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嘛？
端起茶杯的周衛國愣神了下抬頭看向山田清子；“你知道了，不錯，是我殺的。”
他見山田清子面前的抽屜拉開，雙手也放入到了裡面，不用想，那裡面，肯定是一把上了膛的手槍。
“怎麼，想要報仇，為你那個能當你爹的人報仇嘛。”
在如此距離上，自己就算有什麼異常的動靜，都會讓她開槍打死。
賭一把了，你和那個能當你爹的人根本就沒有感情，不然幾次聚會，你也不會是哭喪著個臉，你哥也不會三番兩次的讓我接你走了。
周衛國的停頓只是片刻時間，他見張慶一臉驚恐，也伸出手輕微拍打了她放在大腿小腹的手示意她不用緊張。
“不錯，他是我殺的，如果你要為他報仇的話，你可以動手了，在這麼近的距離，你只要抽出抽屜中的槍，就能打死我。”
周衛國停頓了下看向身邊的張慶；“張慶是無辜的，你不要對她下手，讓她安心的離開。”
山田清子靜靜的聽著，她沒有任何的動靜，只是右手一直放在了抽屜上的手槍中。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殺了他？”山田清子想不通，東久一不過就是來漲漲士氣，並沒有殺人，為什麼周衛國要殺了他。
“他持槍來就該死了，在說，他還是一個郡王，這個身份，註定了他要死，因為他死了，對於日軍狂妄的士氣，是一種最好的打擊。”
周衛國說道這看向了山田清子：“其實，當天在女子中學，你腰間的手槍已經註定了你也是要死的，只是因為你哥，我沒有下手，因為我答應過，只要你過來，我會照顧好你，就算你帶槍來了，我也破例給了你一次機會，只是現在……”
周衛國嘆息了聲什麼也沒有說。
房間一下陷入了寂靜。
山田清子想到了自己的哥哥，她還是記得當初自己離開的時候，哥哥告訴自己，不行就跑路，去蘇州找周君。
哥哥對於他的信任，那是從來不曾懷疑的。
抽屜動了，山田清子將抽屜關上默默的看向了周衛國；“你知道，我不會下手的，你也知道，我其實和東久一併沒有什麼感情，可是我有什麼辦法，我不殺你，我一家。”
這種猶豫，讓她的眼淚刷的一下就掉落下來。
那種痛苦的抉擇，自由和家族的抉擇讓她真不知道自己究竟該如何了。
周衛國見那哭的雨帶梨花的，從張慶哪裡要來了一張手帕走到她跟前；“擦擦吧，我還是那句話，你這一次的特殊身份，造就了你就算在這邊出了什麼事，你的家也不會遭遇任何的影響。”
自己不想做出過多的解釋，前天自己就說過了。
周衛國回到了沙發前坐下翹起了二郎腿，他見山田清子低頭不語，緩緩開口；“我依舊還是給你兩個選擇，第一，我安靜的帶你走，然後找一個替死鬼，造成日軍認為你死了，如此來，你家人還有家族不會遭遇任何影響，第二，你開槍打死我，然後你回去做你的那個名義上的王妃，你家族依舊還是能夠獲得最好的生活。”
要是你不蠢的話，會做出第一個，你是一個被從小養育就是為了成為家族階梯的工具，而不是家人。
這一點，他相信山田清子能夠想明白，也懂得這其中的道理。
山田清子是在做出決斷。
她沉思了良久起身；“我跟你走，只要不影響我家的話，我會跟你走的。除了我哥哥，沒有一個人注意我的死活，他們都是將我當成一個工具，一個寵物，這些年來，我都不知道，什麼叫真正的自由。”
到這，事情已經明了，周衛國嗯了聲；“我答應你，不會讓你家有任何的麻煩，甚至來說，你家還會成為英雄呢。”
周衛國起身看了下天；“還是原來的那個地方，你去哪裡，我接應你離開。”
在沒有話說，今天就是來告訴接應安排的，見山田清子點頭，周衛國帶著張慶就出了特高科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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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沒有在停留，而是直接回到了租界張慶家中。
張慶剛才經受了一次嚇，居然將她給嚇餓了，回來就開始去做飯。
她繫上了圍裙看了下週衛國；“你出去忙事吧，等你回來的時候，就能吃飯呢，剛才可是嚇死我了，我以為她要打死你呢。”
斜躺在沙發上的周衛國側目看了下張慶那苗條的曲線一眼；“我出去幹什麼，根本就沒有什麼忙的。”
不忙。
明天就要接人了，那找來的屍體因為發出了臭味，讓軍統的給埋了。
這要接人，難道不弄一具屍體來充當替死鬼嘛？
是這事呢。
周衛國笑了笑；“不用了，暫時不用替死鬼，我需要讓她的失蹤來讓上海混亂，從而讓艾利有機會出現，獲得她手中的膠捲。”
膠捲裡面的東西至關重要，絕對不能落入日軍手中。
一旦到了日軍手中，他們肯定會立即進行銷燬。
那裡面的東西，都是狗日的日軍做出滔天大罪的證物，這些東西，就理當公開。讓世人知道他們的卑鄙還有殘暴。
“哦，那你休息吧，我做飯了，剛才可是沒有差點將我給活生生的嚇死呢。”
張慶又請假了好幾天，也不知道她用的是什麼法子，反正那邊是同意了。
這樣也好，其實只要明天山田清子一丟，日軍馬上就會懷疑到了張慶手中。
山田清子明日就是隨意的走一走，卻給搶了。這註定會讓日軍馬上想到這和張慶前日的採訪有關係。
周衛國看了下不遠處忙碌的背影，他起身走到了狹小的廚房門口跟前依靠在哪裡，看著手在切菜的張慶。
其實張慶，如果這次不參合這件事的話，她還是會有著這種最為愜意的生活。
可是如今，她恐怕在也沒有這種愜意沒有任何人打擾的生活了。
“你這麼看著我幹什麼，眼神怪怪的。”張慶扭頭看了下週衛國，發現那一雙怪異的眼神停下了手中動作問了聲。
周衛國掏出了一根香菸點燃，抽了一口，緩緩吐出煙霧後看著面前依舊笑的燦爛的張慶；“張慶，你後悔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