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你在忙什麼？”薛劍強問。
伊娃一臉哀怨的嘆氣：“還能忙什麼？當然是幫你這個沒良心的傢伙四處淘舊貨嘍！你這個傢伙，既要先進又要便宜，我頭都大了，滿世界亂飛幫你找你要的東西，忙到肝疼！”
薛劍強咳嗽一聲，說：“辛苦你啦……”
伊娃嘟起嘴來：“就一句辛苦啦就算了？太敷衍了吧？”
薛劍強說：“回頭請你吃大餐。”
伊娃說：“不要回頭，現在我就要吃！”
薛劍強說：“別鬧，先做正事。我讓你幫忙採購的火炮你弄得怎麼樣了？”
伊娃一聽他還要談正事就洩氣，無精打采的說：“還算順利吧，我四處扒拉了一下，幫你扒到了十八門八成新的D-30榴彈炮，一個兵工廠幫忙更換了一些狀態不夠好的零部件，然後將它們安裝到卡車上，再配備電臺、炮兵雷達、指揮車、彈藥運輸車，給你整出了一個卡車榴彈炮營。”
薛劍強眼都大了：“卡……卡車榴彈炮營！？我要買的不是牽引式榴彈炮麼？怎麼成卡車炮了！？”
伊娃白了他一眼：“現在卡車榴彈炮才是主流好不好，誰還稀罕牽引式榴彈炮嘛！”
薛劍強苦笑：“你直說吧，一輛卡車榴彈炮要多少錢？”
伊娃說：“不貴不貴，七十萬美元。”
薛劍強再次瞪大了眼睛：“七十萬？我記得你們賣一輛牽引式榴彈炮都要七十萬美元吧，現在改成卡車炮了，還是七十萬？有這樣的好事？”
伊娃拍拍他的肩膀，說：“這是對你的特殊照顧，我們三弦琴在那些軍工集團面前還是有點面子的，我讓他們便宜點，這個面子他們必須給。”
薛劍強說：“那真的是謝謝你了啊。”
伊娃擺擺手，說：“不用客氣！這個卡車炮營十八輛卡車炮，加上炮兵雷達、指揮車、衛星通信車、彈藥運輸車、維修車、裝甲偵察車什麼的，一共四千萬美元，你拿去吧。”
薛劍強霍地跳了起來，叫：“四……四千萬美元！？”整個人都有種要吐血的衝動。四千萬美元，我的老天爺，這都可以買六百萬支莫辛納甘了！拿這麼多錢買十幾輛卡車炮回去？許和尚非一錘砸死他不可！
伊娃一臉驚訝：“怎麼，你覺得這價錢很貴？一點都不貴啊，一輛衛星通信車都要近千萬美元了……”
薛劍強叫：“砍掉它！要個屁衛星通信車！”
確實是要個屁衛星通信車……直到二十二年後美國才將人類歷史上第一枚真正實用的靜止軌道衛星送入太空，花近千萬美元買一輛二十多年裡接收不到半點衛星訊號的衛星通信車回去？薛劍強表示我又不是沙特狗大戶，才不花這個冤枉錢！
伊娃目瞪口呆：“沒有衛星通信車你這個炮兵營的作戰效能至少要削弱三分之一甚至一半啊，這錢是不能省的！”
薛劍強說：“我的客戶用不著衛星通信車這麼奢侈的裝備，砍掉它！”
伊娃無奈，說：“行，砍掉它就砍掉它。那炮兵雷達呢？也砍掉？”
薛劍強猶豫了好久，咬咬牙說：“砍掉！”目測這個階段土八路要面對的日軍，最豪華的裝備也就是一百毫米口徑以下的山炮、步炮之類的玩意兒了，而炮兵雷達是重炮對戰才能得上的東西，用來對付這些小口徑野戰炮有點大材小用，還是砍掉吧。
伊娃呆了呆，說：“沒有炮兵雷達，沒有衛星通信車，這個炮兵營撐死也就冷戰初期的戰鬥力了啊，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
薛劍強說：“不用考慮了，我的客戶文化水平低下，玩不來這麼尖端的裝備。”
伊娃急急地說：“我們可以提供培訓的，只要不是文盲，我們都可以在幾個月之內讓他們學會熟練地操作這些裝備！”
薛劍強說：“呃……我的客戶的士兵百分之九十九都是文盲。”
伊娃：“……”
驚呆了有木有？
完全不敢相信有木有？
