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格拉巴？啊等下。”伏特加頓了一會兒，“大哥說今晚不吃夜宵。”
“老闆，再來二十串羊肉串，清酒來一箱漱漱口！”
“好嘞！”
電話那頭傳來了聲音。
富江：......
他聽見了，他都聽見了。
好傢伙，琴酒偷摸去吃夜宵不帶他是吧？這個仇，我富江合歡記下了。
“我不是格拉巴，我是他的私人醫生，淺井成實。”成實語氣低沉，像是在壓抑著什麼。
“啊？私人醫生？...啊！”伏特加驚呼了一聲，“不好了大哥，格拉巴猝死了。”
“不可能，我還沒把任務交給他。”琴酒搶過電話，“淺井..成實？說吧，格拉巴怎麼了。”
成實深吸一口氣，醞釀了一波感情。
“你們這個是什麼組織啊，你們這是害人不淺吶你們這個組織。
“麻煩你們..咳(哭音)，真的太過分了你們搞這個組織幹什麼？
“富江他現在總把女人騙到家裡殺，他才二十歲。
“你叫他怎麼辦啊？他還沒結婚好不好？”
琴酒嘴角微垂，“他總把女人騙到家裡殺？”
他的聲音低沉了許多，周邊的喧鬧聲也不見了，似乎他離開了燒烤攤。
“嗯..淺井醫生，不用擔心，我們組織有專業的心理醫生和精神科醫生。”
雖然嘴上這麼說，可琴酒感覺頭越來越大了。
豐富的經驗告訴他，這絕不是一般的精神問題和心理問題，而是最棘手的那一種。
特別是，他還聽到了富江向成實解釋的那句“我說過了，這只是模型。”
這也許還涉及到了認知障礙，富江是個完全不把人當人看的瘋子。
對了，富江還在當實驗體那段時間，為了抑制實驗體的反應，監管人員給他們全員都喂精神藥物。
這是哪個蠢貨提的建議？這沒病都能給吃出病來。
“你讓格..富江接個電話。”
成實將手機遞給富江，富江剛將電話放到耳邊，琴酒的聲音就從那邊傳來。
“下週日你去實驗基地，伏特加會去接你去看醫生。”
“我沒病。”富江眉頭皺起，“我說過，那只是一個模型。”
“對，那確實是一個模型。”琴酒安撫著精神失常的同事，“只是送你去做個檢測，讓你的私人醫生放下心，我們都知道你精神狀態很正常。”
他的語調平淡而低沉，用敘述事實的態度說著謊話。
這讓富江一時不知該怎麼解釋。
“我下週日有事，這件事還是以後再說吧。”
他結束通話了電話，用一種意味不明的眼神看著成實。
說要和組織成員聯絡一下，結果就說這？早知道不讓他打電話了。
另一邊，聽到嘟嘟聲的琴酒臉色陰了下來。
“大哥，情況是不是很不妙？”
伏特加一臉緊張，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從琴酒接電話時說的話來看，格拉巴應該還活著。
不過接下來什麼模型，什麼心理醫生和精神科醫生他就聽不懂了。
但從琴酒的臉色來看，這不是小事。
“格拉巴瘋了。”琴酒拿出電話準備問問專業人士，“他把女人誘騙到家裡然後殺死，並認為那只是人體模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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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他不會哪天把我們也當成人體模型給殺死吧？話說為什麼要殺死人體模型啊？”
伏特加越想越覺得情況不妙。
