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口婆心地一番勸導之後,藎煥雪總算是乖乖地點了點頭,我吩咐28號照顧好她,便離開別墅,準備派人前去白氏。
我不是對煥雪出爾反爾,而是以我現在克蝶首領的身份,因為這件事再度前往白氏,實在不妥,於是派了三名親信去打探,自己回到中控室,開啟煥雪臥室的監控器,順便同時處理一些克蝶的檔案。
煥雪很不安分,監控鏡頭裡她不停地走動著,28號勸她回到床上躺下休息,她執意不肯,我坐在中控室裡看不進檔案,盯著螢幕同樣焦躁不安,剛剛流產,她還真挺得住。
半個小時後,她還是如此,我只好撥通實驗室可視電話,克蝶醫生的電子頭像出現在我面前:“何事?無邪君。”
“你現在去大小姐的別墅,給她一支最安全的鎮定劑,讓她好好睡一覺。”
“是。”頭像消失。
十分鐘後,克蝶醫生帶著護士來到煥雪臥室,煥雪突然變得狂躁起來,反抗著護士,打翻了一盤子的藥劑。
我怒而起身,只好親自趕過去。
“樗羽,這麼快就回來了嗎?”煥雪一看見我進來,就撲上來問我。
我伸出手向護士索要鎮定劑:“給我。”
“樗羽!”煥雪見狀後退,眼淚狂湧。
我心一疼,走近去抱緊她:“算我求你了,能不能顧惜一下自己的身體。”
“樗羽,樗羽......”煥雪無力地伏在我身上,“我害怕,我很害怕,我怕我又害了別人,我會崩潰。”
“可是你這樣我會崩潰。”我承認道,抓在手裡的鎮定劑怎麼也下不去手。
“讓我打電話給莫野,知道婉怡的情況,我會安心睡覺。”煥雪懇求道。
“我派去的人很快就會回來,你睡好醒來,就可以知道了。”我勸道,示意護士整理好被她扯亂的被子。
“不要,就一個電話,要不然我無法安心睡覺。”煥雪執拗起來,我不是對手,只好讓28號撥通那個號碼,也許我狠狠心給煥雪注射進鎮定劑,接下來她就可以好好睡一覺,然而我沒有想到,莫野的動作這麼快。
“婉怡現在在醫院,情況很危險......”這是我依稀從電話裡聽到的,然後煥雪丟下28號的通訊儀,一下子癱軟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我衝過去扶起她,我知道,接下來不帶她去醫院,她是不會罷休的。
她狠狠瞪著我手裡的鎮定劑,眼淚在流,眼神卻淒厲:“如果你這樣做,我不會原諒你。”
“我帶你去。”我丟下鎮定劑,妥協道。
我帶著煥雪、28號以及雷家弟兄趕到醫院手術室外,就被白家的人攔住,雷雲、雷佔準備直接動手時,白楓出現,他臉色很差,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之前我那一槍,蒼白的表情帶著疲倦。
“你們來這裡幹什麼?”白楓冷冷問。
“他們是煥雪的朋友,你沒有資格阻攔。“白楓身後傳來一個清亮的男音,然後我看見那個有著陽光一樣清俊臉龐的男子此刻已是一臉憔悴,但是他幫助我們回擊白楓的話卻很有力度。
“莫野!”煥雪疾步走近去,“婉怡呢?”
“在手術。”莫野望了一眼手術室的燈,“已經進去很久了。”
“發生什麼事了?”煥雪問,我走過去扶她坐下,看著她剛才一直踉蹌著衝過來,我就後悔沒有扎她那一針,就算她恨我,好過現在拖著這般脆弱的身子到處擔憂。
“我從外面辦事回來,就看見她留下的紙條,說你在白氏有危險,要去救你,我趕到白家的時候,她正被送上救護車......”莫野憤懣的眼神射向白楓,向我們講述他剛剛得知的婉怡在白家的經歷——
——
一路猛衝過來一個急剎車,婉怡的車直接堵在了白家別墅大院口,然後風風火火地衝進白家大門,被守衛攔下。
“去去去,叫白楓出來!”
“請你離開,二少爺正在談事。”
“談個屁事,滾開,讓我進去!”婉怡揮揮手,守衛紋絲不動。
“嘿!不認識我了!孟大小姐!想當年我在這裡馳騁風雲的時候,你們還......你幹什麼!你敢!”婉怡話說到一半,一個守衛突然掏出槍對準了她。
“請離開!”守衛臉色鐵青。
“我還偏要闖了!”婉怡怒道,“讓開,你敢在我身上砸一個窟窿,我就在還你九十九個!”她不顧一切地推開守衛,順便推開白家客廳的大門。
然後一怔。
客廳裡氣氛嚴肅得詭異,白楓正在和一個金髮碧眼滿嘴胡塞的男人議事,似乎正談到僵局,兩個人的臉色都不好看,各自身邊的保鏢也都黑著臉。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不是說誰都不準進來嗎!”白楓背對著門口,所以沒有看見是誰闖入,只是憤怒地沉聲問道。
“哼,白氏的下人沒有禮貌,我替你幹了她。”那個異國男人下判斷出動作的速度快得驚人,白楓剛剛回過頭,他的槍就已經對準了還倚著門出神的婉怡。
“不要!”白楓狂吼著伸出手欲阻攔,肩上的傷痛被手臂的動作帶動一陣撕裂,而他已經顧不得,整個人撲過去攔下槍,槍打偏了,從婉怡的胸口移向腹部,血四濺而出。
一瞬間的呆滯,白楓看著婉怡扶著門框倒下去。
“斃了他!”白楓怒吼一聲,衝向婉怡,他的手下在他的一聲號令下,出手一槍打斃了那個異國男人,然後兩方的保鏢開始對戰,白楓在槍林彈雨裡狂吼:“叫醫生!叫醫生!”......
救護車在五分內趕到,莫野的車追著救護車趕到了醫院。
——
“子彈雖然打偏了,但是......”莫野痛苦地抱著頭,“我不求孩子了,我只求婉怡可以平安。”
“會好的,會好的。”煥雪除了說這句,已經沒有其他安慰的話了,我知道她又在自責,但是這個時候,我竟然覺得痛心,這種痛心不是為煥雪,而是為那個大大咧咧不顧一切的女孩,本事不關己的我,現在竟然如此深刻地為她痛心,似乎冥冥之中有一種相連的牽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