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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第 8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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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溫妮好運氣加持之下的巧合, 還是這個平行世界的設定就是這個樣子的,總之,這些刺客大師來自的刺客兄弟會在這個世界,與位於中東的刺客聯盟進行了微妙的重合:

刺客聯盟一直都持有的“想要淨化這個世界”的總目標依然沒有變化;然而在這個目標之外, 他們還想要得到金蘋果, 用能夠操控和改變人類思想的高層文明的產物,從根源上直接解決後顧之憂。

為了得到金蘋果, 刺客聯盟已經開始在研究阿泰爾的手札了, 想要看看這位最有名的刺客大師究竟把金蘋果藏在了什麼地方。

當整個刺客聯盟都以無比高效的速度運轉起來之後, 他們展現出的力量分外驚人, 眼下只差最後的幾張手札,他們就能發現,一直都在被苦苦尋找著的金蘋果, 其實就藏在他們自家基地的下面,上下直線距離可能連一百米都不到。

——然而溫妮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以上所有情報都是溫妮直接使用了【能力卡·偽臣之書】,從某個不知名的倒黴刺客那裡直接獲得過來的。

只要刺客聯盟還存在一天, 那麼他們的爪牙就會依然分佈在這個世界一天。

毫不誇張地說,但凡有意外死亡和戰亂的混亂之地,就永遠都會有他們的身影。來自刺客聯盟的人或藏在所有事情背後的黑暗中,或直接就出現在所有人的面前, 成為明面上的引導者和參與者, 只不過他們永遠都不會承認自己的來處就是了,一心想要把水攪得更混。

這局面無疑對很多人來說都是極其不利的,然而對持有能夠第一時間辨認是敵是友的“鷹眼”這一技能的溫妮來說, 想要找到刺客聯盟的人,其實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麻煩:

只要去各種亂七八糟的地方,或者治安特別混亂的城市——這裡沒有點名哥譚的意思——亦或者在位高權重之人意外身亡的現場多逗留一下,出現在鷹眼裡的、有著代表“盟友”的藍色光芒的身影,八成就是刺客聯盟的人:

在刺客大師的意識體依然跟隨在她身邊的期間,所有的刺客同行都會被預設劃入“盟友”的範圍之內。

雖然刺客聯盟的人和她的理念絕對南轅北轍,但內裡的相悖並不影響表面上的身份相同。

再加上溫妮的運氣本來就很好,因此她開著鷹眼還沒到半天的時間,就在某條暗巷裡發現了一位渾身上下都籠罩著藍色光芒的人影。

然而歐皇千日必有一非,籠罩在這道人影身上的藍色光芒正在飛速黯淡下去,分明是這人的生命已經走到了盡頭的徵兆。

溫妮剛打算走進暗巷,突然腳步一頓,因為她總覺得這個場景似曾相識:

天邊籠罩著濃重的烏雲,猛烈的長風幾乎都要將人的衣襬盡數掀起,狠狠的涼意幾乎從裸露在外面的皮膚一路就能傳進心底似的。

路邊僅有的數棵野草,也全都在寒風的摧折下永遠地彎下了腰,隱隱有沉悶的雷聲從遠處傳來,分明是暴雨即將來襲的預兆。

——就好像在同樣的雨夜,在同樣的暗巷裡,她走過同樣的路似的。

然而這種微妙的熟悉感稍縱即逝,溫妮只是停了那麼幾不可查的一瞬間,就把這件事拋去了腦後:

或許真的是自己的記憶和認知混亂了的緣故吧。

畢竟她當初剛遇到618號氪金系統的時候,也是在暗巷裡;她帶著奧姆上岸去找亞瑟的時候,同樣也是這麼個即將暴雨傾盆的夜晚。在這麼多個世界裡以不同的身份來回穿梭多次,會造成認知上的混亂也是在所難免的事情。

