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他再次看了眼前這個衣衫凌亂的女人一眼，對著那深深的**猛咽一口唾沫，然後收起刺刀緩緩離去。
“快！出來——”隨著上官燕一聲輕叫，早已收拾妥帖一切的華行天猛地一下子衝了出來。當看到面前受盡摧殘的上官燕時，他驚呆了！
——這個畜生！他到底對這個女人做了什麼？
華行天想說話卻被女人用同樣傷痕累累的小手擋住雙唇，上官燕輕輕搖著頭淚水便如磅礴大雨般湧了出來。
這個畜生！我要殺了他——華行天輕叫一聲便要衝進隔壁的房間。
“不——”誰知上官燕比他更快，只見人影一閃女人便擋在面前：“把鑰匙給我！然後帶著情報離開南京，越快越好——”
“不！你和我一起走——”華行天猛地一把將女人緊緊摟在懷裡，他的眼淚也噴湧而出。
上官燕微微搖搖頭，然後一把推開男人。
“我是這次行動的負責人！我命令你和我一起走——”此刻的華行天早已失去了理智，臨行前林恭如的交代早被拋到了九霄雲外。
“我還要留在蘇州處理一些事情！”
“那就等你處理完一起走——”此刻那個冷血特工不見了，呈現在上官燕面前的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大男孩兒。
女人心中一陣，一股母性的柔軟頃刻間溢滿胸膛：“你傻啊！情報十萬火急，可是一分鐘耽擱不得！還有——”女人停頓了一下：“林茵是個好姑娘——”說完猛地一推男人然後轉身進屋將房門緊緊鎖上。
“不——”站在門外的華行天無法大聲喊叫，他任由淚水劃過臉頰。
“快走！燕姐命我們馬上送你回南京——”此刻忽然悅耳的聲音傳來，不知什麼時候林茵已站在身後。華行天一抬頭發現她也早已哭成一個淚人。
“不——”
“快走！再晚都來不及了，你想讓燕姐白白犧牲嗎？”說完猛地就將男人的胳膊一挎。連拉帶拽地走出了這段陰森恐怖的走廊！
夜色已深，整個大廳依然充斥著奢華糜爛的氣息。角落裡的樂隊依然在不知疲倦地演奏著靡靡之音，中央舞池早已空無一人。俊男靚女們三五成群地窩在沙發椅子裡，有的在肆無忌憚地高談闊論，有的在耳鬢廝磨地竊竊私語，有的還在一杯接一杯地往肚子裡灌著各種洋酒，有的早已趴在桌子上醉成一團爛泥。人好像少了一些——怕是有些野鴛鴦好不容易湊到一塊兒，早去賓館開房**或是直接找個隱秘所在就地解決了。
挽著林茵的華行天緩緩走下樓梯，在環顧四周確定發現沒人注意後便徑直穿過大廳走了出去。
大街上早已空去一人！如同一個個滿是委屈的怨婦，兩旁高大的路燈將昏黃的光影靜靜投射在路面上。裹挾著落葉和紙片的灰塵如同海灘上的潮水，一波接一波地向遠處湧去。兩個荷槍實彈的日本憲兵，如同兩尊石雕般站立在大門兩旁，滬寧憲兵司令部的七層大樓如同一座巨大的墳墓，驚悚地矗立在蘇州無邊的夜幕中。
冷風如尖刀般劃在臉上，華行天不禁登時一陣顫慄，他又想起了依舊深陷魔窟的上官燕。
——難道就這樣走了嗎？
想起兩人曾經的約定，想起女人的一笑一顰。華行天不由心如刀絞。
“吱——”黑色沃爾沃 PV671轎車緩緩停在兩人面前，從車上跑下的司機飛快開啟車門。
“走吧！燕姐會沒事兒的——”偎著男人的林茵輕輕拉了他胳膊一把。華行天再次回頭看了一眼，然後鑽進轎車揚長而去。
包括前面的司機在內，誰都不再說話。車內瞬間一片死寂——但這種壓抑的氣氛也僅僅維持了一小會兒。
“停車——”隨著華行天一聲命令，正在市區狂奔的沃爾沃轎車“嘎”的一聲聽了下來。
“怎麼了？杜主任——”挨著男人的林茵一臉不解的問道。
“南京不去了！我要留在蘇州——”
“那怎麼行啊！這情報十萬火急——錯過了就要壞大事兒了！”女人沒想到眼看著就要出蘇州城了，邊上這個男人怎麼會冒出這麼沒頭沒腦的一句！這哪還像一個燕姐曾說起的王牌特工？這不是胡鬧嗎？
“情報當然會準時送到——”華行天依然是斬釘截鐵。
“那咋送啊！你不回南京咋送——”
“你來送——”
“我？”林茵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如果不是窩在車裡她怕是要一下子跳了起來：“杜主任！你的意思是讓我把情報送到南京——”她纖纖玉指指著胸口微微翹起的嘴巴此刻張成了一個“O”字，由於激動一頭大波浪頭髮也微微抖動起來：“杜長官！我只是一個搞外圍工作的基層情報員，南京城我甚至都沒有去過幾次！再說我的許可權不夠啊，要是萬一找不到你的上級傳遞情報出現了差錯，你我能擔當得起嗎？”
“就是你了！許可權不夠我給你就是了！接頭地點在溪翔路215號“百年堂”藥店，接頭暗號是兩緊一慢，連敲三遍的敲門聲，暗語是……“也不管女人聽不聽，華行天便急促地說了起來。
“還有——我會儘快到南京找你！如果出現什麼意外請一定在望江路184號“四海客棧”等我！”說到這裡華行天已拉開車門跳下了車，看了一眼滿臉驚愕的女人飛奔而去。
“什麼人啊這是——長得帥就這麼拽嗎？啊——”此刻坐在車子裡的林茵才完全醒悟過來，她開始氣急敗壞地喊叫起來。
“茵茵姐！咱這要往哪兒？這情報可是十萬火急啊——”前面的司機拼命忍著笑！我的乖乖——可真沒見過女神發這麼大的火啊！
“廢話！當然是南京啊——虎子！你開車和我一起去，這樣可以節省點時間——”
“OK啦——”司機虎子甚至沒聽完林茵的吩咐便猛地一踩油門——真是天助我小虎，終於可以保護我的女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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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林茵沒有再說過一句話——她的腦海中一遍遍浮現出華行天那稜角分明的臉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