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這個情形,自己也出不去啊,就是出去也得有兩個鬼子跟著,總不能把他們麻翻了自己再出去吧,總會露餡的。
醫館的門關上了,孫海川坐在診室裡冥思苦想。
趙美莎手裡捧著書坐在了孫海川的身邊,兩隻大眼睛盯著孫海川看。
“咱們結婚到現在多長時間了?”
“呃!”
“咱們兩個可同過房?”
“這個……”
“我們的夫妻之名是否有點?”
“你著急了?”
“不是著急了,是最近被日本人守著,哪也去不了,倒不如你自己放鬆一下,咱們一起在家裡做點什麼?”
“做什麼?”
孫海川有點感覺趙美莎這丫頭思想倒是非常開放,啥也不忌諱。
“比如咱們演出戲,家裡正好四個人,唱兩段玩玩。”
孫海川出了口氣道:“好好,既然想唱戲,那你就自己選吧,我看看書。”
趙美莎一把將孫海川的書扣住了。
“還看書,看書算休息麼?”
“當然算了。”
“不行,咱們到後院唱戲去,就唱那段狸貓換太子。”
孫海川直撓頭,忽然間他眼前一亮。
“你說唱什麼?”
“狸貓換太子!”
他有了主意,自己絕對可以出的了城跟瘋子見面。
孫海川主動起身,拉著趙美莎就往後遠走,他們準備了一些稻草,一些木棍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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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孫海川扎了一個跟自己身材大小差不多的稻草人,他將此人立在院子當中。
趙美莎不知道孫海川要幹什麼。
孫海川又說了句:“快去給我找兩件衣服。”
“啊?”
“你不是要唱戲麼,要唱就痛快的。”
趙美莎直撓頭,剛才還磨磨唧唧的孫海川,這回怎麼這麼痛快。
孫海川常穿的衣服拿了出來,套在了稻草人身上。
他隨後給稻草人貼上了一塊豬皮,用墨水將豬皮塗抹的黑乎乎的,在眉心的地方畫上了一個月牙。
“包公?”
“對,這就是包公,你們呢演別的。”
趙美莎撓頭:“我演什麼?”
孫海川也不說話,回屋之後,給自己簡單的化了下裝,隨後換了身衣服。
“你快點說啊,我演什麼?”
“你可以演太子,或者是皇后,要實在不行你演狸貓也行。”
“滾!”
趙美莎認為孫海川在開玩笑,沒想到孫海川穿好衣服之後,這一臺頭,她居然不認識自己的老頭了。
“你這副模樣,要幹什麼?”
“我要出城,你們幾個就在院子裡唱戲,全當那個稻草人是我,我爭取明早天亮前回來。”
“你咋出去啊?”
“嗨,隔壁老王家,我隨便進出,再說了我這身打扮誰能認出來。”
“虧你想的出來,好容易有點時間跟你熱乎熱乎,又要出城。”
“大事要緊,你就別挑了。”
說完話,孫海川直接從臥室的窗戶跳了出去,又從隔壁老王的窗戶跳了進去。
老王正在家裡搞些倫理生活,孫海川見到之後,立刻將眼睛堵上了,扔下兩塊大洋。
“非禮勿視,借個道走。”
“等等!”
孫海川停下腳步。
床上扔出一串鑰匙。
“我家老呂不在家,自己拿鑰匙開門出去,別忘了把鑰匙從門縫扔進來。”
“知道了呂家大嫂,還有,把你的嘴看住了,別沒有把門的,老呂知道了我就報廢了。”
“放心,我還得從你家借道走呢。”
兩塊大洋,呂家大嫂也不顧別的直接塞進了自己的衣兜裡,老王直勾勾的瞅著,也不敢吭聲。
孫海川從呂家大門大搖大擺的走了出來,瞅著兩邊的鬼子不注意,將呂家房門鎖上,鑽進了馬路對面的衚衕裡,在城內故意繞了一圈,從密道出了城。
從城內到三義廟要兩個時辰的路程,就算是孫海川的腳步快,那也得一個半時辰,所以他必須抓緊,早點回醫館,就多一份安全。
三義廟門前,瘋子坐在門檻上望著天,嘴裡的菸袋咕嘟咕嘟的。
不時的還咳嗽兩聲,手裡攥著一隻兔子,已經扒了皮,在火堆上烤著。
“要不要來個腿兒?”
“行,兔頭給你吃。”
“我可不敢吃,這可是上級領導特地吩咐褒獎你的。”
“啥?褒獎就給一隻兔子?”
“那你還想要什麼?”
“沒什麼,就是這褒獎頭回見到,有點意外。”
“你可偷著樂吧,我為了抓這只兔子廢了老大勁了。”
孫海川笑了,不一會兔子烤好了,天色漸漸的黑了下來。
他們將火滅了,鑽進了三義廟。
廟裡的劉關張三人雕像栩栩如生,孫海川跟瘋子兩個人坐在了廟中間,說起話來。
“上回藥丸的事兒你做的很好,聯合軍統的愛國人士也做的非常出色,上級給你記上了一大功。”
“謝謝上級。”
“這件事兒說完了,還有件重要的事兒。”
孫海川沒等瘋子說話,直接打斷說道:“是不是蘇維埃國際要來人了?”
瘋子猛地扭頭看了眼孫海川。
“你怎麼知道的?”
“我知道,就證明鬼子知道了,他們中間出現了叛徒,而且這個人跟鬼子合作非常密切,應該是此行之人的上級,最少也是平級。”
瘋子倒吸了一口涼氣。
“那可就壞了,這個特派員已經出來了,最慢兩天就可以從煙臺登陸,這要是一落地就被發現了,那這次他的旅行就徹底失敗了。”
“這個倒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跟鬼子合作的人是不是在此人的身邊又安排了眼線。”
瘋子也連連點頭,感覺孫海川分析的非常正確。
隨後他為了確定一下問道:“你這訊息可靠?”
“是船越武夫電話裡說的,應該是可靠的訊息,不能參假。”
“那這事兒得通知蘇維埃國際,不然的話日後很多訊息都得被鬼子截獲。”
“你看要不要先不打草驚蛇,如果那個叛徒要是警覺了,這事兒就不好辦了。”
瘋子點了點頭,他立刻起身道:“你先回去,等待我的訊息,關於這位特派員的事兒,你要好好想想,如何將他安全的從這裡送到北上的邊區,送到游擊隊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