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機械殺手
一個手持巨大槍械的機械人出現在走廊的另一端，它全身由銀sè金屬構成、頭部像個骷髏、以現代機械人的標準而論，這部機械人的動作顯得有些遲鈍和僵硬，但渾身充滿一種莫名的殺氣，令左丘白他們完全不敢小看。
那邊是兩條走廊的交叉點，機械人站在那裡，顯得有些猶豫，它看看前面，忽然轉過臉來，它轉臉的動作異常詭異，脖子完全不動，整個臉就那麼平移到頭的一側，好像整個頭是都是液體，臉是漂浮在上面的一張紙。
左丘白低聲驚呼：“這是鬼還是機械人？”
艾薇兒說：“如果這不是幻覺，那麼從構成他身體的材質上看，這似乎是一部完全用液態記憶金屬制造的超昂貴型號。”
“全部用液態記憶金屬？這太貴了吧？拿來造一艘宇宙戰艦都夠了！”左丘白說：“我也算走南闖北，跑過上下五千年，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機械人？”
艾薇兒不屑地哼了一聲：“你沒見過的多了，機械人剛剛開始出現的時期，人類按照各種南轅北轍的思路建造機械人，我爺爺的sī人收藏裡，光是有實物的就有五六百種，那些停留在設計圖紙或者電腦資料裡面的，就更多了。”
慕青青問：“這東西厲害嗎？”
艾薇兒大大咧咧地說：“遠古機械人的戰鬥力很難用現代標準評估清楚，多半很渣就是了。”
胖子說：“小姑娘有些見識。遠古機械人地確多半很渣，但是這一部卻是例外。”
艾薇兒說：“左丘白，用我那張卡上的電磁炮。記憶金屬？把它蒸發了再說。”
左丘白提醒她：“我用不了。”
慕青青說：“我試試？”
艾薇兒咬咬牙，說：“好。”
左丘白把卡片遞給慕青青，慕青青努力回憶剛才“召喚”出垃圾車的時候自己都做了什麼，一板一眼地照做，將卡片放進同一個位置。站起身子，對著那機械人的側面。雙手合攏在身前，集中精神。
什麼也沒發生。
胖子忽然低聲說：“別試了，快過來趴下！”
左丘白注意到胖子語氣中某種令他信任的東西，他拖著慕青青蹲下身子，趴倒在瓦礫堆後面，胖子早已四肢貼地，緊緊地趴好。好像一大片切厚了的火tuǐ。
他們剛剛在瓦礫堆後藏好，銀sè機械人T-1000就狐疑地轉過臉來，兩隻赤紅sè的眼睛發出妖異地閃光。緊接著，空氣中響起一聲像是撕裂布匹或者水流急速流過的聲音，那機械人地一隻胳膊忽然“變形”，手掌化作了一隻銀sè的刺刀，整條胳膊則一邊軟化，一邊無限地變長。一邊好像一條繩索一樣急速震dàng!
左丘白他們所在的這條走廊與T-1000的位置距離有十幾米，而且還隔著一個拐角，它本來無論如何也打不到他們，但這一招“震dàng”令到左丘白他們上方的空間在一瞬間彷彿充滿了銀sè刺刀的影子，兩側牆壁、門窗、上面的天huā板……在一剎那間出現了無數小孔。
四個人滿頭大汗，相顧駭然。左丘白這才明白。剛剛那條走廊裡消滅了那麼多人地，並不是槍械之類的，而是這傢伙狂風驟雨般的刺刀。
艾薇兒說：“這是什麼鬼東西？科幻電影裡的東西，怎麼能出現在現實裡？這不可能啊！”
“不管可不可能，出現了就是出現了。”左丘白說著轉頭看慕青青：“放垃圾車！撞死它，就算撞不死，把它卡在那裡，我們也能爭取一點時間。”
慕青青搖搖頭，從懷裡掏出一張卡片給左丘白看，卡片竟然“空”了。上面的圖案和各種資料模糊不清。好像一張刷壞了的捕獵卡。
左丘白問：“這是那張極品垃圾車？”
慕青青點點頭：“這些卡，果然不是玩具。”
艾薇兒說：“那我的電磁炮呢？為什麼不能現實化？”
左丘白低聲說：“我猜測。這些卡片能不能在現實世界中使用，全看它們是不是官方產品。”他看看兩個女孩子，“其實，我給你們nòng到的卡片，是拿捕獵卡在我自己地機器上刷出來的，並不是在官方的格式化中心。”
兩個女孩子雖然早就發覺此人身上有文章，但是沒有想到會是這種文章，都很吃驚。
胖子更是瞪大了兩隻眼睛：“你自己家裡有一套裝置？刷出來的卡還能在壹裡面使用嗎？我能不能去看看？”
左丘白說：“咱們要是能活著出去，隨便你看。”
艾薇兒抓過那個胖子，低聲說：“胖子，你不是潘多拉什麼的發明者嗎？幫我們把手頭的卡片解鎖，不然我們死了你也沒命。”
胖子已經沒了道德之類地顧慮，滿頭大汗，到處張望著：“我沒有你們那樣的法術，我需要裝置。”
