沒那麼信服,或者說和他溝通的同伴有著不同的意見:“呃……安迪覺得沒必要改變路線,因為——”
“因為”還沒說完,耳麥裡就傳來巨大的噪聲。
聽覺被近距離摧殘的卡麥爾不由得大幅度偏頭,往駕駛位那邊靠去,而朱蒂自然也發現了不對,不由得眉頭緊皺。
“怎麼了,難道安迪那邊……”朱蒂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還是不死心地問道。
“安迪?”卡麥爾大喊道。
“安迪?安迪?!”
“收到請回答!”
……
努力了十幾秒後,卡麥爾終於沉痛地向隊友宣佈:“安迪那邊失聯了,聽聲音……他們應該是被組織狙擊了。”
…………
“琴酒琴酒,聽得見嗎?”
川上濟吃了顆檸檬糖,就在剛才,他從科恩那裡收到了另一輛高度可疑車輛被狙擊的訊息。
也就是說,需要盯住的目標只剩一個了,完美。
因為他代替黑麥威士忌發的“求助訊號”,FBI那邊大機率不會派出太多的人,兩輛車已經達到川上濟的預期了。
“我這邊已初步定位了接應黑麥的同夥,狙擊了一輛,跑了一輛。當然,很可能還有別的散兵遊勇苟且在這座城市的角落,這些人暫時不重要。”
“呵呵,還能從你手上跑了一輛?”琴酒冷笑,“你還真是越來越廢了啊,卡沙夏。”
“別在這裡雞蛋裡挑骨頭了呢,琴酒。你行你上。”川上濟翻了個白眼,“你用黑麥釣魚不就是想捉活的嗎?如果沒有別的接應的話,那兩輛車就是會是黑麥的全部同夥,然後到時候全滅了你又會怪我沒留活口。”
其實川上濟認真考慮過全滅的事情……
他正好負責這一部分的指揮,完全可以藉著便利毀屍滅跡,甚至連沒入局的FBI他都可以順手幹掉。
沒了FBI的人證,黑麥威士忌就能順理成章地“變成”曰本公安的臥底,蘇格蘭的暴露就能徹底翻篇。
不過最後灰髮青年還是暫且放棄了這個想法。
主要是川上濟有種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危機感,要知道那位先生還在曰本。雖然不想承認,川上濟的這個監護人可是對他的思維方式相當瞭解。
說不定讓他負責追捕黑麥的同夥……就是那位先生想觀察觀察卡沙夏會不會乘機夾帶私貨。
隔了這麼久川上濟早就看出了對方讓他暫時留在曰本的原因:
那位先生可能從他記憶清洗前的反常行為,察覺到川上濟想搞事,於是把他留在曰本試探。看他面對曾經熟識的人有什麼反應。
蘇格蘭事件圓不上是小,要是讓那位先生發現他沒有失憶,那就麻煩大了……甚至沒有發現,只是產生捕風捉影的猜測,都夠川上濟喝一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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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的本事沒變狡辯的本事倒是見長。”琴酒的嘲諷拉回灰髮青年發散的思緒。
川上濟毫不客氣地懟回去:“還有時間對我指手畫腳的,看來你很閒啊,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