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馨廬會馬
馬步芳公館位於西寧市城東區為民巷13號，始建於1936年6月(民國25年)，耗資3000萬大洋，次年6月建成，為馬步芳私邸，取名為“馨廬”。國民政府主席林森題寫“馨廬”二字鑲砌在大門上部。“馨廬”取意是按唐代詩人劉禹錫《陋室銘》中的詞句“惟吾德馨”中的“馨”，“馨”字下是香，暗合馬家父子的名號“子香、少香”；“廬”取《陋室銘》中“諸葛武侯廬”的“廬”。在馬公館裡許多建築的牆面鑲有玉石，故人們亦稱為“玉石公館”。公館由多個院落和不同形式的房舍以及花園組成，各個院落的房舍佈置有序，結構嚴謹。構成了統一和諧的整體。位於公館南端的後花園栽種了名貴的花卉和樹木，還有亭榭，著名的“曉泉”也在其內。
馨廬是青海省儲存最為完整的民國時的建築，也是全國唯一一座選用玉石建造的官邸，具有較高的歷史文物價值和濃郁的地方民族文化特色，公館佔地近3萬平方米，建築面積6800餘平方米，共有房屋298間，分別由前院、中院、南院、西一號院、西二號院、西三號院以及後花園等7個獨立而又聯絡的院落組成，各院和重要廳宅都有暗道相通，院落設計精巧，建築古樸典雅，整個院落透出老宅的深沉、莊嚴和神秘氣息。
公館的六個院落，第一個是辦公和接待賓客的院子，這個院子裡有玉石廳，貴賓廳和東西兩廳等；第二個院落是正院，是馬步芳居住和工作的地方，這裡是青海省的政治、軍事中心，這個院子裡有馬步芳居室，他兒子馬繼援居室；馬繼援夫妻居住的小樓；另外還有副官、參謀樓及北會議廳和南接待廳；第三個院子是女眷樓，它是女賓住宿的地方，是古典廊木結構的中式二層樓四合院，一樓是女傭住的，二樓是女賓住的，這個樓絕對禁止男人入內；第四個院子是小花園，大馬步芳公館伙房和小伙房也在此院；第五個院子是馬步芳親信警衛部隊的駐地，稱為“警衛樓”。院子裡還有古油坊，古水磨；第六個院子是僕役、車伕住的地方。
（真實的歷史上“馨廬”始建於1942年6月，歷時一年建成，本文因行文需求提前至1936年，特注之。）
這個秋日陽光明媚的早晨，在馨廬奢華的滿漢貴賓廳，由警衛副官引領，甘光復拜會了這個充滿傳奇色彩，譭譽參半的西北梟雄人物馬步芳。
是年三十四歲的馬步芳身高大概在一米八-九左右，一身戎裝，顯得精明強幹，略顯瘦長的臉上滿是親和的微笑，但從他深邃的目光裡看不到絲毫的情緒波動，令人有些捉摸不透的味道。
甘光復上前一步緊握注馬步芳的雙手說道：“馬主席好！”
“哈哈哈，你尕舅爺做客馨廬，蓬蓽生輝啊，馬某倍感榮幸之至，歡迎歡迎。”
“哪裡哪裡，馬主席見外了不是，可別折煞小弟，千萬不能這樣。”
“哈哈哈哈！尕姑舅，老舅爺可好，家裡都平安吧？”
“托馬主席的福，一切都好。馬主席事業有成，令人仰慕，今天我到馨廬門口都不敢進了，你可笑話我呀。”
“尕姑舅，都是佔先人的福廕，我馬子香只不過繼承而已，有啥可仰慕的，慚愧慚愧。尕姑舅你可是北平的高材生，不能笑話我這個土包子啊。來，坐坐坐，我們坐下慢慢喧和。”
