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184團陣地。
連日來,184團作為全師的總預備隊,一直被各步兵團抽血。
迄今為止,團長薛雲豹手裡的部隊只剩下一個半營了!
一邊擦著槍,一營長一邊叫道:“團座,你聽說過了沒有?”
瞪了一營長一眼,薛雲豹沒好氣哼道:“有屁就放,有話就說,別他娘的吞吞吐吐的!”
一營長叫道:“聽師部我老鄉說參謀長又要咱184團抽兩個連去增援181團!”
薛雲豹低罵道:“他娘的,這個參謀長是不是跟我184團有仇啊,我的這個184團都快被其他三個團分完了,再分下去,我可就是一個光桿團長了!”
一營長安慰薛雲豹道:“不過,團座請放心,師座已經拒絕了參謀長的建議,我184團的兵不能再動了,必須加強對西門的保護!”
話音一落,師部指揮室的通訊兵朝薛雲豹走了進來。
朝薛雲豹打了一記軍禮,通訊兵叫道:“薛團長,師座有令,你部要加強對西門的防守,確保師部與莊內的聯絡!”
薛雲豹應聲叫道:“行,知道了!”
猛一轉身,通訊兵朝運河南岸的師部揚長而去。
望著通訊兵遠去的背影,一營長叫道:“團座,小鬼子真的可能從西門進攻嗎?”
薛雲豹叫道:“老子又不是小鬼子,我哪裡知道?”
一營長叫道:“團座,那咱們是不是應該多加派警戒哨呢?”
薛雲豹叫道:“沒必要,鬼子忙著進攻其他城門呢!我們這個西門離著鬼子老遠,你覺得小鬼子會繞遠路來打咱們的西門嗎?”
點了點頭,一營長叫道:“團座!說的有幾分道理。兵法有云,凡攻城者,圍三缺一。很明顯,小鬼子是不太可能對西門攻擊的!”
薛雲豹叫道:“行了!吩咐炊事班趕緊埋鍋造飯,吃完飯,繼續加強防守!”
薛雲豹應聲叫道:“是!”
……
第36聯隊營地。
三千鬼子兵正列成一排排,等候著岡本聯隊長的戰前訓話。
手持著一把祖傳武士道,岡本聯隊長走上了高臺。
早已在高臺等候多時的鬼子參謀長揚聲叫道:“全體都有,立正!”
齊刷刷一頓足,三千鬼子兵將目光投向了高臺上的岡本聯隊長。
掃視了一圈麾下的士兵,岡本聯隊長扯開嗓門叫道:“第36聯隊的勇士們,你們還記得藤縣牛家莊之恥嗎?”
三千鬼子兵齊聲應道:“記得!記得!”
臉上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笑容,岡本聯隊長叫道:“很好,作為我第36聯隊的兵,牛家莊之恥一定時刻銘記在心裡,要時刻想著雪恥,重振我第36聯隊的軍威。”
牛家莊一戰,岡本聯隊遭到川軍一支部隊的伏擊,損失慘重,三個大隊長陣亡了兩個,中隊長以下的軍官更是損失了三分之一,普通士兵就更不用說了。
要不是第十師團參謀長極力為第36聯隊提供,將從奉天徵集過來的新兵補充36聯隊,岡本聯隊長怕是幹不成了!
所以,為了感激參謀長的再造之恩,岡本聯隊長一定要帶領這3000名士兵洗刷牛家莊之恥。
頓了頓,岡本聯隊長叫道:“剛才師團長閣下將我召喚,現在磯谷師團長給了我第36聯隊一次重塑軍威的機會!”
第一大隊長叫道:“聯隊長閣下,請問師團長閣下終於給我們表現的機會了?”
