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平陽鬼子據點來到了黑虎山的時候,已經快要凌晨五點了。
打了這一天的小鬼子,鬍匪這心裡是對來了這個時代的事實已經適應了,不過,身體卻也有些累了。回到了黑虎山之後,趙英傑給他安排了一間屋子,他進去之後,一沾床,便睡著了。
等到醒的時候,外面已經泛起了魚肚白。
鬍匪看了看自己手上的上海牌手錶,已經是六點多了。他沒有絲毫賴床的舉動,迷迷糊糊間,從床上起來,穿上鞋子,準備出門跑步……伸手開門時,他這才猛地意識過來,自己這不是軍營裡,也不是在家裡。而是在黑虎山上。
不過既然起來了。
鬍匪也沒有回床上再去睡個回籠覺的打算,而是開啟了門。
本來是想找個刷牙洗漱的地方,才發現自己對這裡並不熟悉。洗漱是弄不成了,鬍匪便邁開了腿,在山寨內的一片寬闊的校場上,跑了起來。
這是鬍匪的一個習慣,從軍營裡帶出來的習慣。
每天早上六點鐘左右的時候,他的生物鐘總會讓他醒來,哪怕是像今天這樣只睡了一個多小時而已。醒來,起床,刷牙,然後他出門跑步。就算是下雨天,他也會在室內的跑步機上把這項活動給完成。不然他混身難受。
一圈。
兩圈.
三圈……
這個校場不大,卻也有小型足球場那麼大,鬍匪連著跑了十來圈之後,已經是半個小時後的事兒。
這時,他早已跑得心跳加速,臉上身上全是汗水了,不過他卻沒有停下腳步來,他喜歡這種大汗淋漓的感覺,會讓他覺得很暢快很精神,讓他覺得渾身舒坦,讓他覺得自己彷彿還在軍營裡一般。
而且,用這樣的一種方式開始新的一天,鬍匪覺得也是個很不錯的選擇。
這時候,山寨裡的匪兵們已經陸陸續續地開始起床了。
看著越來越多起來的匪兵們,鬍匪這才放慢了腳步,走到了邊上的一個石椅上坐了下來,休息休息。
昨夜來的時候,由於是夜晚,鬍匪也沒怎麼看清楚這個山寨倒底是個什麼模樣。
此時才發現這黑虎山處在一處茂密的山林之中,山勢高低起伏,其間樹木參天,險峰座座……昨晚就記得走了許多陡峭的山路了,敢情是因為這山寨處在這片山脈的最高峰處,周圍懸崖峭壁,僅有山門處豁然開朗,一道蜿蜒小道才可以通入山寨之中。
“倒是個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好地方。”鬍匪不由得感嘆了一句,心想,也難怪黑虎山這區區幾百個兄弟能在這裡發展得如此壯大,卻又未曾被小鬼子消滅掉,想來是這地勢便佔了一份功勞。
鬍匪再一看山寨裡那一幢幢低矮的木製房屋在風吹日曬之下,都已變成了褐色,而山寨大門處,一顆需三人才能環抱住的銀杏正滿樹金黃,偶爾一陣風吹過,掉落了一地的金黃……褐色和金色兩種顏色交相響應……看在眼裡,鬍匪有種賞心悅目的感覺。
“這就是我暫時需要呆上一段時間的地方啊,呵呵,倒還挺不錯的嘛!”鬍匪嘴角一揚,笑了,只覺得這地方用來修行,那是再好不過了。
要是沒有戰爭,他倒想養條大黃狗,帶著妻兒遠離城市的喧囂,隱居於此,種上兩畝田地,養上幾隻雞鴨,釀上幾壺老酒,有空便在這銀杏樹下喝喝酒,品品茶什麼的,倒也是神仙一般的日子。
“昨晚你們是不在,呵,好傢伙,那仗打得是老厲害了。”
“是嗎?怎麼個厲害法,快說來聽聽!”
“對對對,我也想知道,昨晚光聽他們說有個傢伙怎麼怎麼的厲害了,我剛想細問細問,好傢伙,直接睡了。”
忽地聽到遠處傳來的聲音。
鬍匪擦了把汗,也沒有在意,手上拿了個昨晚在鬼子庫房里弄的軍用水壺,喝了口水,再繼續休息一會,等下找個人問問哪兒有山泉什麼的,洗把臉去。
“知道什麼叫厲害嗎?昨晚那個,就是鬍匪,好傢伙那才叫厲害,知道怎麼個厲害法嗎?三百將近四百米呢,他娘的,鬍匪是指哪兒打哪兒!”
“啊?這麼厲害?!”
“哎喲,那簡直都趕上咱們山寨的神槍劉了啊!”
“神槍劉?呵呵,神槍劉算個屁啊。鬍匪比神槍劉強一百倍你們信不信?那家夥,胡家寨知道不?六十來個小鬼子,全被那鬍匪一個不剩全給幹掉了。”
“你親眼所見?”
“那是當然,我親眼看見的,好傢伙,槍法如神,一槍一個啊,小鬼子愣是不扛揍,全被幹掉了。還有在平陽鬼子據點,那家夥,一會兒功夫,直接幹掉了二十來個,打得小鬼子都當了縮減烏龜,一個個不敢冒頭了,然後我們悄悄地摸了過去……一個據點的小鬼子就全都完蛋了!滋滋,昨個兒我算是見識到什麼是高手了!”說著話,這位昨晚參與行動的兄弟是一臉的崇敬,“他娘的,有機會啊,我得找那鬍匪學兩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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鬍匪暗暗好笑,直嘆那兄弟真能侃。
得,還找自己學兩招呢,合著自已就在他們旁邊不遠的地方坐著,他竟然不認識自己。
鬍匪都聽不下去了,這就起身,朝著趙英傑給自己分的那屋子走去。
“大哥,從你們昨晚一回來,我可就聽好多兄弟嚷嚷那個鬍匪如何如何的厲害了,再看你這意思,你是想留他在咱們山寨啊!不過我以為啊,這人初入山寨,知人知面不知心,為了保險起見,咱們還得提防著點啊!”黑虎山五當家的王友明拉著趙英傑語重心長的說道。
“他娘的,他是漢奸小鬼子嗎?”趙英傑道。
“哪兒能啊!你們不都說他打小鬼子和漢奸了嗎,還打得比誰都狠!”王友明道。
“那不就得了,只要是敢打小鬼子的人,那就是老子的兄弟,老五,以後少他娘的說這樣的話,讓我兄弟聽了,寒了他的心!”趙英傑對著王友明瞪了一眼,這時,看到遠處鬍匪走了過來,他笑了,對著鬍匪就喊了一聲:“胡兄弟,哈哈,走走走,我們喝酒去!”說著,屁顛屁顛地迎了過去,要帶著鬍匪吃早飯去,喝個痛快。
王友明看在眼裡,卻是眉頭越來越皺了起來。
見趙英傑過來了,鬍匪卻沒想著去喝酒,反而是當即問了一個現在很迫切的問題:“那個喝酒一會兒再說,我想問一下,你們這兒有牙刷嗎?”
“啊?!”
趙英傑頓時就愣住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