“馬主席，這是我收藏的一把1934年由比利時fn公司生產的p-35勃朗寧手槍，9毫米口徑，十三發彈容量，配彈一百發。小小禮物不成敬意，請主席把玩。俗話說‘寶劍贈俠客，美女配英雄’，馬主席英雄蓋世，二者不可缺嘛對不對。”
“尕姑舅，來就來嘛，還帶啥禮物，見外了不是。以後常來常往，可不許這樣。”
“主席，人之常情嘛，你不必介懷。對了，這裡還有鄧寶珊司令給你的一封私信，還委託我代他去看望老主席馬麟先生。”
“哎呀，尕姑舅，我說咋今天的喜鵲叫個不停，誰知你這個貴人還帶來了鄧司令的信函，快給我看看。”
馬步芳眼中精光一閃，幾分欣喜躍上眉頭，接過書信便迫不及待的啟封閱讀。
甘光復端起蓋碗茶，徐徐品嚐。
蓋碗茶，俗稱“三炮臺”，是四川、甘肅等地漢族回族人民傳統的飲茶風俗。使用上有蓋、下有託，中有碗的茶具，又稱“三才碗“，蓋為天、託為地、碗為人。品蓋碗茶，韻味無窮。茶蓋放在碗內，若要茶湯濃些，可用茶蓋在水面輕輕刮一刮，使整碗茶水上下翻轉，輕刮則淡，重刮則濃，是其妙也。一些懂茶道的人很會品茶，他們認為，如果茶香而不清則是一般的茶，香而不甜是苦茶，甜而不活也不能稱之為上等茶，只有鮮、爽、活的茶才是最好的茶。
飲蓋碗茶一般說來，有五道程式:
一是淨具:用溫水將茶碗、碗蓋、碗託清洗乾淨。
二是置茶:用蓋碗茶飲茶，攝取的都是珍品茶，常見的有花茶、沱茶，以及上等紅、綠茶等，用量通常為3-5克。
三是沏茶:一般用初沸開水沖茶沖水至茶碗口沿時，蓋好碗蓋，以待品飲。
四是聞香:待沖泡5分鐘左右，茶汁浸潤茶湯時，則用右手提起茶托，左手掀蓋，隨即聞香舒腑。
五是品飲:用左手握住碗託，右手提碗抵蓋，傾碗將茶湯徐徐送入口中，品味潤喉，提神消煩，真是別有一番風情。
馬步芳閱讀完信函精神氣爽，紅光滿面，高興地說道：“尕姑舅，你看嘛，鄧司令到底是我們甘肅老鄉，他不僅和我子香的父輩交情深厚，到現在這個亂世也不忘時時提攜我等後輩，著實令人敬仰啊！在朝堂上有他這樣能和軍政大員說的上話的隴上長輩，更是難得可貴。看了鄧司令信裡面對我的教誨，有許多麻纏的事情一下都有了頭緒，晌午我要和你好好喝幾杯。馬副官，通知下去，讓廚子把最拿手的菜餚給老子整上一桌，把我尕大（馬麟）請來，把步鑾兄弟、繼援叫來，我要給尕舅爺接風洗塵。”
“馬主席，看來我這個癩蛤蟆接了雷神爺的氣也要闊騷一回哩，有口福了，哈哈。”
“尕姑舅，這是那裡的話，你可是大學堂裡走出來的人尖子，再說老舅爺是鄧司令的打心錘錘，不然能在天水駐防給司令看守老家嗎！鄧將軍現在任第二十一軍團軍團長、晉陝綏邊區總司令，老舅爺高升還不是眼眉前的事。以你的才華，到隊伍上謀個職位，飛黃騰達還不兩響炮昇天哧溜一下嘛，到時候可別忘了我這個山溝溝裡的姑舅姐夫啊！唉，尕姑舅，我忘了問你，你都大學畢業了，咋不到老舅爺手下找個差事，胡逛遊啥呢？”
“好我滴主席哩，你以為天天頭上戴個緊箍咒舒坦嗎，我還沒玩夠呢，順便打理一下家族的商號，再拜訪一下你們這些地方的諸侯混個面熟，免得有一天犯到你們的手底下小命都保不住豈不冤枉，哈哈。”
