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有可能。”川上濟點頭贊同。
看著蘇格蘭的目光又鎖定了他的金邊眼鏡，川上濟又連忙自證清白，“眼鏡我沒一直戴，睡覺時還是摘下來的。”
也沒人能證明這一點啊，蘇格蘭想。不過川上濟也的確沒時時刻刻戴著眼鏡，任務需要時會取下來。
“或許任務結束後我們再詳細討論這個話題？”梗玩夠了，蘇格蘭提議道。
“好主意。”
他們的工位在這棟大廈的三十二層，離開電梯後，川上濟更是感覺不適，不由得後悔沒像黑麥那樣拿個帽子把自己顯眼的灰髮遮住。
雖然琴酒肯定會銷燬錄影，從結果上看他的外貌特徵不會暴露，但川上濟很討厭被注視的感覺……
“得乾點小壞事。”川上濟把手提箱遞給蘇格蘭，“幫忙拿一下。啊，再幫忙擋一下，沒錯，站到那裡。”
手提箱裡放著他的狙擊槍，騰出手來的川上濟三下兩下撬開電梯旁的控制裝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往裡面塞了個東西。然後關上門。
蘇格蘭的站位正好擋住了監控攝像頭，除非一幀幀地調查，沒人能看出他幹了什麼。
“炸彈嗎？”蘇格蘭壓低聲音問道。
“能讓電梯癱瘓的小裝置。”川上濟回答，“遙控的，算是未雨綢繆。電梯在西面還有，不過從那邊趕來要費點時間。”
按川上濟的意思，好像有人要圍追堵截他們似的。蘇格蘭又想到公安的警示。
在川上濟的吩咐下，蘇格蘭先拿著手提箱站在走廊外，川上濟則以一種“公司是我家”的熱情態度快步跑進辦公室，並關上門。
五分鐘後，辦公室的門重新開啟。
裡面的陌生人有三個，已經七零八落地歪倒一地。蘇格蘭將手提箱拎進辦公室，關上門，他知道川上濟已經把監控處理好了。
“如果有人來交接工作怎麼辦？”
“那就躺屍的多加一個，不過應該不會有人來。”
川上濟開啟手提箱，以極快的速度組裝狙擊槍，
“我問了問，這三個人的工作都是核對清單，今天下午五點鐘才交差。事實上他們對我的到來都頗感驚訝。”
曰本職場的論資排輩，繁文縟節相當嚴重，那三個人也可能是被川上濟招呼都不打，直接不管不顧往裡衝的架勢嚇到了。
“這個地方你來還是我來？”川上濟問道。
東面的最佳狙擊點有兩處，一處就是這個辦公室，另一處在走廊盡頭，有個半開放式露天花園。
之前驚鴻一瞥時川上濟注意到露天花園上了鎖。因此那個狙擊點不會受到他人的打擾。
“我去另一個狙擊點吧。”蘇格蘭說道。
“行，我這裡有萬能鑰匙，撬鎖時小心點。”川上濟將口袋裡的鑰匙丟給蘇格蘭，順勢摸出一顆檸檬糖。
他架好狙擊架，目標直指一條街遠的白鳩製藥。
狙擊雖然只是一槍斃命，但前期準備可不能忽視，因此他們需要提前好幾個小時甚至一天到達目的地。
根據琴酒的情報，一個多小時候任務目標才會到達。
說實話，無論是東面還是東南面，這兩個狙擊點位置都不好。最合適的地方被琴酒他們佔據了。川上濟漫無目的地想。
搞不好他們最終都沒開槍的機會，琴酒既然這麼佈置，說明……
…………
琴酒站在天臺上，風冷得和水一樣。他居高臨下地觀察情況。和卡沙夏那邊不同，他佔據了最好的狙擊位置。雖然，這個位置用不上。
兩分鍾前，他收到了卡沙夏那邊的訊息，他們已準備充足，等待下一步命令。
白鳩製藥……琴酒默唸著這個名字。
或許是因為都與醫藥有關，他不由得想起雪莉。不知道研究組那邊在幹什麼，才讓白鳩製藥留存到現在。
組織早就知道白鳩製藥是公安那邊豎起的空殼，用來吸引他們的注意力。但現在看來，公安那邊的目標不僅是組織，還有組織手下的不安分因子。
他們這次的狙擊物件一直不安分，但因需要組織提供的藥物沒有背叛的資本。
公安那邊估計是借用“白鳩製藥”這個名頭，聲稱能向他們提供同樣的藥物，才得到任務目標的投誠。
至於為什麼“白鳩製藥”能引起知情人的注意力……
在組織歷史上，他們一直以白鳩製藥的名頭與白道勢力進行藥物交易。很長一段時間那些人都不知道白鳩與組織的關係，甚至他們覺得兩者相互對立。
更具體的秘辛琴酒也不知道，但只要任務能完成就行了，這些情報他並不關心。
“伏特加，那些條子們到了嗎？”琴酒問，“佈置了這麼久……呵呵，希望他們能給我點驚喜。”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公安知道白鳩製藥會引起組織注意力，組織也知道公安知道這一點。這是場相互狩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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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蹤跡了。”伏特加回答道，“我們的人已經準備好了。”
“我們的人”是指那些用於和公安衝鋒的外圍成員，也包括基安蒂和科恩。
但卡沙夏那邊是不清楚情況的，蘇格蘭和黑麥威士忌也不知道。
伏特加其實很疑惑，大哥為什麼沒告知他們……
但是他只用服從命令就夠了，大哥心裡自有定奪。
“哼，既然他們敢伸爪子，就要做好被剁掉的準備。”琴酒的笑容殺意滿滿。
…………
……說明琴酒那邊可能沒辦法狙擊，或許，不，一定沒辦法狙擊。川上濟想。
所以為什麼琴酒沒說清楚？穿小鞋？故意把他排除在外？還是覺得他憑著自己的推理觀察就能領悟到這一點？
雖然已提前推理出這一點，還是不爽呢。
川上濟忽然有種直接開麥去找琴酒談談的衝動，就在他將要把衝動付諸行動時，他注意到了任務目標的蹤跡。
“各位，有突發情況。”川上濟切進公共頻道，“任務目標提前來了，琴酒，你知道是什麼情況嗎？”
琴酒沒有立即回答他，但川上濟敏銳地聽到槍聲，還是綿延不絕的，大面積的槍聲。
“琴酒？”川上濟又問道。
這回琴酒回答了他：“做好你們該做的就行了，殺死任務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