因為他發現了盲點，如果在富江的認知中，人類只是人體模型，那他為什麼要殺人體模型呢？
答案只有兩種，要麼他是純粹的瘋了，要麼就只是掩飾自己是瘋狂殺人魔的藉口。
不行，必須得提醒大夥小心格拉巴。
想到這裡，伏特加下車跑到後備箱，將自己的膝上型電腦拿了出來。
開機，開啟ICQ進入酒廠的聊天室，登入琴酒的賬號，發布公告，一氣呵成。
“琴酒”：注意，組織核心成員格拉巴，極度危險，接觸時務必小心，特別是女性成員，需要尤為注意。
貝爾摩德：女性成員？為什麼？
基安蒂：怎麼了嗎？我上次見格拉巴的時候，他挺好的啊。
卡爾瓦多斯：怎麼沒頭沒尾的，你是本人嗎？
龍舌蘭：ge，la，ba，zen，me，lie？
“琴酒”：我是伏特加。
卡爾瓦多斯：琴酒是煞筆。
龍舌蘭：zen，me，da，zi，ya？
貝爾摩德：確實。
卡爾瓦多斯撤回了一條訊息。
伏特加正要繼續打字，突然背後一寒，連忙扭頭看向後方。
只見琴酒臉色發黑的站在那裡。
“大，大哥...我提醒他們一下。”伏特加連連解釋道。
但是琴酒並沒有去管他，而是俯下身子兩眼直視著螢幕。
“卡爾瓦多斯還撤回訊息？呵。”琴酒冷笑一聲，“所有回訊息的成員，扣工資，卡爾瓦多斯扣雙倍。”
大晚上的，正是執行任務的好時候，不去做任務，在這玩電腦？
不然怎麼可能這麼快就回覆訊息？
“大哥，算了算了。”伏特加勸道：“聖誕節嘛，休息一下是情有可原的，我們今晚不是也沒任務嗎？”
琴酒沉默了兩秒，今晚他沒做任務嗎？確實，只有白天做了，那是手頭上的最後一個任務。
那為什麼這麼累？哦，因為格拉巴啊，那沒事了。
“電腦關了，回車上吧。”
“不用告訴他們格拉巴的情況嗎？”伏特加像是憋了口氣一樣很難受。
這可是第一手訊息，他很喜歡別人從他這裡聽到從未聽過的訊息後那種震驚的樣子。
“不用。”琴酒坐回了車內。
如果聊天室裡有臥底，就相當於直接在FBI，CIA，日本公安面前暴露了格拉巴的弱點。
伏特加不解的撓了撓頭，想了幾秒後好像猜到了個大概。
……
“所以，你懂了麼，那是擬真刺殺訓練用的道具。”
富江編造了很多謊言來向成實解釋。
“嗯，我相信你。”成實上前一步，微仰腦袋與富江的雙眼對視，盡力顯得自己很誠懇。
“無論你是什麼樣的人，都做了些什麼，你都是你。”
不，你這話從根本意義上來講就是不相信。
“算了，你不介意就好。”富江理了理衣領，“你只要記住，我很正常，而且是個好人就行了。”
身正不怕影子歪，沒做就是沒做，人們的誤解與誹謗只會讓他心中的正義更盛。
雖然他身處酒廠，但卻心向光明，一直都是個好人。
畢竟，壞人怎麼會追求平靜的生活呢？
看了看勞力土，時間還早，才凌晨四點鍾。
“你可以回去補個覺，我要練習射擊了。”
富江開啟了投影，用配合投影訓練的仿真槍開始了射擊。
哪裡有天才殺手，他只是把別人划水摸魚的時間全用在了訓練上。
畢竟，錢都花了，必須要物有所值。
成實低著頭走到暗道的門口，然後扭過頭看向後方。
訓練中的富江嘴角帶著猙獰的笑意，眼中滿是殺欲，不斷地射殺著一個個假人。
他的嘴裡不時的飄出諸如“顫抖吧，羔羊”，“汝妻女吾養之，安心的下地獄吧”，“我要把你做成蠟像”之類的惡毒詛咒。
“好人...嗎？”
成實用力甩了甩腦袋，快步離開了地下室。
善於惡都是相對的，富江為他報了血海深仇，將那被掩埋的真相揭開。
對他來說，富江就是這世上最好最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