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不用就不用了,今天是義診,如果收了你的錢,你這不是讓我陷於不仁不義麼。”
兩個人撕吧了一陣,瘋子一臉的不好意思離開了。
他離開之後,孫海川一直義診到了半夜,百姓們漸漸的散去。
連續的三天義診,龜田期間也來看過多次,跟孫海川閒侃了幾次。
他來的目的是看孫海川到底在搞什麼鬼,明面上是看看自己的學生,跟孫海川交涉一下醫學上的學問。
直到義診結束之後,孫海川這才安靜下來,又開始了一天跑幾個房子溜達。
鬼子的士兵徹底麻木了。
這天,鬼子突然間將看守他的所有士兵全都撤走了。
說是城外發現了可疑的人,他們前去捉拿,人手不夠。
孫海川還非常的意外,不過他已經想到了,這幫傢伙很有可能是將明面上的看守轉為暗處了。
但是他觀察了很久,真的沒有什麼可疑的人在盯著自己。
唯獨是見過兩次龜田跟於大夫的出現。
一天下午,孫海川還在醫館裡正常接診,從外邊走進來兩個人。
前頭的是小野,他手裡拿著一本書,書頁裡畫了很多的問號,一個個的對孫海川發問。
孫海川明白,這大概是他們常用的一種密碼,是小野在跟自己交流怎麼東西。
等孫海川晚上將密碼翻譯過來之後,跟瘋子說的事兒是一樣的。
但是小野又為什麼單獨過來跟自己說一遍,這事兒定有蹊蹺,他讓小野最近不要再來找他,等他的訊息。
小野走後,多羅夫帶著自己的那個金髮碧眼的蘇聯大妞進了醫館。
孫海川的眼神還在那女人的身上掃視。
趙美莎故作吃醋的從後院跑了出來,一把抓住了孫海川的耳朵。
“聽好了,那天有黃老闆給你作證,說你沒有瞧人家,今天你怎麼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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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海川變得異常的嚴肅。
“頭髮長見識短,你懂得幾個問題。”
“你什麼意思?”
“今天多羅夫先生帶著自己的夫人來,定是他夫人身體出現了異樣,不然的話也不會這麼急躁,你看他夫人的面色,明顯的晦暗,臉頰卻唯獨那麼一點點的紅絲,這是病態。”
多羅夫震驚:“孫大夫果然是名醫,一眼就看出來了端倪!”
“你夫人坐進習慣性流鼻血,經事也來的過於頻繁是吧?”
多羅夫倒吸一口涼氣:“你是怎麼知道的?”
“中醫講,肝為血庫,面有紅絲直通鼻樑,眼角,就證明肝火旺盛,尤其現在是秋季,加上你們蘇聯人有喝烈酒的習慣,肝臟出問題是必然的,所以她現在的症狀也屬正常。”
多羅夫跟他的夫人也愣住了。
孫海川接著說:“還有我看到她的手裡拿著一本書,大概是中國的古代詩集,中國文化非常難學,她學習的時候一定很吃力,所以要花大量的時間,這必然導致大量用眼,眼為肝之門,更加確定了我的判斷。”
孫海川說著,衝著多羅夫的夫人擺了擺手:“來,把手拿來!”
大妞非常聽話,坐在孫海川跟前,將手伸了出來。
孫海川診脈之後直接斷言:“肝火盛,需要瀉火,我給他開一副藥。”
他大筆一揮,寫下一副藥方,上邊清楚的寫到了十幾味藥,徐來拿去配藥,老梁負責煎藥。
多羅夫將夫人手裡的詩集放在孫海川面前,翻開一頁。
上邊用鋼筆歪歪扭扭的寫了兩句詩詞。
“黃河之水天上來,俊峰秀嶺無塵埃。”
見到這個,孫海川心裡咯噔一下,這是什麼?
他要不要回答,難道這個人真的是?
“孫大夫,你說著句詩詞是什麼意思?”
孫海川搖頭道:“這個說的是黃河的水好像是從天上降下來似的,山川秀美的似乎沒有半點塵埃,說的就是景色美麗。”
“哦!那這說的是哪裡呢?”
“這說的是我們中國的大好山河,我們國家這樣的地方多的是,可就是處於戰爭時期,就算是有那種閒情雅緻,也沒有那個機會去欣賞嘍。”
“那我們還真想去走走看看,不知道孫大夫可有什麼想法?”
孫海川搖搖頭:“沒有想法!”
此時的藥已經煎好了,孫海川將兩個罈子交給了多羅夫。
“藥有點苦,喝的時候忍一忍!”
說完話,孫海川有要送客的意思,多羅夫的臉色變的異常凝重,似乎不希望見到這樣的結果。
但他從孫海川這裡什麼也沒有得到,也是非常的無奈。
臨走的時候,多羅夫嘀咕了一句:“哎,我們還要到別處赴任,這濟南也呆不了幾天了,非常感謝孫大夫。”
這傢伙扔下一塊大洋離開了。
孫海川只說了句後會有期。
本以為多羅夫這次走了之後,或許鬼子還會想用別的方法來搞噱頭。
直到第三天之後,孫海川被三木特地邀請,一起去送多羅夫出城。
這麼明目張膽的送別,顯得似乎有點太不把孫海川當回事兒了,也算是告訴孫海川這事兒就此結束了。
等著多羅夫走了之後,孫海川依然是正常給患者看病,大概過了四五天之後。
孫海川一大早起床,剛剛推開醫館大門,忽然間發現門口的鬼子士兵全都不見了,他還特地的穿好衣服,在大街上走來走去,也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人在他身後跟著。
反倒是多是周圍的百姓跟鄰居跟他打招呼。
孫海川發覺非常的納悶,被鬼子看管的時間久了,突然間沒人管了,還真的有點不太適應。
他回到醫館之後,將這事兒跟趙美莎說了遍。
趙美莎也是一頭霧水,正趕上去市場買菜回來的老梁。
“老梁你早上起來的時候看見鬼子撤走了麼?”
“好像是昨天晚上就撤走了,我還以為他們有什麼任務呢,白天還能回來,現在還沒回來,估計是他們不回來了吧?”
“怎麼會呢,這件事兒還真是奇怪了。”
孫海川將整件事情從頭至尾的想了一遍,根本就沒有什麼疏漏,這鬼子?
不一會,徐來匆忙的從外辦跑了回來。
剛進門,他就將醫館的大門關的緊緊的。
“師傅不好了,出大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