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體任務……
那位先生肯定不能向之前那樣用聯絡器實時檢測灰髮青年的情況，這樣很容易被其他組織成員發現兩人間的特殊關係。
也就是說，在這次任務裡，卡沙夏算是部分脫離了控制。
“讓我參加嗎？”卡沙夏看著那位先生，試探性地問道，“您就不怕我藉著任務趁機跑了？”
雖然裝得很驚訝，但川上濟早就猜到那位先生的打算了。
事實上他對這次任務很期待，主要是呆在那位先生身邊時時刻刻都要演，而且川上濟也很好奇蘇格蘭怎麼樣了。
很明顯，組織趁著他被清洗記憶時同時對蘇格蘭也幹了別的……大概是洗腦了吧。
看來，就算川上濟靠著嫁禍黑麥洗脫了蘇格蘭，那位先生也沒有完全相信，估計是覺得他在乘機搞鬼，但是沒證據。
川上濟不想承認，但那位先生的確很瞭解他。
“怕你跑了？”那位先生莞爾，“要跑早跑了，你要真有脫離組織的想法，直接規劃好路線後一槍幹掉我是最好的方法。我們相處了這麼久，你有無數次機會。”
“嘶……你提醒我了，先生。”灰髮青年恍然大悟。
那位先生翻了個白眼，手一伸往卡沙夏毛茸茸的腦袋上敲了一記：“自立門戶這件事一年後再商量，這是你第一次出集體任務，別在你曾經的同僚面前鬧笑話，所以要準備一下，卡沙夏。”
川上濟沒說話，用手捂住被敲的地方，他的表演應該已經把那位先生糊弄過去了。
卡沙夏肯定不會幹掉自己的監護人，但川上濟其實躍躍欲試地想過。可他覺得，其實他和那位先生的關係也沒到那個地步。
雖然褪去失憶期的濾鏡後，川上濟知道那位先生十分不靠譜，不但控制欲強敏感多疑還喜歡玩養成……
但收養關係勉強成立，恩怨雖有也沒有你死我活，也就這樣了。
“這次任務我們是為了救援，組織的研究員落到了官方勢力手上。”那位先生聲音放緩，“你應該瞭解過歷史，曰本公安不比我們乾淨多少。”
“嗯，我知道。若是遠端狙擊，我應該沒問題。行動組裡成績和我相當的只有琴酒和死了的黑麥威士忌。”
並不清楚之前自己是怎樣隱藏實力，把自己的有效射程控制在750碼從而規避了很多任務，從而快樂摸魚的卡沙夏如是說。
“特意提到黑麥，你是好奇他為什麼沒來？”
那位先生看透卡沙夏的小九九，
“貝爾摩德應該向你提過，黑麥威士忌還活著的事情。不過他受到了琴酒的嚴密監管，因此這種級別的任務沒資格參加。”
啊……果然琴酒沒弄死黑麥，有點小遺憾。川上濟在心裡嘆氣。在援救蘇格蘭的時候，黑麥也算是給他添了不少麻煩。
“這樣啊……的確，800碼留著打工多划算。”卡沙夏歪著腦袋思考，得出結論，“所以先生留著我也是因為我狙擊技術好嗎？”
“是因為我是你的監護人。還有，狙擊厲害沒什麼好炫耀的，你其他地方的短板太嚴重了。”
…………
啊，沒錯，川上濟短板嚴重，一切近距離的對抗性任務他都不擅長。
很明顯琴酒也是這麼想的，因此這位銀色長髮的行動組一把手愉快地駁回卡沙夏遠距離狙擊的請纓，安排他和一眾外圍成員以及蘇格蘭一起近距離援救研究員。
讓個狙擊高手搞近戰，琴酒很明顯是在穿他小鞋，說不定是在報之前頭髮被削的仇。
行動組的其他成員倒是很快和卡沙夏熟絡起來。主要是基安蒂，這位話癆又自來熟的短髮女人很快就和灰髮青年勾肩搭背地討論黑色指甲油。
估計整個組織裡，只有卡沙夏一人能讓基安蒂討論起和化妝有關的內容。
琴酒和伏特加根本不會參與，卡爾瓦多斯打了個招呼後則到一旁玩起手機。科恩則杵在基安蒂身後當人形背景板，存在感極低。
至於蘇格蘭……這位貓眼青年掛著溫和的微笑：“好久不見，卡沙夏。”
“的確好久不見呢，蘇格蘭。”川上濟同樣露出微笑，說實話，他有點拿不準蘇格蘭現在處於什麼樣的精神狀態。
根據川上濟的估計，組織的清洗記憶技術很可能有局限性，因為那位先生好像只在他身上用過，搞不好和超憶症有關。
而洗腦……洗腦的效果也因人而異，同時也分為一次性洗腦和多次洗腦。
一次性洗腦就像庫拉索那種，只透過藥物輔助的催眠手段清洗一次，之後一勞永逸。這種雖然方便但是容易被掙脫；而多次洗腦就好理解了，每隔一段時間用藥物來上一次，這樣能保證不出意外，但是會傷腦子。
研究組有個專門研究這個的瑟拉茲，川上濟曾在他手下打過工，因此對此有所研究。
多次洗腦的實驗體基本活不了多久。但這是兩年多前的實驗資料，現在改良到哪一部分了，川上濟也不知道。
但應該大概是前者，庫拉索那種，因為蘇格蘭看著不像是腦子被玩壞了的樣子……
而且，根據時間判斷。蘇格蘭被洗腦的時候，體內還殘留著他打入的反C750藥劑。
作用於精神上的藥物成分都差不多，也就是說，除了抵禦C750外，反C750也能抵禦很多別的精神類藥物，大機率包括洗腦時使用的藥劑。
而且，為了更好地糊弄過去，反C750還具有隱蔽性。透過普通的血檢是查不出來的，只會有幾個指標在正常範圍內偏高。
但這只是理論情況，實際上誰也不清楚。
話說為了達成隱蔽性這個目標，川上濟可是多挨了好幾針C750……川上濟的思維開始不受控制地分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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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琴酒的安排，等會兒我和卡沙夏一起負責營救那名研究員。”蘇格蘭向基安蒂點點頭，“所以卡沙夏我需要借走一段時間。”
卡沙夏也等著這句話呢，他低頭掙脫了基安蒂跨在他肩上的手臂：
“待會兒再聊，基安蒂。還是要任務優先呢，不然琴酒又不幹了。”
“琴酒又不幹了”這句話他說得很自然。卡沙夏只是從綜述上瞭解過自己在行動組的隊友，近距離接觸還要揣摩著每個人的反應以免露陷，目前看來，他融入良好。
至於卡沙夏殼子下的川上濟……不用多說，為自己的演技鼓掌就行了。
在努力偽裝得對勁的情況下不經意地透露出一點不對勁，川上濟覺得自己每一層都演得很到位。整個組織都欠他一座奧斯卡小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