“哈哈哈，是不是怕戴上籠頭不舒坦，要不我請你到青海來吧，地方省裡的職位呢隨便挑，隊伍上也行，團以下的的正職，以上的副職，先歷練兩年再說，阿門著裡（咋樣）？”
望著馬步芳一本正經的笑臉，甘光復樂了，肚子裡的壞水咕嘟咕嘟冒出了喉頭：
“多謝主席關愛，這事就不勞煩你了。唉，對了你不提這事我還差點忘了，咋說我也是三姐的娘家人，你說三姐的事情我是不是也得管管？！我三姐嫁給你這個老婆一大堆的人，書也不教了，也沒個來錢的路子，當然你肯定少不了她的花銷，但她想偶爾賙濟一下我們這些窮娘家人還得向你開口，多少有些不方便是不是，俗話說得好，爹有娘又不如懷揣自有。不行，你得給我三姐找個來私房錢的路子，還要來錢快，還要穩當沒風險，這個差事還要交給我來打理，收益的一半是三姐的私房錢，一半就是我的零花錢，這樣一來你既不用操心三姐的花銷，又了卻了想幫我的心願，豈不是兩全其美的沃也事嗎！哈哈哈哈！”
馬步芳也笑了：“尕姑舅啊，人們都說‘睡著的回回比漢人奸。’我看這話是不是得反過來說呀！還要來錢快，還要穩當沒風險，你說這樣的好事情我上哪兒給你去找嘛！”
“在青海也有你馬主席辦不成的事，誰信呀！”
“好好好，我馬子香算服了你，我想想辦法，過兩天給你回話吧！”
“對嘛，這才像青海王嘛。等這事情辦成了，我給你送一輛美國產的‘電驢子’，你閒的時候騎著它到大街上兜兜風。”
“尕姑舅，不厚道了是不是，還想看我的笑話？！”
“絕沒有那個想法，我可是認真的。”
說著話兩人同時哈哈大笑。
原來馬步芳前不久幹過這樣一件事蔣介石派專機送給馬步芳一件禮物，一輛當時最新式的三輪摩托車。隨摩托車而來的，還有一位專門負責教馬步芳駕駛技術的教官。
馬步芳文化水平不高，第一次見到摩托車，以為這是和馬差不多的“鐵驢子”，感到十分新奇。看教官騎了一圈，不等教官講解如何駕駛，他便飛身上車，猛一踩油門，摩托車一躍而出。
馬步芳雖然在馬背上能征慣戰，但摩托車的速度卻還是把他嚇懵了。手足無措間，馬步芳緊握車把，無意之中已把油門加至最大。摩托車“突突”地飛奔，馬步芳急得大喊：“籲！籲！”然而，他愈是喊得急，這“鐵驢子”愈是不聽使喚跑得快。情急之中，馬步芳又喊：“誰拉住這個‘鐵驢子’，我給他個班長當！……給個連長！……給個營長！……給個團長！……”手下的軍官見勢不妙，騎馬便追，可馬如何追得上摩托車？車一直開到去往塔爾寺的路上，被兩棵大樹卡住，馬步芳才算脫險，保住了小命。
事後，馬步芳認為，自己能夠化險為夷，全靠大樹的保護。感激之餘，馬步芳下了一道“植樹令”：所有的荒山荒地，一律植樹綠化。他撥鉅款購買樹苗，先是在塔爾寺，後來在整個西寧城，開展了大規模的植樹活動。後來手下的一個官兵砍了一棵樹做了扁擔，馬步芳知道後就槍斃了這個士兵.還說以後誰要是再砍樹這就是榜樣.
馬步芳還說：以後誰看書不投推薦票，不打賞，也統統砍頭槍斃！哥滴乖乖，嚇死我了。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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