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建的堂屋, 因為秦安安的建議，不說比以前寬敞, 但明亮那是絕對的, 太陽從開啟的窗戶照進來，組成一塊塊長長方方的影象，有些許的灰塵在陽光中打轉, 整個環境顯得格外的溫暖靜謐。
然而，站在裡面的王四柱卻覺得渾身冰涼。
秦叔雖然是笑著的, 可那笑容, 卻像是寒冬裡的冷風一般, 凍得人渾身發抖，再聽到他的話, 哪裡還能不明白？
只是。
二哥的女兒怎麼就落到秦叔的手裡了？
不過, 現在這不重要，直覺告訴他, 秦叔現在非常不高興。
吞了吞口水。
“秦叔。”
“看來你是知道了。”羅蘭不想多說廢話，“說說吧，你心裡是怎麼想的？”
這個問題，王四柱覺得比上一個更加可怕，他甚至能感覺得到，要是他的回答令秦叔不滿意的話, 後果可能會非常嚴重。
忍不住吞了吞口水，粗大的雙手緊緊地抓住了褲子，不敢去看那一雙平靜卻能看透人心的眼睛, 低頭，想了一會兒，才開口說道：“秦叔，我反對過，可是沒用，二哥他執意要扔了這孩子。”
“柱子，你是這孩子的親叔叔，你就沒有其他的想法？”
羅蘭微微皺眉。
什麼想法？
收養這孩子？
他確實是想過的，只是，“我二哥現在想兒子都快想瘋了，哪怕是我同意養著這個孩子，留在我們家，他可能連長大的命都沒有。”
這話剛剛落下。
王四柱就感覺到了頭頂涼颼颼的。
“柱子，這些都是藉口。”羅蘭開口說道：“我就想知道，從這孩子出生到她被扔掉，你有為她做過什麼嗎？哪怕是一丁點為她好的事情。”
別和他說腦子裡想的那麼些，說實際行動。
王四柱鼓起勇氣抬頭看了一樣羅蘭，立刻就低了下去，他心裡頭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得。
不用說了。
他什麼都沒有做。
“就像你所說的那樣，你二哥瘋了，所以呢？你們家所有人都決定，為了你的二哥，預設他扔了這個孩子，那麼，柱子，你現在拿什麼來保證，我們家苗苗要是嫁過去，惹了你們家的瘋子二哥，你能保護好她？”
王四柱臉色發白。
他能說要是二哥敢欺負苗苗，他就揍他們。
呃。
他總感覺這話說出口，情況會更糟，那個是他親二哥，要是他打親兄長，秦叔會不會覺得他是個目無尊長的人？
他感覺現在除了沉默。
任何話都說不出來。
“再有，你又讓我如何相信你，要是苗苗連續生了幾個女兒以後，你不會做出同樣的事情來，別家的母親是什麼樣的，我不清楚，但我們家的苗苗，若是有了孩子，那絕對就是她的命根子，誰要扔了她的孩子，那就等於是要了她的命。”
聽著這話，秦苗苗在一邊點頭，說實話，看著柱子哥現在的樣子，她心裡是有些失望的。
就算大哥他們不孝順，但他們對自家的孩子，無論是男孩還是女孩都是挺好的。
“秦叔，不會的，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的。”王四柱連忙說道。
“你們家發生這樣的事情，而你的表現，真的很令我失望，所以，柱子，我很難再相信你。”羅蘭收起笑容，一臉冷漠地看著他，“我給你兩天時間，你好好考慮一下，若是你不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那麼，你和苗苗的婚事，就算了吧。”
王四柱身材魁梧，此時，整個人卻像是呆了一般。
不僅僅是未婚妻很有可能會飛走了這事讓他接受不了，秦叔的冷漠，冬陽的疏遠還有張嬸，苗苗看著他眼裡的失望，都像是一塊塊巨石一般，壓在他的心上，難受得氣都快要喘不過來了。
然後。
雙腿一軟，直接就跪在了地上。
“秦叔。”
之前還不覺得，現在被如此對待，王四柱才發覺，這些日子的想法，他早已經將他們當成親人來看，可能是因為秦叔家的氣憤太好了，比起亂糟糟的王家，他更加喜歡這邊。
“起來，不許哭，出去。”
王四柱漫出眼眶的眼淚都因為這話而縮了回去。
站起身來，一臉依依不捨地往外挪動著腳步，他希望堂屋裡的人有一個出言挽留。
“等等。”
在腳跨出門檻的時候，終於被他等到了，卻並不是挽留。
“柱子，既然你們王家扔了這孩子，我就不希望她再和王家有任何的關係，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我不希望有第五個人知道，這孩子的親生爹孃是誰？”
王四柱點頭，卻有些想哭，還有些自慚形穢。
他一直都知道秦叔是一個非常好的人，說出讓他保密的話，也是為了秦叔懷裡的孩子好，還有，也是再告訴他，秦叔準備收養這女娃。