聞言,高臺下的三千鬼子也是一陣陣歡呼。
這種歡呼帶著強烈的狂傲色彩。
第36聯隊的鬼子一直被磯谷師團長雪藏,鮮有到第一線作戰的機會。
三千鬼子的心裡一直在憋著一股火,他們想要將牛家莊之恥發洩在臺兒莊的守軍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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岡本聯隊長叫道:“牛島君,這個問題問的非常好!師團長閣下說了,這次攻打臺兒莊西門的作戰任務就交給我們第36聯隊了!”
聽到這句話,三千鬼子愈發狂躁,歡呼聲一浪接著一浪。
“第36聯隊板載!”
“大日本皇軍板載!”
“板載!板載!”
岡本次郎將雙手朝麾下的三千士兵下壓。
原本狂躁不安的鬼子兵頓時平靜下來。
再次掃視著三千士兵,岡本次郎叫道:“諸位第36聯隊的勇士們,既然師團長閣下給了我們一次戰鬥的機會,那麼我們就要好好珍惜,爭取在攻取臺兒莊西門的戰鬥中一雪前恥!大家,有沒有信心?”
三千鬼子兵齊聲應道:“有!”
將耳朵朝三千士兵一側,岡本聯隊長叫道:“大聲點,到底有沒有信心!”
三千鬼子兵提高了嗓音:“有!有!有!”
嘴角邊泛起了一抹滿意的笑容,岡本聯隊長叫道:“喲西!現在我命令!各部隊抓緊時間休息,明天天一亮,立即對臺兒莊西門發起攻擊!”
三千鬼子兵執行命令,埋鍋造飯,枕戈待旦,準備天亮之後,一雪前恥。
……
西門184團警戒哨。
雙目注視著前方,一個哨兵正在蹲踞在一截矮牆裡忍受著清晨的惡寒。
就在這時,一個鬼子老兵偷偷摸到了警戒哨兵的背後。
憑藉著多年戰鬥練就的戰場直覺,184團哨兵似乎發覺了什麼?
當警戒哨兵將腦袋朝後一偏時,鬼子老兵已經攥著一把鋒利的刺刀朝警戒哨兵身上撲了過來。
警戒哨來不及開槍示警。
須臾之間,警戒哨兵被鬼子老兵壓倒在地。
一支大手壓著警戒哨兵,鬼子老兵攥著刺刀朝警戒哨兵捅去。
臉色一驚,警戒哨兵急忙叉著手臂擋住鬼子老兵的刺刀。
鬼子老兵的力氣很大。
猛一用力,鬼子老兵迎著警戒哨兵的手臂下壓。
警戒哨兵的手臂逐漸變得彎曲。
刺刀尖離著警戒哨兵的心口只有短短的三釐米。
就在這生命攸關的時刻,警戒哨兵倏地一個側方向用力,將鬼子老兵撂翻在一旁。
趁著鬼子老兵還沒站起來,警戒哨兵衝鬼子老兵撲了過去。
躺在地上的鬼子老兵朝警戒哨兵做了一個兔子蹬鷹的動作。
這一蹬,力氣還真他娘的打!
警戒哨兵一下子被踹出了三米開外。
三米開外剛好有掉落的漢陽造步槍。
警戒哨兵急忙去見。
這時,鬼子老兵已經再次攥著刺刀朝警戒哨兵捅了過來。
一把將漢陽造步槍的槍口對準鬼子老兵,警戒哨兵扣動了扳機。
嘭!
鬼子老兵的胸口綻放出一朵血花。
低頭看了看胸口的血花,向前又走了幾步的鬼子老兵頹然倒地。
警戒哨兵急起身,抱著漢陽造步槍往184團陣地運動。
還沒走出十米,只聽得一聲三八式步槍的脆鳴,警戒哨兵一下子摔倒在地。
警戒哨兵還剩下最後一口氣。
在警戒哨兵殘存的視野中,一雙穿著翻毛皮鞋的腿正從眼前經過。
緊接著,一個鬼子抬起三八式步槍,朝警戒哨兵的後背補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