艾薇兒問：“你看什麼呢？要裝置倒是行動呀——還不快帶我們去？你要的裝置在哪裡？”
“我在找呢——這裡被那個機械人搞得luàn七八糟，我認不出路了。”
“認不得路？你不是這裡的工作人員嗎？”
“我從小就不擅長記路，這邊的牆壁和地板上都有指示箭頭，所以沒有問題，但是現在到處都被破壞掉了，我就……”胖子對著周圍牆壁上密密麻麻的破洞，滿臉無奈。
左丘白說：“見鬼，解鎖的地方有什麼特徵我們幫你找！”
“很好找地——它叫723實驗室。”
一分鐘尷尬的沉默後。
左丘白：“……如果門牌破壞了呢？”
胖子：“房間很大。中間只有一套裝置，是一個巨大的圓柱形，七米乘十米乘四米。”
左丘白看看兩個女孩子，低聲說：“好，我殿後，拖住那個傢伙，你們帶胖子去找那個什麼723實驗室。”
艾薇兒說：“你一個人怎麼對付得了這傢伙？”
左丘白說：“它太強了。加上你們倆也是白饒。”
艾薇兒說：“要死一起死！”她說了這話忽然覺得失言，飛紅了臉。
左丘白心中一dàng。但知道這不是兒女情長地時候，說：“死在一起有什麼意思？一起活下去吧。你們三個去找到那個實驗室，把電磁炮釋放出來，一定可以對付這種古代機械人。我一個人目標小，又有輕功，應該可以跟它周旋一下地。”
慕青青咬咬牙，說：“左丘白說的對。我們走！”她說走就走，把手裡地槍塞給左丘白，彎腰向走廊盡頭慢慢移動，輕手輕腳儘量不碰到地上地雜物。胖子看看左丘白，跟在她身後。
艾薇兒眼睛紅了，伸手握握左丘白的手。左丘白用可以讓胖子聽到地低聲說：“握緊你的槍，看著點兒這胖子。”胖子不爽地回頭，艾薇兒惡狠狠地蹬他一眼。跟著那兩個人離開了。
左丘白看著三個人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盡頭，轉臉往外看，發現T-1000已經不見了。左丘白在心裡給自己打氣：“只當這是一次穿越科幻電影的冒險，只當這是一次穿越科幻電影的冒險……”他小心翼翼地爬過地面上起伏的瓦礫，將整個頭探出去觀察周圍，然後小心地向剛剛T-1000所在的位置爬行。經過一具屍體地時候，他將手中的衝鋒槍丟掉，揀起了一隻轉輪霰彈槍，這是可以轉輪發shè六發20毫米霰彈的武器，半自動裝填，氣動換子彈，很適合在這種狹窄走廊裡進行巷戰。
左丘白爬了幾分鐘，來到那個走廊交叉的位置，這片區域的供電系統似乎在出問題，一片片燈光陸續熄滅。四周越來越黑。左丘白仔細聆聽。終於在另外一條走廊裡聽到了機械人行動時那種獨特的腳步聲。
那正是剛剛三個同伴潛行的方向。左丘白知道以那三個人的實力，如果被機械人發現。多半會被秒殺。他顧不得危險，舉起霰彈槍，猛地一掄，打滅了頭頂地兩隻日光燈。他身處一片黑暗中，並不覺得安全，立刻撲倒在地，就地滾開。
左丘白在滿是雜物的地上滾動，手上臉上不知被什麼東西摩擦，不斷地傳來刺痛感，但他完全不敢停下，因為前面傳來一陣速度駭人的腳步聲，正快速向他bī近。左丘白不敢起身逃走。對方不開槍，並不代表它手裡沒有武器。左丘白最大的長處就是穿越經驗豐富，各種各樣的世界觀他都有過瞭解，他知道，這些古代機械人雖然實用性不如後來現實中開發出的品種，更不如現在地專業戰鬥機械人，但是判斷力、智商還有擬人化程度總是異常高，到處是武器的情況下，對方多半會拾取幾樣的。
所以，左丘白打算爬到前面牆壁拐角處再起身飛跑。還好，這機械人T-1000的觀察能力似乎很有限，失去光線後它遲遲沒有鎖定左丘白。
眼看著就要到達牆壁拐角了，忽然一股涼氣從左丘白的尾椎骨騰地冒起，左丘白本能地感覺到危險，他當機立斷，改變方向，橫向滾了開去。黑暗中只見一道銀光一閃即沒，刺進了他剛剛伏著的地方。左丘白掄起霰彈槍一槍轟過去，跟著開啟霰彈槍上面附著的戰術手電，卻發現光圈裡面只有牆壁上一個破損的大洞，附近空無一人。他仔細再看，看到地上有幾小塊閃爍的銀sè金屬碎塊。
左丘白知道自己在暗對方在明，索性不關手電筒，舉著槍到處看，從地面照到天huā板，什麼特別的東西也沒有看到。他將槍口轉回地面。看到那幾塊銀sè金屬塊緩緩溶化，變成一粒粒水珠，跟著緩緩滾動，聚集在一起，然後嗖地飛起，消失在黑暗中不見了。
（這東西……可以用液體地形態高速移動嗎？它在哪裡？如果我是它，我會去哪裡？）
