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兵分兩路,一路人在總部裡挨個角落裡搜,另一部分人直接追出了總部的大門,圍繞著大樓的四周開始搜尋可疑的人。
一時間,日軍的南京特務總部附近搞得雞犬不寧。
孫海川早就從四樓滑落而下,翻牆離開。
半路上,還碰上了一個黑衣人將他引進了一處僻靜的地方。
“前邊巷口有輛腳踏車,沿著小路向難走,出了南門再從東門繞回來。”
“你是?”
“你快走,我是誰日後再說。”
孫海川迅速離開,那黑影也消失在夜色之中。
他剛回到董家花園,小野早就在門口等好了。
“你可回來了,船越剛才回來了,還問你哪去了。”
“你怎麼說的?”
“我說你在屋裡呆著呢。”
孫海川點頭,立刻跟小野兩個人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房間裡的董婉婷已經歪頭睡著了,似乎在打鼾。
孫海川輕輕的拍了她一下。
“哎,我回來了。”
董婉婷猛地直立起來,順勢將手裡的報紙拿了起來,非常吃力的吸了一口煙。
“咳咳。”
“別裝了,是我。”
董婉婷這才回頭看見了孫海川,長出了一口氣。
小野將房間的門關的緊緊的。
兩個人緊鑼密鼓的將董婉婷的裝束卸掉。
“我可跟你說,這活還真不好幹,這一天被我爸問了三回,被那個日本大佐問了三回。”
“不是沒事兒麼,他們有沒有發現。”
“那是本小姐表演的好,愣是沒讓他們進屋。”
“你怎麼說的?”
“我就說我不舒服,想要一個人靜靜,他們就不進來了。”
“你說話了?”
“對呀,不說話他們怎麼知道?”
“那你的聲音?”
“那就是我的演技了,我特地非常沙啞的說的,船越那家夥還問我是不是風寒了,我說不要緊,他就老實兒的走了。”
孫海川微微的笑了笑,忽然間他定住了。
“你剛才說船越他回來幾回?”
“三回啊。”
孫海川心裡咯噔一下。
小野也不明白孫海川什麼意思。
“我白天在日軍南京特務總部見過他,而且他剛才才從那裡離開,怎麼可能會一天來這裡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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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呀,我白天也沒見到他車子回來過,是不是婉婷弄錯了?”
董婉婷撓撓頭:“不對啊,明明是他回來了,他的樣子我還是能夠分的清楚的,而且他還給我送來了糕點,還說有人在後院等著,讓我好點了再去見他,結果我這一直沒去不是。”
孫海川心中開始盤算。
如果這裡的船越是真的,那特務總部裡見到的那位是誰。
莫四小姐那樣說話是不是故意的要讓自己聽見船越的行程,讓自己知道船越的意圖。
可自己現在的目標不是他船越,而是那個將軍,如何無聲無息的把那個所謂的將軍幹掉才是具有影響力的事兒。
“他有沒有說帶來的是什麼人?”
“沒說,就說是他的一個老朋友。”
孫海川點了點頭。
他立刻轉身出了房間。
小野跟董婉婷也跟在後邊,就在此時,有人樓下慌張的跑了上來。
“小姐,你這一天都跑哪去了,老爺找你都找瘋了。”
“放心吧,我這就回去,白天就是出去玩了。”
董婉婷走後,小野與孫海川對視著,兩個人似乎都在腦海裡回憶剛才所發生的一切。
孫海川將小野引進了自己的房間,關好房門。
“你說白天的船越是真的是假的?”
“我感覺應該是假的,但是董小姐也不會看錯呀,而且他的背影我也見到了,絕對不會錯。”
“那這事兒就說不通了,這船越跟咱們玩什麼呢?”
從船越的車開走之後,孫海川感覺自己一直在跟蹤,也沒有說將他跟蹤丟了,並且在特務總部裡見到的那位還真的是他,加上莫四小姐的敘述絕對不會錯。
那白天回來這個到底是真是假?
小野最後說了句:“不管白天那個是真是假,你不是說你見到的那個也剛剛的離開,那咱就等等看,回來的是真是假。”
“可他們開車呢!”
“我一直在院子四周盯著呢,沒有車回來,如果連車都沒有回來的,那就證明你見到的是假的,家裡這個是真的。”
孫海川忽然間想到了什麼,他感覺自己中了調虎離山的計策,大概是被人家耍了。
船越這個人開始的時候沒有那麼的陰險,但是現在看來,自己才是人家手掌裡的玩物。
他跟小野在房間裡等待了一晚,也沒有見到任何車輛出現。
反倒是第二天天還沒亮,孫海川的房間就被敲響了。
來的是船越夫人。
“孫大夫,我來給你送點早餐,昨天聽見你的聲音沙啞,船越君特地讓我幫你熬了些薄荷湯。”
孫海川對船越夫人一直是非常友好的,畢竟是一個非常賢惠的家庭主婦,如果不是因為戰爭,想必他們會成為非常好的朋友。
“多謝船越夫人,我想知道昨天來找我的是船越大佐麼?”
“怎麼這麼問?”
“沒什麼,就是昨天感覺大佐變了。”
“他變了?”船越夫人捂著嘴笑了:“你感覺他有變化了?”
“其實也不是,就是覺得昨天來找我的那個人不像是大佐,開始還以為是他的弟弟呢。”
船越夫人笑的更加前仰後合。
孫海川也跟著附和笑了。
等著船越夫人走了之後,孫海川仔細的回憶了下剛才船越夫人臉上的細節,似乎她並沒有任何對自己的話感到詫異。
如果船越沒有在董家的花園,那麼會有特殊的表現,比如表情的微變,嘴角的微翹,眼神的微顫。
可是她一點都沒有,一切都那麼的自然,那就證明船越一直在家,要是這樣的話,昨天坐車走的人是誰,特務總部的人又是誰?
也就在他思考的時候,房門再次被推開了。
“孫大夫,今天你應該跟我去見見我的朋友了吧。”
孫海川愣了下,立刻在臉上擺出了一副笑容。
“不知道大佐想讓我見誰?”
“就是我之前跟你提到過的石川將軍。”
孫海川的眼中冒出了些許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