只是。
他現在該怎麼辦？
秦叔很生氣，這一點王四柱是知道的。
但什麼樣的答案，秦叔才能滿意呢？
他心裡很茫然。
慢悠悠地回到王家，沒理會家裡的任何一個人，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間，然後倒在床上。
秦叔不想要苗苗嫁給他了。
雖然說是對方悔婚，可王四柱一點都不覺得秦叔有什麼錯。
因為是他們家不好，也是他做得不好，才讓秦叔失望的。
中午吃飯的時候。
王大柱去叫他。
“大哥，你們吃吧，我沒胃口。”
這話換成別人，王大柱就相信了，可變成了他們家的老四，那就不得不上心了，直接推門走進去，“老四，你怎麼了？”
王四柱搖頭。
他答應了秦叔不說娃娃的事情，所以，就意味著這件事情只能他一個人想，不能和旁人善良的。
這天晚上，羅蘭讓張氏抱著孩子，看著一大屋子的人，“這孩子是我今天打獵的時候撿到的。”
一聽到他這麼開口，秦家人就有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既然我撿到了，就不能不管，所以，我決定，收養這個孩子，嗯，從今以後，她就是我們家的小六。”
小六？
秦春山等人有些茫然。
“爹，你的意思說，這是我們的妹妹？”看著娘懷裡的奶娃娃，秦夏雨說出“妹妹”這兩個字的時候，總覺得彆扭得很，他都快要當爺爺的人了，爹孃竟然又給他添個妹妹。
“對。”
羅蘭點頭，“我也不是找你們商量，只是通知你們而已，還有，你們儘管放心，哪怕我和你娘年紀大了，很有可能會出現這孩子還沒有長大，我們就已經離開人世了。”
“爹。”
秦家兄妹這個時候倒是同時開口。
羅蘭不理會他們，繼續說：“我已經跟老五說好了，要真出現那樣的情況的話，就由老五接手。”
“爹，你放心。”
秦冬陽對此並沒有意見，雖然他也有些擔心，爹孃這個年齡，再養一個孩子，會不會忙不過來，太過操心進而影響身體，但隨後一想，四姐嫁人後，爹孃可能會很不習慣，有個小孩子分擔一下他們的注意力，可能就沒有那麼難受了。
秦家其他人默。
所以，還真的只是通知他們一聲。
好吧。
仔細算了，除了憑空多了一個妹妹，也或者說是十幾年後他們可能會多出一份嫁妝之外，也沒他們什麼事情，他們還能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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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春山日子過得舒服，再加上秦安安經常在他耳邊嘮叨，腦子倒是越來越會想事情了。
而這件事情，他是真覺得沒什麼，爹高興就好。
至於秦夏雨和秦秋果，心裡雖然有那麼一丁點的想法，但他們知道，不能說出來的，否則，爹肯定會來一句，“放心，以後不讓你們出嫁妝就是了。”
就算是這樣。
他們估計也得看老五好幾天的臉色。
兩天的時間一晃而過，王四柱再一次出現在羅蘭面前，“想清楚了嗎？”
王四柱搖頭。
“那你走吧。”
“秦叔。”
聽到那四個字，王四柱心都涼了，兩忙開口，“秦叔，你聽我把話說完。”
“說。”
王四柱吞了吞口水，開始認真地說道：“秦叔，我知道你擔心什麼，雖然我並不認為我會和二哥一樣倒黴，一直都生女兒。”
得。
聽著這話，就知道他是個重男輕女的。
羅蘭也不例外，畢業這個社會絕大部分人都是這樣的想法。
“但是，我可以保證，就算是真的那麼倒黴，我也會好好對苗苗和我們的女兒的。”
“就這樣？”羅蘭開口問。
王四柱掃了一眼羅蘭，知道他不滿意，心裡苦得厲害。
張氏好幾次想要開口，馬上就要成親了，在這個當口退親，無論是對苗苗還是對老五，影響都很不好，前者哪怕有老五這個舉人在，退了親的姑娘別說不好找，即使是找到更好的，嫁進門以後都會低人一等的。
再有，老五以後還要繼續考，對於讀書人來說，名聲是非常重要的，她擔心退了親，會有人說他們家仗勢欺人。
只是，不管心裡怎麼像，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
“柱子啊，現在看起來你是沒有當我半個兒子的緣分了，這樣，你回去和你們家人商量，親事就算了吧，你們若是有什麼要求，不太過分的話，我都能接受。”就算是王四柱的保證是真，他也能夠做到，那又如何？
