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江好幾次想要說話, 都忍住了。
最後，憋出來一句, “大成, 大為，你們加油，盡力就好！”
就這還是跟著秦海說的。
但在羅蘭看來, 已經是非常大的進步了，她可不信, 以大伯的精明, 會不知道, 這次的名額關係到高校保送的問題。
這樣的好事，大伯會不告訴她爸。
“爸, 你放心吧。”
羅蘭微笑著說道。
她從來就沒有期望過, 秦江就能變成秦海，對於她來說, 他能意識到不妥，透過努力，慢慢地在改正，這就足夠了。
兩人進入考場，一群人完全沒有了之前遊玩的心思。
“哎！”
秦江沒有顧忌地嘆氣。
然後被自家親媽踢了一腳，“嘆個屁, 我兩孫子能幹著呢，想想你們小時候，嘖嘖……, 我都沒臉說了。”
秦海又一次被波及。
“親家說得是，仔細想想，能進省隊，那就說明，我們兩孫子在全省至少都是前五名。”孫家媽媽在一邊笑著說道：“再看看，這裡就不到三百名學生，那就意味著，在全國，我們孫子也是在前三百名的。”
有道理啊。
秦江一下子就被說服了。
“保送高校算什麼，就我們孫子的成績，硬考那也是穩穩的。”
兩對老人對孫子，外孫子就是這麼自信，然後，湊在一起開始胡吹。
秦海，秦江等四個中年人直接就被他們拋棄了。
賽場裡面，羅蘭和秦大為也是比較醒目的存在，不過，他們兩人絲毫沒有被注視的緊張感，五個小時的考試時間，並不短，期間羅蘭和秦大為還吃了一些東西，等到時間一到，出去的時候，他們立刻就被陪同的八人圍住了。
“快坐。”
兩個明顯才買不久的馬札放好，兩人剛剛坐下，他們在學校使用的保溫杯就遞到了手裡。
“喝點水。”
兩人接著喝水。
八個人，誰也沒有問成績。
單單是想著自家小娃娃在裡面考了五個小時，那就心疼啊，誰能想到，需要這麼長的時間啊，想到明天還有一場，不行，一會兒讓孩子吃了飯就回去休息。
考試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的。
第三天下午三點半，他們省的領隊就拿到了成績，然後，手都抖了。
媽呀！
用力地揉了揉眼睛。
沒看錯啊，這兩個很相似的名字，是他們隊裡那兩個初中小娃娃吧，排在一二名，驚豔的滿分，這，這，這竟然是真的？
然後。
領隊就想到，那是不是說明，這兩位同學穩進國家集訓隊，不，不，以這樣的成績，只要以後不出意外，肯定能進國家隊啊，那是不是就說，他們省的這兩個小娃娃，非常有可能會代表他們國家，去參加國際比賽。
一這麼想，他抖得就更加厲害了。
等思想飄到好遠再回來以後，時間已經過去了二十分鍾，這位領隊老師才終於想到去關心其他三名隊員的成績，帶著期盼，期望另外三名也能進前五十，只是，慢慢地看下去，激動的心慢慢地平復下來。
終於，在後面部分看見了他們的名字。
又嘆了口氣。
這三位同學估計該難受了。
“你說真的！~”
四個大嗓門，來自秦爺爺，秦奶奶，還有秦海秦江他們一家四口，震得人耳朵發麻。
羅蘭微笑。
原來這才是大伯真實的功力啊，嗯，不錯，她都差點被騙過去了。
實際上，其他人的表情比他們四人好不到哪裡去。
“是真的，恭喜，恭喜。”
領隊老師看著一群人中，最穩的就是兩個小娃娃，他們雖然也笑得很開心，可神色似乎並不意外，難道他們早就知道了，這怎麼可能。
國人傳統。
一有大喜事，那就必須得好好地吃一頓，慶祝一下。
“老師，別走，這幾天我們家孩子麻煩你了，我們一起去吃飯。”
秦海抓著領隊老師的手說道。
只是。
領隊老師還真不能去，其他三名同學還失落著，雖然同樣能拿到銅牌，可有了秦家兩兄弟的對比，他得去看看，安慰學生，和家長溝通，要是他一直陪著秦家這邊，不出現，那可不好。
秦海倒也沒有勉強。
不斷地說著感謝地話將人送了出去，轉身回來的時候，房間裡已經圍著兩人說開了，他張嘴好幾次都沒能插上話，算了，還是去安排晚上吃飯的事情吧。
這一晚，一行人都十分高興。
躺在酒店的床上，秦江和柳燕咧著嘴笑，“真不敢相信，我們家大成這麼厲害。”
“是我們耽誤了他，真要好好感謝大嫂，要不是她，我們都不會想到來市裡，你想想，要是我們現在還在村子裡，大成哪怕每次在他們學校考第一，有什麼用？”
“你說得對。”
秦江點頭。
他們在說這話時，秦海和孫玉鳳已經在規劃兒子的未來了。
“是可以保送，但兒子才初一，我感覺用不著，要是因為這個名額，他就不思進取，白白浪費了中學的時間，那才叫得不償失。”
孫玉鳳點頭：“還是讓兒子自己考，不過，這些競賽什麼的，在不影響成績的情況下，可以繼續參加，高考可以加分的，當然，這只是以防萬一。”
“對。”
秦海點頭，又開始說兒子以後上什麼樣的大學，找什麼樣的媳婦。
聊著聊著就睡著了。
老年人精力不足，也沒想那麼多，吹了孫子幾句，就沉沉地睡去了。
比起他們。
當事人兩兄弟，躺在一張床上，考慮的事情則現實得多。