左丘白提著槍。背靠牆壁，不斷地晃動槍管上地手電。尋找敵人的蹤跡。他忽然想到那把無堅不摧地銀sè刺刀，跟著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他急速運起輕功，身體貼在牆皮上橫向急速跨了三步，好像是一片被磁鐵拉扯的薄鐵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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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他離開原位的同時，耳邊傳來聽到“嘶啦”一聲，一把銀sè刺刀好像切豆腐一樣刺穿牆壁。出現在他剛剛站立地地方，銀sè刺刀一發而不可收，暴雨般地連續穿chā，將一片人類xiōng腹大小的牆壁戳出了二十幾個空洞。T-1000出刀地速度快得不可思議，它這連續二十幾刀刺過，發現左丘白已經換了位置，立刻跟著追蹤刺來。左丘白來不及躲閃，甚至來不及將霰彈槍調轉。危急中將霰彈槍當作燒火棍，再次使出龍槍陷地陣，啪啪啪地擋開了一連串攻擊。
直到T-1000再次使出了二十多“刺”之後，左丘白才終於調轉槍口開了槍。左丘白知道是死是活都是這一錘子買賣的事情，兇狠地連轟五槍，直到沒有子彈了才停手。那塊被銀sè刺刀蹂躪過的牆壁整個被轟飛，牆背後大片的破碎磚塊中間，是一大片銀sè碎塊。銀sè碎塊們迅速融化成液體，然後再次開始聚攏。左丘白槍裡沒了子彈，無法阻止對方的“融合”，當機立斷，撒tuǐ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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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3實驗室。
儀器執行的綠光將整個房間映得綠瑩瑩的，三個人好像三個巫師。
胖子科學家握緊雙拳，捶xiōng頓足地看著顯示器上地進度條，嘴巴裡唸唸有詞：“38％……81％……99％……靠！”
進度條在99％停止。然後閃爍了幾下。顯示出“過載失敗”的字樣。
艾薇兒用槍口捅胖子的腮幫子：“你是不是內jiān，是不是故意搗luàn？”
胖子沮喪地說：“當然不是。那個機械人是我們能收發自如的，最強的角sè了，您這張電磁炮卡片所經過的處理太複雜，需要很多能量才能釋放出來，整個中心現在處於危險狀態，能源供應只是保證最基本的照明通風之類，根本不足以讓723實驗室完全執行。”
“我聽不懂你的解釋。”艾薇兒霸道地說，用槍口捅捅胖子，又敲敲那部儀器。
“再試多少次結果都是一樣地。”
慕青青相信了胖子：“那麼，以現在這種應急能源的標準，我們能釋放出的最強的兵器是什麼？”
胖子說：“大概是21世紀的輪式微型戰鬥機械人吧，使用自動槍械作為武器的。”
艾薇兒問：“微型戰鬥機械人？能對付外面那個銀sè地古怪機械人嗎？”
胖子搖頭：“絕對不是T-1000的對手。不過在緊急狀態中，整個中心能得到的能源供應只有平時的四分之一，這部儀器能夠收放自如的，也只有這種小機械人了。”
慕青青發覺他話中有話：“能夠收放自如的只有這種，那麼能放不能收的呢？”
胖子說：“能放不能收的有很多，大部分是沒有完成的半成品，很難控制的。”
慕青青指指實驗室傷痕累累地牆壁和頭頂忽明忽暗地燈光，問胖子：“我們還怕失控？”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胖子咬咬牙，開啟圓柱形儀器角落裡地一個抽屜，抽出一疊卡片：“時間很緊迫，我沒有時間和能源復活足夠的援兵。這裡面你覺得哪個比較有效？”
慕青青和艾薇兒一起翻看卡片，發出連串的驚歎。
慕青青強作鎮定地抬起頭，遞過一張卡片：“就是它吧。”
艾薇兒問：“你確定？”
“是的，如果左丘白在這裡，他也一定會這麼選擇。”
“我會選擇什麼？”實驗室的滑動門開處，左丘白走了進來。他渾身塵土，但樣子並不顯得狼狽，舉止優雅而瀟灑，眼光中有種少見的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