王家那樣的環境，根本就不適合孩子的成長，到時候難過的還不是他們家苗苗。
當然，他也有那個能力在女兒出嫁以後受欺負以後，為她討回公道。
可那又怎麼樣？
傷害都已經存在了。
“秦叔。”
王四柱這兩天晚上都在做噩夢，如今變成現實，卻完全接受不了，直接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哭著說道：“秦叔，我不想退親。”
他捨不得苗苗，捨不得秦叔，張嬸，還有冬陽。
只是這話，他沒有資格說。
等退了親，他和秦家就更加沒有關係了。
王四柱看著自家秦叔站起來，準備往外走，也不再哭了，趕緊開口說道：“秦叔，我可以入贅的。”
這話一出口。
張氏都瞪大了眼睛。
邁出腳步的羅蘭也停了下來，看著王四柱。
“柱子，這事可不能胡亂開玩笑的，你還是好好和家人商量，還有一點，我不喜不孝順的人。”看著地上四大五粗的王四柱，羅蘭都感覺得到對方快要被他逼瘋了，他自己，像極了一個冷酷無情的大反派。
當然，這樣的念頭也只是一閃而過，內心好不覺得王四柱可憐。
他是外人。
就算是因為被退親而瘋了，羅蘭也最多就是給他介紹個好一點的大夫。
但苗苗不一樣。
那是他的女兒，他得為她考慮周全。
有戲！
王四柱眼睛一亮，剛剛他也是被逼急了以後，才冒出來這句話的，然後驚奇地發現，他竟然一點都不後悔，特別是在秦叔的態度鬆動以後，要是以前，他是絕對不會說出這樣的話的，畢竟他一直都是覺得除了那窮得吃不起飯的，誰會去入贅啊，多丟人啊。
嗯。
肯定是被秦安安那個死丫頭給影響了，明明還是個小丫頭，比誰都精明，整日裡想著的就是讓自己的日子過得舒心。
對。
都是被她害的。
要不是她經常說招贅，他怎麼會說出來。
“秦叔，我認真的。”
甩鍋以後，王四柱十分認真地說道。
至於秦叔家明明有四個兒子，竟然還同意女兒招婿這樣的事情，王四柱是一點都不覺得奇怪，秦叔是普通人嗎？
不是的。
“我的話也是認真的，若是你爹孃同意你入贅的話，婚事到是可以繼續，但前提是你不能逼迫你爹孃。”羅蘭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柱子，還是那句話，結親不是結仇。”
“我知道的。”
王四柱一抹臉，站起身來，“秦叔，你放心，我一定會將事情辦好的。”
羅蘭給了他一個冷淡的眼神。
好吧。
等辦好以後再說吧。
王四柱再一次離開了。
“他爹，你真的同意苗苗入贅。”張氏開口問道。
“為什麼不同意？”
羅蘭反問張氏。
“我擔心，外面說的話會不好聽。”
“這你儘管放心，老五是舉人，只要我們家的人沒有做損害秦家利益的事情，就不會有人說我們家什麼的。”羅蘭開口說道，這些族人雖然都是平頭百姓，但他們也不傻，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還是懂的。
張氏心裡還是覺得有些怪異，“那要不問問老大他們的意見？”
“為什麼要問他們的？”
說完這話，想了想，開口叫了一聲：“冬陽。”
秦冬陽很快就從書房走過來了，羅蘭將事情和他說了一遍，“你的意思呢？”
“這樣也好。”
秦冬陽點頭，“以前我覺得王家還是很不錯的，只是，他們能做出扔親骨肉的事情來，這就有些過了，要是我的外甥在那樣的家庭中出生長大，除非老死不相往來，否則，說不準連我們家都會被牽連。”
雖然有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但貪一門難纏的親戚，真的是令人頗為頭疼的事情。
“要是柱子哥入贅我們家，情況就不一樣了，這裡是秦家，是秦家村，我們不會欺負柱子哥，我姐也不必去王家那樣的地方，挺好的。”
“我也是這麼覺得的。”
這天晚上，羅蘭還是將他的決定告訴了秦春山他們。
“什麼！”
好些人直接就驚叫了起來，像是炸鍋了一般。
“爹，你給我們添一個妹妹沒有問題，可是，我們有兄弟四個，你為什麼還要將苗苗留在家裡呢？”秦夏雨很是想不明白，最重要的是，他覺得這事是在打他的臉，不擺明了告訴村子裡的人，他們這些當兒子的不可靠嗎？
秦秋果也是同樣的想法，但他稍微高明一些，知道拉一個他心目中最厲害的兄弟下水，“爹，你就算不為我們考慮一二，也要為老五考慮啊。”
“二哥，三哥，這事我是贊同的。”
秦冬陽笑著說道：“我就這麼一個姐姐，若是能留在身邊，時時照看著，那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了。”
