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真是完美的工具人呢。”
看著暈倒在地的川條一夫,川上濟小聲嘀咕,
“一天的功夫就被那家夥成功利用,當槍使……”
根據巴羅洛傳來的資料,這個負責運輸的司機是個賭徒。
還是個信奉“搏一搏單車變摩托”的賭徒;在巴羅洛試著給對方一個把藥物變現的機會後,川條一夫不出意外地上鉤。
沒多猶豫,川上濟從口袋裡掏出一罐銀色噴漆,遮住貨車上的logo,然後摸走川條一夫腰間的貨車鑰匙,準備帶著藥物撤離。
他把失去意識的川條一夫拖到副駕駛座。
巴羅洛幫這個司機聯絡的銷贓下線是貨真價實的黑幫人員,川上濟如果不快點撤離可能會和他們撞上。
倒也不是無法處理,但沒必要給自己找麻煩。
川上濟坐入駕駛座。
貨車和普通汽車還是有些區別,他點燃打火機,貨車便歪歪扭扭地開上路面,行駛五百米後,川上濟的駕駛水平就和其他老練的貨車司機沒有區別了。
他肯定不能把這麼個大貨車直接開往自己的私人據點,那樣太引人注目。
趁著夜色,這輛易主的大貨車被川上濟開進一家工廠的專屬停車區。抹掉logo後,它看上去和這家工廠的其他貨車沒有任何區別。
隱藏一棵樹的最好方法是種植到樹林中,沒有人會注意哪家工廠是否多出了一輛大貨車。
接下來是運貨時間。
工廠的值守人員早就被川上濟弄暈,他也事先把用於轉移貨物的一輛小型麵包車停在這裡。
縱使有準備,川上濟也被這輛貨車裡的藥物數量狠狠震驚了一把。
“這也太多了……”川上濟小聲呢喃。
或許近兩年最明智的決定是和巴羅洛搭上線。在對方圖窮匕見暴露真實意圖前,川上濟決定要多多薅羊毛。
巴羅洛的藥物弄得很全,除了他需要的,還有很多不在清單上的附贈品。
既然都弄到手了,哪有不要的道理,川上濟迅速分好類,在腦子裡給必需藥物做上標記,然後一箱箱地往自己車上搬。
說實話,累得要命。但是川上濟不放心讓別人經手,哪怕是他手下的外圍成員。
私自研究藥物可大可小,研究組那幫傢伙基本上都做過,但放到現在的川上濟身上足夠他被清洗一波記憶。因為他打算研究的是自白劑C750的解藥,目的完全就要拆組織的臺。
之前在研究組折騰反C750不容易被發現,換到行動組則是一抓一個準。
因此川上濟不能洩露任何一點訊息。
運了三趟,川上濟終於把C750和反C750需要用到的藥物隱藏妥當。
面對剩下的多餘藥物他終於不想搬了。於是用粗暴的手段把川條一夫弄醒。
“幫我個忙怎麼樣,川條先生?”
哪怕威脅人的時候川上濟也是笑容燦爛,畢竟拿槍指著別人幫忙搬東西就是爽,路上川條一夫還試圖魚死網破,被川上濟暴打一頓後就老實了。
不得不說,川上濟因為自身的謹慎吃了很多虧,前三趟搬運必需藥物時,他害怕出現不可控因素,就沒有啟用川條一夫。
把藥物全部轉移,再從隱藏點運到私人據點,期間換車兜圈子若幹次,搬運接近一百次。
全部弄完後,川條一夫往地上一跪,抱著川上濟的大腿嚎啕大哭:
“大人,求求你放過我吧!我保證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嗝!看在我幫了忙的份上,繞我一命……”
“別碰我。”
川上濟皺眉,直接一槍打穿川條一夫的肩胛骨,又一腳把他踢開,
“還是不老實呢,川條先生。你覺得我沒注意到麵包車上的剪刀沒了嗎?難道現在這個地步你還試圖反殺?”
看見計劃暴露,川條一夫迅速停止哭泣,他試圖爬起身以最快的速度逃離。但因先前高能強度的體力運動渾身無力,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昏頭了,您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吧!或者我加入你們……讓我加入你們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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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條一夫狂叫,思索自己該怎麼打動面前這個灰髮惡魔。
那些黑市的人都是瘋子!該死,他之前怎麼沒想道殺人越貨的可能性……
川條一夫滿腔悲憤。
“加入?算了吧,我們門檻挺高。”川上濟將麻醉針扎入川條一夫脖頸,懶洋洋地說道。
…………
回安全屋時天已經矇矇亮了,川上濟攀上窗戶,發現窗臺上又多了一盆綠蘿。
和之前高空墜落的那盆簡直一模一樣。
唔,有上過化肥的痕跡,看來不是鄰居送的,出光婆婆面對花草一直是天然養育的態度;看來蘇格蘭又給他買了一盆。
明明說過不用的。
川上濟用手捻了捻綠蘿的葉子。
這麼好的搭檔卻不是一夥的,有點可惜呢。川上濟嘆息一聲,吃了枚檸檬糖。
如果蘇格蘭不主動或被動暴露自己的身份,或許可以一直這麼磨下去。
但就從這傢伙被波本忽悠去幫忙的樣子……嘖。
進入客廳,又關好窗。川上濟把自己埋在客廳的沙發裡。今天應該是睡不成覺了,他還沉浸在藥物到手的快樂中無法自拔。
於是川上濟開啟電視,開始欣賞電影。
…………
蘇格蘭沒有聽到客廳的聲音,但他看見從門縫裡映進的光了。有人開啟了電視,而會這麼做的人只有川上濟。
他的動作慢了半拍,雖然知道自己沒被川上濟注意到,他還是有點心虛。
蘇格蘭正透過廣告彈窗和自己的上線交流信息。
如他所料,之前的“危險警示”暗指白鳩製藥的行動公安打算對白鳩製藥出手,讓他做好和自己人對抗的準備;這次聯絡,蘇格蘭是想傳遞另一條訊息:
阿馬尼亞克這個代號。
琴酒用這個名字就把川上濟的嘴堵住了,還讓他因為生氣浪到現在才回來。同為行動組成員,蘇格蘭也不是不知道阿馬尼亞克的死訊。
根據琴酒的描述,川上濟是因為這個已死亡的代號成員才受到審訊。雖最終把審訊應付過去了,但也頗為狼狽。
蘇格蘭有種感覺,如果能查明白阿馬尼亞克身上發生了什麼,或許他能弄清楚川上濟的真正陣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