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飯後,川上濟慢吞吞地縮在自己房間的床上,一邊玩手機一邊和瘋帽匠商量關於黑麥的計劃。
而計劃初步擬定後,還沒等開始執行,蘇格蘭敲開他的房門。
“怎麼了,蘇格蘭?”川上濟懶洋洋地問道。
雖然在問出口前川上濟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蘇格蘭已背上吉他包,藍色衛衣外套上了一件黑色衝鋒衣。
這位有著藍色貓眼的組織成員整裝待發,目光冷肅——反襯著還趿著雙拖鞋並且站沒站相的灰髮青年相當得散漫。
“有任務,準備一下,五分鐘後出發,這次你負責輔助,帶上電腦就行。”蘇格蘭的回答和川上濟預料的一樣。
“雖然如此……有任務琴酒怎麼沒通知我?”川上濟輕聲問道。
隔著眼鏡,灰髮青年無高光的黑色眼眸已經眯了起來。
雖說預料到了有任務,但川上濟還是有點意外蘇格蘭比他先知道。在失憶之前和蘇格蘭搭檔時,一直是川上濟負責和琴酒聯絡,因此組織那邊有什麼規劃,他總要比蘇格蘭先瞭解。
所以現在和上級聯絡並統籌計劃的人變成蘇格蘭了?憑什麼?
嘖,琴酒就這麼煩他?
而且還有一個很大的問題,為什麼他負責輔助?雖然近身格鬥可能差點,但是狙擊能力川上濟應該是比蘇格蘭強吧……就算此次任務要用電腦輔助,也是川上濟一人就能搞定的事情。
“啊,現在還有三分鐘。”蘇格蘭沒有回答問題,而是看了看手機,然後溫和地提醒川上濟,“不如先收拾好東西,我們路上再說怎麼樣?”
“也就是說……這次任務是你負責?”川上濟再次確認。
“沒錯,有什麼問題嗎?”蘇格蘭依舊掛著和之前卡沙夏如出一轍的微笑。
灰髮青年沒說話。
蘇格蘭看著自己的搭檔後退半步,全身緊繃,隔著金邊眼鏡用一種銳利而客觀的眼神將他上下打量了一遍,甚至還在他的要害之處多停留了一下。
雖然沒有任何殺意,但威脅感十足。
不知為何,這讓蘇格蘭想到了路邊打架的野貓,炸毛哈氣的時候總要冷靜而謹慎地評估一番雙方的戰力,然後再真的亮爪子。
末了,川上濟似乎得出了暫時不宜翻臉的結論,因為他扶了扶自己的眼鏡,慢吞吞地說道:“暫時沒什麼問題,我們出發吧。”
“行。”蘇格蘭面帶愉快地回答。
哪怕只是拿個電腦的功夫川上濟也關上了門,沒給蘇格蘭一絲一毫觀察他房間佈置的機會。
被關在門外的蘇格蘭沉思了一會兒,因為川上濟表現得很明顯,他對執行任務時究竟應該聽誰的這點特別介意……
而至少現在,他們間的地位似乎微妙地倒轉過來。
事實上,琴酒把對接任務的事情交給蘇格蘭還是有目的的,其中噁心卡沙夏可能只佔了很小的一部分。
想到此次任務的物件,蘇格蘭的微笑面具下眼神微暗。
…………
川上濟其實有點好奇,要是他一直在那裡和蘇格蘭僵持會怎麼樣,但他畢竟是酒廠的員工,在其位謀其職,不能把個人情緒帶入到任務裡。
再說真要算賬,他也是該不該找蘇格蘭而是找琴酒。
而且蘇格蘭這傢伙……嘖。
有任務也不提前透露,然後在要執行前一兩個小時才告訴他,這樣的話理論上川上濟就沒有足夠的時間規劃這次任務,然後順理成章地只能聽蘇格蘭的安排——
至於為什麼川上濟對此這麼熟悉?
因為在之前川上濟就是用這一套來對付蘇格蘭的,一是為了訓練蘇格蘭的應變能力,二是為了防止太多資訊洩露給臥底。
而蘇格蘭把這一套又用在他身上,很難說不是故意的。
想到這裡,川上濟幽幽地瞅了蘇格蘭一眼,後者沒有關注他,而是專注地在開車。
盯了五秒鐘後,川上濟開啟自己的電腦。
雖然對在任務裡打輔助位有點不爽,灰髮青年還是很快進入工作狀態。他坐在副駕駛位,把手提電腦擱在腿上,很快就黑進了交通系統,開始檢視附近的監控。
“嘖,這交通系統的監控就和沒安一樣,覆蓋面小得我都不想說什麼……”川上濟沒忍住小聲吐槽,“搞得我都想給警方資助點錢多按幾個攝像頭,好方便我們開展業務。”
蘇格蘭輕笑一聲,似乎是被川上濟逗樂了,他問道:“能夠確定方位了嗎?”
“再等等……我已經調整了紅綠燈的頻率,不出意外五到六分鍾後就能在目標會經過的十字路口造成一場擁堵。”
川上濟懶洋洋地說道,順便吃了顆檸檬糖。
蘇格蘭分配給他的任務是控制任務目標的路線,這點川上濟做起來得心應手。
“這時候他們會選擇另外一條路線,然後又會遇到道路施工,緊接著任務目標便會在下一個路口左轉……所以我們只用掉頭,然後在合適地方找個好位置架起狙擊槍就行了。”
“好。”
蘇格蘭點點頭,然後毫不猶豫地按照川上濟所說的掉頭,駛向看上去和他們任務目標完全相反的方向,沒有任何質疑——
不得不說這一點在某種程度上給川上濟順了毛。
除非是琴酒安排的大型多人任務,川上濟幾乎是強迫症般地想將事情徹底掌控,並讓隊友聽從自己的計劃。
之前和波本或者黑麥合作時,川上濟就是由著自己的性子將計劃改成自己想要的樣子。
至於蘇格蘭……
雖然川上濟其實心癢癢地想在任務裡作妖,但蘇格蘭被他帶了一年思維方式還是有他的風格,拿出來的計劃川上濟也挑不出刺來……而且仔細思考,還和同事不熟的卡沙夏應該沒有他這麼肆意妄為。
所以這次就先不找蘇格蘭的麻煩了吧……川上濟又吃了枚檸檬糖。
開了五分鐘後,蘇格蘭停下了轎車,然後背上吉他包,川上濟知道他選好了狙擊點,接下來他們上了天台,獵獵寒風中,車水馬龍的城市變得渺小。
川上濟用手捋順自己被風吹亂的灰毛,又縮了縮脖子豎起衣領,雖然風衣單薄,但內裡的一圈暖身貼足以抵禦寒冷。
他找了個背風的地方,無所事事地吃檸檬糖。
因為狙擊是蘇格蘭的活。
在蘇格蘭忙上忙下地架好狙擊位後,川上濟才熘熘達達地趴在對方身邊,充當觀察手——雖說是觀察手,他也只是拿了個準鏡上下把玩。
“別把我的備用瞄準鏡弄壞了。”蘇格蘭無奈地說道。
“弄壞了我賠。”川上濟裝模做樣地透過瞄準鏡的玻璃瞭望遠方,“集中注意力了蘇格蘭,目標已經來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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