至於秦苗苗本人，還有些暈乎，當然，更多的是驚喜。
雖然從小到大她知道，姑娘家遲早是要嫁人的，但日子越是臨近，就越是害怕，想想以後要面對完全陌生的環境，陌生的家人，心裡對親人，對從小住過的地方就更加不捨。
如今好了。
她不用嫁了。
秦安安羨慕地看著秦苗苗，她覺得或許自家小姑才是人生贏家，看看，什麼都不用操心，爺爺全都為她考慮到了，而她呢？
哎。
哪怕目的是一樣的，但是勞心勞力。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吶。
秦冬陽一表態，秦夏雨和秦秋果就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嗯，老五考中舉人後，不但更威嚴了，還更加狡詐了，什麼叫他就這麼一個姐姐，這話一出口，他們再反對，不就顯得他們很是無情無義嗎？
老五唯一的姐姐，怎麼就不說是他們唯一的妹妹呢？
秦夏雨和秦秋果對視一眼。
他們之前還不覺得爹給四妹建一個院子有什麼，畢竟四妹嫁了的話，那院子空著也是空著，到時候他們兒孫一多，住不下也可以去住一住的，雖然以他們現在院子裡的房間，每一房人口要達到住不下的地步，可能需要非常努力。
但這並不妨礙他們心裡上想著佔便宜。
到時候四妹總不可能還問他們要租金的。
只是現在四妹不嫁了，情況就不一樣了，她的院子，她的田地，他們就佔不到便宜了。
齊齊地看向秦春山。
卻發現自家大哥現在正一臉發愣地看著秦安安。
秦春山不是在發愣。
而是親爹的行為好似給他開啟了一個神奇的大門，有兒子也能將女兒留在身邊嗎？
自家的安安實在是又能幹又貼心，有時候他就在想，要是安安出嫁了以後，他該怎麼辦？兒子兒媳？孫子孫媳？
不。
這些人在他心裡都沒有安安來的可靠。
嗯。
或許他也可以這麼做的。
“爹。”
大哥指望不上了，秦夏雨還不死心，開口準備勸說。
“這事我已經決定了，你們不用多說。”羅蘭一口定音。
得。
又是這樣，好生鬱悶，他們的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了啊。
“不是，爹，就算是我們不反對，王家那邊會同意嗎？”秦秋果的話讓二房和三房的人眼睛一亮。
“那就不是你們該考慮的事情了。”
事實上秦秋果說得沒錯，王家人是不會同意的，當吃過晚飯，王四柱將事情說出來的時候，所有人都用驚奇的目光看著他。
王大柱甚至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沒發燒啊，怎麼就說起胡話來了呢。”
“大哥，我沒說胡話啊。”
王四柱回到家就在琢磨怎麼說服他們家的人，很快他就發現，或許這事並不難。
“是秦家的人說了什麼？”見對方是認真的，王三根開口問道。
王四柱搖頭，“是我主動提出來的。”
哈？
王家人用看傻子的目光看著王四柱，唯有王六月想著，四叔這是開竅了？
“爹，娘，大哥，你們先聽我把話說完？”
王四柱笑嘻嘻的說道，臉上是一點勉強的樣子都沒有，“我知道你們覺得入贅很丟臉，村子裡的人會說閒話。”
其他人紛紛點頭。
“那我們先拋開這一點，再說我入贅的好處，首先，我去了秦家的話，家裡無論是房子，田地還有其他的，我都不要，那樣大哥他們以後分得就更多。”
王家幾個媳婦眼睛一亮。
“最主要我吃得多。”
這是事實，但絕對不足以說服王家的男人。
“其次，也是最重要的，冬陽是舉人，苗苗的院子和冬陽的最近，以後我和苗苗有了孩子，就可以讓冬陽幫著啟蒙，跟著他一起讀書，爹，娘，要是我們的兒子以後也能考上舉人，那可就是光宗耀祖的大喜事了。”
王四柱說得天花亂墜，然而，王家的男人內心毫無波動，一句話就反擊了過去，“你入贅，孩子就姓秦，光宗耀祖也和我們王家沒有關係。”
“誰說我入贅以後，孩子就姓秦了。”
王四柱開口說道：“我可以向爹，娘，大哥你們保證，我和苗苗的孩子，只要你們願意，每一個都能姓王。”
說這話的時候，王四柱是非常有底氣的，以他對秦叔的瞭解，他之所以想要悔婚，估計是覺得苗苗嫁到王家會受委屈，會受苦，至於他們孩子跟誰姓，秦叔並不太在意，這從他見到二哥家的姑娘，就準備將她當做親生女兒一般養著，就能看得出來。
再有。
秦安安之前說招贅的時候，也提及過這個問題。
秦叔明確表示過，跟誰姓並不重要，只要是為了孩子好。
作者有話要說： 親親們 更新來了哦 (づ￣ 3￣)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