“大成，你說，這次回去，學校發的獎金應該不少吧，之前我還以為我們進了省隊，學校會表示一下，沒想到，什麼也沒有，總覺得不應該，我們學校那麼財大氣粗。”在九十年代末，就能每個月發三千塊的獎金給他們，在秦大為看來，就是非常有錢的。
“這次肯定有。”
羅蘭點頭，“堂兄，不急的，回去以後，我們就開始備戰數學聯賽，我們要爭取，明年這個時候，存夠買房子的錢。”
秦大為一愣，這還叫不急嗎？
分明是很急好不好。
“能行嗎？”
“必須行，”羅蘭認真地說道：“爺爺，奶奶的年紀大了，等回市裡，想先帶著他們去醫院體檢，現在條件不允許，但等買了房子，我是無論如何都要把爺爺奶奶接過來住的。”
秦大為沉默三十秒。
“好。”
這個堂弟，實在是太懂事了。
聽到他這話，都不好意思不努力了。
實際上想想，僅僅是爺爺奶奶嗎？
其實他也想給外公外婆買大房子住，到時候，他們想兩人過清淨日子也可以，想和他們，或者舅舅舅媽一起住都沒有問題，只要他們高興就好，在他看來，那才叫真正的養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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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算過了，若是我們在數學和信息學這兩門學科上，都拿到國際大獎的話，那時候，獎金可不僅僅是學校的，市裡，省裡，還有國家估計都會發獎金的，說不準，國外都有。”
還真敢想。
聽到堂弟的話，秦大為默。
只是。
真的不可能嗎？
好像也未必，但他多半要一天學習至少七十個小時以上才行。
“大成，我們能行嗎？”
請給他點自信或者打擊，讓他有學習的動力吧！
“堂兄，我沒問題，關鍵在你。”
果然，大成弟弟從來就不會令他失望，伸手，狠狠地揉了揉對方的頭髮，這才好受一點，心裡想著，等著吧，智商超過這個弟弟後，一定要把之前的被碾壓都還回去。
“大成同學，大為同學，你們真厲害，老師以你們為榮。”
看著他的兩位同學，黃老師笑得肚子都在不斷地顫抖。
“黃老師，能不能來點實際的獎勵。”
秦大為搓著手指和食指說道。
羅蘭也用亮晶晶期盼的目光看著。
“你們就那麼缺錢嗎？”
真是，明明是小娃娃，開口閉口就談錢，多俗啊，這是他們該操心的事情嗎？算了，不和他們計較，“有，有。”說著，拿出兩個紅色的大信封，遞了過去，上面有他們的名字以及鼓勵他們繼續努力，再創佳績的話語。
秦大為和羅蘭結接過，一摸厚度，就知道不止三千塊。
兄弟兩十分默契地說道：“謝謝黃老師。”
黃老師無語，也就這個時候，他們道謝最真誠，真是太市儈了。
“數學聯賽快開始了，你們確定要參加高中的嗎？”
兩人點頭。
“那這樣，我建議你們放棄初中的，因為初中的聯賽要在明年四月，而高中的，我們省的初賽馬上就要開始了，若是你們能拿出和信息學一樣優異的成績，那麼，明年再去參加初中的，不說沒有意義，也有些欺負人，你們明白我的意思嗎？”
兩人對視一眼，羅蘭覺得，無論他參加哪個級別的賽事，都是有些欺負人的，正準備點頭，被秦大為阻止了。
“老師，是這樣的，參加賽事獲獎的榮譽對我們來說，其實並沒有多少的吸引力，我和大成可不是那麼愛面子的人，對不對？大成。”
羅蘭點頭。
“我們是衝著獎金去的。”
“你們要那麼多錢做什麼？”黃老師覺得，他有些不瞭解天才的想法了。
“買房子啊。”
秦大為倒是沒有隱瞞，因為老黃的嘴很緊，“這事我們瞞著家裡人，我家雖然有房子，可我二叔家裡沒有，還有，我們想要把爺爺奶奶，外公外婆接過來一起住，我家的房子也不夠住啊。”
黃老師看著兩位同學一臉認真地樣子，有些懷疑人生。
難道天才都是這麼敢想敢做的嗎？
行吧，他就是個普通人，即便是老師，他現在覺得，能做的就是多關心他們的思想和心理，努力不讓他們在成長的道路上走偏就可以了，至於其他的，就這兩位強大的自學能力，說不準很快，知識就會超過他的。
好累。
嗯。
看來，他得去圖書館多蒐羅一些這方面的書籍，好好地研讀。
“體檢，不去，我和你爺爺身體沒有問題。”
羅蘭提出來的時候，對於自家親媽的反應，秦海和孫玉鳳一點都不意外，因為他們每年帶著孫家外公外婆去體檢的時候，都會打電話回去，只可惜，得到的都是一樣的結果，看，就是這樣的話。
“大成，我知道你孝順，我聽你大伯說，你的獎金你爸給你開了個戶，你好好存著，以後花錢的地方多著呢。”秦爺爺笑出一張大嘴，孩子的心意他是明白的，“只是，醫院那個地方，爺爺和奶奶不願意去，聽說不管有事沒事都得出好大一管血，那得吃多少東西才能補回來，我們可不是捨不得錢，只是，那一套下來，沒病都給折騰出病來了。”
“就是，就是。”
這一點，秦奶奶很是贊同。
羅蘭抵著頭，開口說道：“既然這樣，那我以後不舒服也不去醫院了，輸血檢查，打針這些也太可怕了，難怪每次我從醫院出來，感覺身體更難受了。”
作者有話要說： 親親們 更新來了哦 (づ￣ 3￣)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