而且這名被拋在暗巷中的刺客已經幾乎要死掉了。

比起自己的認知混亂,還是人命更重要一點。

然而在溫妮看到了那名伏在地上,呼吸正在逐漸微弱下去的少女後,立刻就明白了:

按照這個傷勢,她肯定無法活下去。

她面朝下地俯臥在地上,生息已經微弱到了肉眼難見的地步,一頭金髮被凌亂地堆積在身後的兜帽裡,大潑的鮮血在她的衣服上和周圍的地面上,洇出觸目驚心的暗色來,一看就是被割斷了主要供血的某處動脈所致。

而這樣的傷勢,別說在半點醫療急救用品都沒有的暗巷裡了,就算在什麼都齊備的醫院裡,也很難搶救回來。

——換作任何一個人的話,此時此刻都應該感到由衷的高興才對:

想要回到刺客聯盟,那麼沒有合適的身份可萬萬不行。

只要這個貨真價實的刺客死了,自己再接過她的一切身份,豈不是真正的死無對證,天/衣無縫?

然而溫妮卻正在沉默了片刻後,走了過去,半點也不介意自己光潔如新的長袍被血跡沾染,半跪在了金髮少女的身邊,低聲問道:

“你叫什麼名字?”

——她分明看見了,在這位金髮少女的兜帽邊角,繡著一朵小小的百合花。

這可不是刺客聯盟會分發下來的統一制式的長袍上該有的東西,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這名金髮少女在誰都不知道的地方,偷偷地瞞著所有人,把自己最喜歡的花朵加了上去。

刺客聯盟之人無名無姓,更不該有多餘的感情,對任何事物的喜愛和厭惡都是多餘的。

這個組織致力於把活生生的人培養成冷冰冰的、只知道殺戮的人形機器,因此當溫妮這樣有著自己思想的人一出現,蝙蝠俠和羅賓就能判斷出來,她的所作所為正在與刺客聯盟背道而馳,而且很有可能無法逃脫刺客聯盟對“已經失效了的武器”的清洗,畢竟對比太鮮明了,想裝作看不出來都挺困難的。

然而時至今日,溫妮終於又見到了除了她之外的第二位,沒有被刺客聯盟完全洗腦成功的人。

她有喜歡的事物,那麼也就會有自己的思想。

人一旦有了自己的思想,就定然不可能再次回到之前那種“我哪怕能夠為刺客聯盟而死也是光榮的死”的無腦狂熱的狀態中去——

因此她的確在求生。

她的身後蜿蜒了短短的一道血線,分明是被人重傷之後,也沒有放棄掙扎,想要憑著自己的努力挪動出去,走到暗巷之外求救。

只可惜她的力量實在太微弱了,如果沒有溫妮用鷹眼看到了她的存在的話,那麼她為了求生而做的所有的掙扎都是無用功,只會孤獨一人在這裡死去。

躺在血泊中的金髮少女努力握緊了溫妮的手,被敵人一刀割斷的喉嚨裡只能發出“嗬嗬”的聲音,如果不是經受過專門訓練的人的話,是很難從這瀕死的雜音和唇形變化中,解讀出這個人的名字來的。

但是溫妮的身邊跟有刺客大師的意識體,不管是哪位刺客大師,對解讀唇語情報這方面都頗為得心應手;再加上她本人在亞特蘭蒂斯的數年裡,也半點都沒放鬆過對自己的訓練,因此這個姓氏還是很好認的。

最重要的是,這個姓氏她耳熟得很,十數年來她每次對著別人做自我介紹的時候,都能夠聽到一模一樣的姓氏從自己的口中說出——

“……瓊斯。”

如果溫妮此刻沒有半跪在金髮少女身邊,那麼如怒潮般襲來的驚駭感足以將她擊得踉踉蹌蹌倒退開來。

即便如此,她的手也冰涼得失去了所有的溫度,手心裡幾乎要沁出冷汗來,光看兩人一模一樣的髮色與同樣蒼白的臉色、冰冷的手的話,她與這位正在逐漸失去生機的金髮少女沒有半點差別:

就算說是巧合,那麼這未免也太巧了!