伊娃時常跟中東、非洲那些戰亂頻繁的國家打交道，沒少讓那些斗大的字不識一筐的極品文盲給氣到爆肝，但是再怎麼落後的國家，文盲率也沒有百分之九十九那麼誇張吧？這就意味著她想靠賣體系狠賺一筆的計劃泡湯了。N年前軍火商們就已經深刻的領悟到，光賣裝備不是很賺錢，賣體系和維修升級才是最賺錢的，沒看到達索只是幫印度升級二十幾架幻影-2000戰鬥機的系統，開放原始碼讓幻影-2000能相容印度軍火庫裡那一堆俄製精確制導彈藥，就要了印度二十一億美元麼？要知道印度買這批幻影-2000也才幾千萬美元一架！只是升級個系統，開放個原始碼，花的錢就足夠再買二十多架戰機了。伊娃和三弦琴背後那幫軍火商也想複製“幻影之刀”的奇蹟，薛劍強都說了他的客戶是個貧困落後的國家，這種國家的文盲率肯定很高，玩不轉這麼先進的裝備，總得找人去培訓吧？行，培訓費用就賺了一筆；那貴得嚇死人不償命的衛星通信裝置、炮兵雷達，一個操作不慎就會壞掉，壞了總得修吧？行，維修費用又賺一筆……賣一個炮兵營的裝備賺兩個炮兵營的錢，豈不是美滋滋？可她做夢都沒想到世界上居然還有這麼極品的國家，文盲率高達百分之九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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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還玩個屁啊！只怕培訓費、維修費沒賺到，派去提供培訓、維修服務的技術人員就先給氣爆肝，死不瞑目了！別以為這是不可能的，君不見，美軍顧問為中東國家提供了幾十年的培訓，可問起成績來依然是道不盡的辛酸與哀愁……用他們的話來說，中國人在坦尚尼亞手把手的教了二十年，已經教會黑人初步的多兵種協同作戰了，而他們在中東折騰了幾十年，也僅僅是教會了那幫駱駝別一看到敵軍的坦克就策馬衝上去用彎刀砍炮管！文化水平並不低的中東就這麼難搞了，一個文盲率高達百分之九十九的非洲國家……想教出一批勉強合格的炮兵，得獻祭多少俄軍顧問的肝與肝啊！
伊娃崩潰的問：“你上哪找來這麼個極品的客戶啊？”
薛劍強嘆氣：“倒黴唄，撞上了我有什麼辦法，只能想方設法伺候好嘍。對了，裝甲偵察車是什麼型號的？”
伊娃說：“這是我們俄羅斯精心研製的最新輕型裝甲車，什麼地型都能去……”
薛劍強打斷：“價格如何？”
伊娃說：“不貴不貴，兩百萬美元一輛。”
薛劍強說：“太貴了，拿掉它。”
伊娃簡直要瘋了：“這個也要拿掉？難道你的炮兵營在機動的時候連偵察都不用了？”
薛劍強捏著下巴說：“偵察肯定是要的，畢竟是七十萬美元一輛的卡車炮，要是有人潛伏在路邊，一枚火箭彈射來，七十萬美元就沒了，血虧啊！這麼著，你給我換成全地形裝甲汽車，這個便宜多了。”
伊娃都想咬他了：“你能不能別一天到晚就想著省錢？有點追求好不好！”
薛劍強說：“我覺得裝甲汽車就挺好！”
伊娃咬咬牙，說：“行，裝甲汽車是吧？我們俄羅斯的虎式突擊車就挺適合的，價格也不算貴，八十萬美元一輛。”
薛劍強眉開眼笑：“這就對了嘛，買一輛裝甲偵察車的錢能買差不多三輛突擊車了，我肯定得選它的。沒什麼好說的，十輛虎式突擊車，紅外熱成像儀、電臺什麼的都配上，裝甲和防彈玻璃都加厚一點，武器站上給我安裝一門40毫米自動榴彈發射器，一挺PKM通用機槍……總之裝甲要厚，火力要猛，跑得要快！”
伊娃沮喪地嘆了一口氣，她推銷俄羅斯新型裝甲車的企圖破滅了。不過話又說回來，虎式突擊車雖然沒有新型裝甲車那麼賺錢，但一口氣賣出十輛，也算是賺了一筆了。她說：“好吧，給你換成虎式突擊車……不過我事先宣告，虎式突擊車的防御能力跟裝甲車相差甚遠，很容易被擊毀的，到時候你可別怨我！”
薛劍強滿不在乎的說：“沒事，能防住步槍子彈就行了。”他當然不在乎，二戰時期日軍裝甲和反裝甲能力都是出了名的弱雞，在遍地鹹魚的亞洲算他們狠，但撞上了美英蘇就只能乖乖脫了褲子趴好等著被日，而以打治安戰為主的華北駐屯軍，那反裝甲的力量四捨五入一下基本上啥都沒了，這些虎式突擊車只要能扛住九二重機的子彈就行了，用不著再顧慮別的。
伊娃說：“行，到時候別找我抱怨就行了。”
薛劍強說：“絕對不會找你抱怨的，放一百個心好了。對了，那個炮兵營的裝備什麼時候送過來？”
伊娃說：“送巴基斯坦來有點難度，畢竟那不是十幾條槍，那是十幾輛卡車炮。要不還是送利比亞的倉庫給你？”
薛劍強一想也是，這可是重型裝備，各國都盯得比較緊的，運到巴基斯坦來難保不會出事。於是他說：“好吧，就撂在利比亞的倉庫裡……回頭我把貨款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