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打算帶著這位小朋友一起出任務？”
貝爾摩德挑起眉，
“她倒也是個不錯的偽裝，對於我們來說，能呈現在客戶面前的貨物越多越好……特別是你們這種優質的。”
沒錯，形式所迫，川上濟這次又要偽裝成受害者了。他和貝爾摩德的任務，是摧毀一個根基在曰本的下三濫組織。
為什麼說是下三濫呢？因為這個組織是靠著販賣拍攝的血腥錄影獲利的，放在酒廠這樣大型組織眼裡自然上不了檯面。
既然要拍攝血腥錄影，自然也要有拍攝道具——被城市暗面吞噬的無辜的普通人們。
那個組織成立不久，還沒有自己專門的後勤團隊，而是從黑市收購商品。
交易的平臺是新興暗網island，根據暗網的隱秘性，酒廠的駭客只能以高階顧客的身份和那個組織搭上線，再進一步就有些困難了。
而且暗網island……
川上濟和瘋帽匠閒聊的時候，曾聽他說過，island好像是國際知名駭客sailor的手筆。
sailor又被親口認證過是小孩子，所以這也太英雄出少年了吧。
“可惜那個組織太能藏了……如果不用這個方法，找不到他們的根據地，就算找到了，我們的人也會在業界出名的。”
川上濟說道，
“對了，幫我轉告波特酒一聲，參與拍賣時別忘把這個小可愛帶上，我打算確保她的安全。”
這時候，川上濟已經坐上貝爾摩德的黑色轎車，再過幾個小時，他就需要縮在籠子的角落裡瑟瑟發抖了。
因此，川上濟往自己嘴裡塞了幾顆檸檬糖，珍惜著最後的甜食時間。
“親手把對方牽扯進險境，還假惺惺的保證她的安全……雖然一如既往的虛偽，但對這個小姑娘，你還認真了，親愛的卡沙夏？”
“我可不是你這種狠心的女人，陽子姐姐會珍惜她的每一個朋友的。”川上濟以一種矯揉造作的聲音回覆道。
“嘔——”貝爾摩德誇張地嘔吐。
不過她知道，卡沙夏把一個小姑娘牽扯進來絕對不止是突發奇想。當然她同樣也知道，卡沙夏的真實目的很難被撬出來。
“別一副被噁心到的樣子，你養的那些魚難道還沒有我認識沒幾個小時的朋友待遇高嗎？”川上濟又刺了貝爾摩德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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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閒聊，川上濟一邊讓世良真純枕在自己的腿上，他沒忍住用手指描摹對方頗具特色的眼角——
這眼型和黑麥威士忌很像，像得連親緣鑑定都不用做，川上濟估摸世良真純八成就是黑麥的妹妹。
所以黑麥的本名叫什麼，世良秀？
只有一個“秀”字太單調了，不如叫世良秀兒吧。
川上濟又吃了枚檸檬糖，在心裡吐槽。
不過黑麥的本名叫什麼不重要。
竊聽器帶給川上濟最大的驚嚇不是黑麥，而是蘇格蘭，他的前搭檔。
“你也喜歡音樂嗎？”
當川上濟從竊聽器裡聽到蘇格蘭的問話時，他眼前的景象從三維轉化到二維的黑白色，抽象成漫畫書的一腳：
一位貓眼青年舉著貝斯，溫柔地看向一位打扮中性的小姑娘。在兩人身後，帶著鴨舌帽的波本只露出模糊的剪影。
與此同時，川上濟聽到系統久違的機械音，一個空空的進度條突然彈出。
【釋出任務：改變關鍵人物<蘇格蘭威士忌>的既定命運】
【獎勵人物點：100】
…………
在找上川上濟前。
貝爾摩德在東京的地下世界打探了幾個星期，圈定了那個組織最有可能的合作者，然後易容成他們的成員。
這樣按部就班地一個一個人替代下去，她其實完全能摸到任務目標的大門。
但是這樣太費時間，所以貝爾摩德果斷向組織申請了自己的慣用搭檔——卡沙夏。
作為受害者潛入那個組織就容易多了，而且卡沙夏可是對此頗有心得。
而且這傢伙女裝起來也越來越順暢了，好像世界上真的有深谷陽子這個人一樣。
雖然卡沙夏本人聲稱是自己迫不得已受到貝爾摩德的迫害。
卡沙夏現在靠在牆角邊，和那個長相英氣的小姑娘一起，被鐐銬綁住——雖然重重鐐銬也沒辦法影響卡沙夏玩消消樂。
“還有半個小時，親愛的，然後我就需要把你轉手賣給別人了，不少錢呢。”貝爾摩德打趣道。
又重新整理了一次消消樂的最高紀錄，川上濟懶洋洋地問道：“有我一年的工資高嗎？”
“你在開玩笑嗎，卡沙夏？”貝爾摩德揚起眉，“頂多就你一個上午的時薪吧。”
被賤賣的川上濟不滿地嘖了一聲，他吃了枚檸檬糖，又開了一局新的消消樂。
不同顏色的圖形在碰撞後迅速消弭，然後又有新的補上，週而復始。
等待遊戲重新整理的間隙，他又看了一眼世良真純。
這個小姑娘是蘇格蘭任務被觸發的契機，因為這個原因，川上濟決定把她綁在身邊貼身觀察。
而在川上濟做出這樣的舉動後，那個“改變蘇格蘭既定命運”任務的進度條跳了跳，變成了5％。
他瞬間到賬了5點人物點，現在川上濟有的人物點是一百了，這讓他初步覺得自己的打算是正確的。
有了阿馬尼亞克的經驗，川上濟差不多猜出事情會怎樣發展：
臥底身份暴露，被發現，被殺死……而川上濟要插手這個過程，必然會在一定程度違背組織的意願。
所以能不能接受呢？川上濟又點開一局遊戲。
如果有什麼要超越忠於組織的原則的話，他的記憶能算上。
不過，就像阿馬尼亞克那次一樣，川上濟會在做錯事情後接受懲罰……
在他的設想裡，最好的辦法，是讓蘇格蘭在活下來後，再也沒能力或條件參與光明陣營和組織的對抗。
…………
“別玩遊戲了，卡沙夏。”貝爾摩德催促他，“有人來了。”
川上濟不情不願的地交出自己的手機，順從地“暈”了過去。他聽到來者和貝爾摩德的攀談，來的人用手指摩挲他的臉，觀察貨物成色。
然後便是討價還價的時間。
貝爾摩德在對方試圖壓價的時候突然出手，打暈，接過對方的手機，用模仿得惟妙惟肖的腔調向上司彙報：
“貨物比預定中多了一個，黑色短髮的幼年女性，他們要加價。”
手機對面的人說了些什麼。
“好的，好的。”
貝爾摩德連連允諾，她成功把覆命的時間拖延到明天，看來卡沙夏臨時起意綁來的那個小女孩還有些用。
接下來，貝爾摩德需要徹底替換身份。
“莎朗，接下來的流程需要我幫忙嗎？”川上濟恰到好處地從“昏迷”中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