天邊驚雷作響,雪亮的閃電劃破長空,這個時節的雨來的快去的也快,滿地蔓延開來的血跡沒過幾分鐘,就被傾盆而下的雨水沖淡到完全看不見了。

在傾盆大雨中,溫妮終於將那本周身都縈繞著藍紫色的光芒與霧氣的書,放進了僅有一息尚存的金髮少女手裡:

“轉移‘刺客聯盟所屬者’的身份,及一切後果。”

她話音剛落,幽幽的光芒便從兩人交握著的手上如水波般泛開來,原本被金髮少女握在手中的棕色牛皮封面、裝飾著無數繁複華美紋樣的書籍頃刻間便消失不見:

偽臣之書根本就不能用來當做戰鬥的武器,甚至連這本書的外形,都是在魔法的作用下被強行賦予的,這也是【能力卡·偽臣之書】沒有被歸屬為武器卡的原因之一。

比起“書”來,它更偏向“可將對某事物的擁有權轉讓他人”的能力。

而且這張卡牌還是稀有度很低的r卡級別,連適配者和特殊限制都沒有,就像溫妮曾經將數把黑鍵,轉贈給了萍水相逢的另一位金髮少女一樣,這位瀕死的刺客也能夠使用來自系統的卡牌——

藍紫色的光芒剎那大作,甚至將整條暗巷都照得分毫畢現了。

等光芒逐漸褪去之後,出現在溫妮面前的,是身穿刺客長袍的一位金髮少女。

她不僅和眼下尚與【人物卡·艾瑞莉婭】融合著的溫妮半點不相像,甚至與溫妮的本來面目也相去甚遠。

但微妙就微妙在這個地方。

如果把她們兩人的臉全都遮住,只對比周身的氣質和身高等種種因素的話,她和溫妮幾乎都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不僅身高和體態相差無幾,連金髮的長度都一模一樣,甚至連周身溫和無害的氣質都極其相似。

更有甚者,如果把她們兩人,和哥譚那名獲贈了數把黑鍵的少女同樣做一下對比的話,就會發現她們三人相似到了一個十分微妙的地步。

——你玩過拼圖嗎?

——就好像拼圖廠家會在拼圖大禮包裡面,附贈和拼圖本體裡最容易損壞的關鍵部分一模一樣的備用拼圖一樣。

金髮少女茫然地檢視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狀況,難以置信道:

“……我怎麼還活著?”

她警惕地看向溫妮,可她自己心裡也清楚,自己的死而復生和這位分外古怪的來客關係匪淺,好歹是一條命呢,自己活都活過來了,因此接下來的這句問話便分外理不直氣不壯:

“你是什麼人?”

“我是什麼人不重要。”溫妮踩著滿地正在漾開漣漪的雨水後退一步,隔著愈發盛大的雨幕,兩雙極其相似的藍眼睛終於成功對上了。

只不過唯一的區別是,溫妮的眼中還殘留著受艾瑞莉婭影響而未曾褪去的、無機質的金色的火,而另一名金髮少女的眼中,卻帶著絕對不能夠在刺客聯盟裡出現的,屬於“自我”的劫後餘生:

“重要的是,你已經自由了。”

“刺客聯盟不再束縛你與管控你,但與此同時,你的身份要借給我用。”

作者有話要說:  有個槽我一定要吐,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卡珊德拉在新52裡的代號是怎麼回事,孤兒???孤女???舊設定裡的希瓦夫人沒有一怒之下打破次元壁,和她的老情人一起去半夜暗殺給自己女兒這個代號的編劇嗎???

這個編劇一點求生欲也沒有,看我,我就不會讓卡珊德拉用這個代號,我給她改了。啊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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