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認為，這是我們的部隊跟日軍打起來了，還是我們自己人？”趙自明問。
在公路陣地上待了二十多天，趙自明蓬頭垢面，衣服也滿是灰塵，還有幾個洞。
雖然公路陣地很安全，但這兒絕不是一個舒適的地方，他們沒有足夠的水洗澡，每個人身上都撒發著一股奇怪的味道。
“旅長，這不好判斷，槍聲和爆炸聲雖然像我們自己部隊的，但您也知道，小鬼子當中有偽軍，我們的槍支和手榴彈跟他們的差不多，也不是很難弄到。”團長說。
從大部隊撤退到現在，他們從不敢大意。
只要有一次大意，說不定真的會讓日軍衝上他們的陣地。
“陣地外邊有什麼動靜嗎？”
趙自明用手撓著頭皮，長時間沒洗頭，他的頭髮都已經開始打結。
“各陣地已經巡查過了，沒有發現任何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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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戰士們，保持安靜，提高警惕，陣地上切不可喧譁，這次暫不處罰，等戰鬥結束，再追擊士兵和他們班排長的責任。”趙自明說。
“旅長，會不會真的是我們人，想跟我們聯絡？”團長問。
“有很大可能，但也有可能是日軍在搞什麼鬼，已經過去二十多天了，說不定我們的部隊已經在發起反攻。”趙自明推測。
時間拖延的越來越長，陣地上的士兵也越來越無聊，甚至有的士兵抓到一隻老鼠，都感覺是一件非常新奇的事情。
“哎……好可惜，他們要是早來幾天，我們還能接應一下，現在日軍在我們陣地周圍佈置了不少地雷。”
日軍本不想佈置地雷的，但是公路陣地遲遲攻不下來，又擔心守在陣地上的華夏軍隊四處出擊，襲擊他們。
於是日軍決定，在他們不可能進攻的地方部署地雷。
戰場上，向來是防禦的一方佈置地雷，進攻的一方排雷。
但現在卻反過來了，可見日軍實在是拿公路陣地沒什麼辦法，只能以困為主，進攻為輔。
“大部隊打過來了，我們也幫不上多少忙！”趙自明說，“西邊日軍都已經部署了戰壕和防禦工事，明顯是防備我們的。”
公路陣地三號陣地的高點可以清楚地觀察到日軍陣地，日軍已經做了全面的部署，即能防著公路陣地，又能阻擋前來的華夏軍隊。
“小鬼子打仗越來越損了。”團長說。
“這正說明小鬼子在我們手中佔不到多少便宜了，當一個人用一個胳膊都就能把你揍趴下的時候，他會懶得用任何陰謀詭計，當一個人跟你勢均力敵或者處於弱勢的時候，他會想各種各樣的陰招。”趙自明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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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就是這麼個道理，說明小鬼子怕了我們。”團長高興地說。
“你在這兒盯著點，我去巡查一下陣地。”趙自明說，“我們被圍的時間越長，越不能出現差錯。”
“旅長，還是我去吧！”
團長正要起身，就被趙自明給摁住了：“你留在，我出去透透氣。”
公路陣地，三個陣地，每個陣地之間有交通壕連線。
小鬼子為了打擊公路陣地，曾經用大炮覆蓋過這些交通壕，交通壕也多次被炸燬。
到了晚上，陣地上的士兵就會對連線個陣地的交通壕進行搶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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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小鬼子發現了，也就停止了轟炸，他們不想把炮彈繼續這樣浪費下去。
等趙自明巡查陣地的時候，戰鬥的聲音已經結束。
如果真的是第一軍分區的部隊跟日軍打起來了，華夏軍隊肯定已經退回去了，要不然戰鬥的時間不會這麼短。
“哎……希望是我們自己的部隊吧。”
趙自明也認為，在公路陣地上比他想象中的要難熬，他們最大的敵人不是日軍，而是自己和向他們無窮無盡襲來的孤獨感。
從一開始，趙自明還可以勸說戰士們講講自己的故事，並暢享一下華夏的未來。
但二十多天過去了，有的士兵閉著眼睛都能講出同伴的故事，當沒有新鮮事兒發生的事情，大家坐在一起，就再也沒有了什麼話可說。
這也是為什麼在公路陣地爆一場小規模戰鬥，會讓陣地上的士兵如此興奮。
周圍的一點點變化，就能夠讓戰士們有了無限的遐想，遐想也會激勵著士兵。
這場戰鬥是由三旅下屬的一個連長帶著一個排的兵力發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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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偵察到這個方向有日軍在活動，但是為了給公路陣地士兵帶去希望，連長甘願冒著風險，向公路陣地試探性的前進。
公路陣地周圍的日軍部署遠比表面看上去要嚴密。
向公路陣地靠近的途中，他們被日軍警戒哨給發現，戰鬥瞬間打響。
日軍佔據著絕對的地利優勢，而且周圍隨時會有大量日軍支援過來，戰士們只能交替掩護著向後撤退。
後方負責接應的營長也及時派部隊將這一個排給接了回來，並在撤退途中埋設詭雷。
追擊而來的日軍沒想到沿途會有埋伏，被炸懵了圈之後，再也不敢冒然追擊。華夏軍隊才能夠順利的撤退。
“日軍的部署太過嚴密，側翼到處日軍的崗哨和巡邏隊。”撤退回來的連長報告。
側翼都是山地，日軍在每一處制高點都部署了崗哨，要想拔掉這些崗哨，恐怕一個營的兵力都不夠用的。
“看來只有正面強攻了，我們得把這情況上報給司令才行，”營長說，“公路陣地周圍，又要有一場血戰了。”
側翼無法突破，只剩下了正面強攻。
日軍如果不計代價地死守，將會有大量的日軍兵力從公路陣地以東來到以西的陣地上。
長度不到四公裡的陣地上，可能會有幾萬士兵在此地廝殺，然後埋葬於此。
“正面一旦進攻，我們還要部署好兩翼的部隊，要不然日軍其他部隊可以從第一道防線繞到我們的側翼或者是後方，對我們發動襲擊。”
日軍控制著第一道防線，進可攻退可守。
小鬼子也學會了夜襲這一套，到了晚上，雙方偃旗息鼓的時候，日軍從第一道防線兩翼派出一支部隊就可以輕而易舉的進入趙志國的防區。
負責進攻的部隊周圍又無險可守，如果兩翼沒有足夠的部隊協助防禦，日軍隨時可以對進攻的華夏軍隊造成大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