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德軍猛地站起身來：“不可能，我這裡不能暴露。”
“不是說他們在找你的地方，而是在找你的人，想把所有的事情推到你的身上。”
孫海川的解釋讓曹德軍也非常相信。
“當初老師就是跟他們有瓜葛，其實是他們之間在搞的貓膩，看來這個鍋我不背也不行了。”
從一開始，孫海川就認為船越這個人沒那麼傻，他一定在找憲兵隊裡的內鬼，畢竟這麼多事兒下來之後，很多都是無法解釋的，還有很多的事情結局太過草率，沒有找到真正的幕後真兇。
在之前，這些事情都推給已經逃走的曹德軍沒有問題，可是接下來的事兒呢？
假如單單一個鬼臉張就能解釋三個少佐死亡的事兒，也一定非常的草率。
船越沒有那麼傻，他恐怕一直在找那個背後的釘子，一直在尋覓事情的真相。
從小野讓自己跟其他的非日本人離開憲兵隊就能看出，他們在進行階段性的嘗試，在進行秘密的調查。
如果孫海川換做是船越，他一定會在這些非日本人身上尋找，然後在從這些日本人身上尋找。
不過，他們越是這樣調查，孫海川就越發的安全。
很簡單，只要矛頭對準的是曹德軍，他自己就會完美的解脫。
畢竟曹德軍現在是在暗處，孫海川還是明面上的隊長。
但孫海川這時候最為鬧心的是他日後如何得到鬼子的訊息。
而現在又正是鬼子進攻山區的時候，可以說每一份重要的訊息，都對山裡的同志們來說非常的重要。
“讓他們找我吧，我敢說他們是找不到我的。”
“這回來的幾個鬼子，應該是很專業的，估計是要將以前的事情全都翻過來查一遍，那時候可是你當值啊。”
曹德軍憨笑一聲：“就算是我在職有什麼關係，就算是能查到跟我有關，又有什麼關係，讓他們查去吧，倒是你自己要小心點了。”
不過從曹德軍的口中得知有這麼個積案調查科的事兒，孫海川還真就對那夥鬼子有了定論。
曹德軍順手又從兜裡翻出一張字條。
“你再看看這個！”
“有內鬼！”
孫海川眉頭緊鎖。
“這是什麼意思？”
曹德軍冷笑一聲。
“這張字條是從鬼子那裡得來的訊息，他們在國統區，在陝北同樣是有自己的人，這是他們的人從陝北那邊遞回來的訊息。”
“可靠程度有多高？”
“百分之百，這張字條是我們從他們半路的隊伍中截獲的。”
“在人身上帶著？”
“不是，是從憲兵隊親耳聽見的，可怕麼？”
孫海川對這件事兒的表現是感覺非常的正常，上回的黃沙行動，邊區那裡已經查出一大批混進去的敵人。
陝北有這樣的人也不足為奇，但是這個人必須得想法子給揪出來，不然的話日後會給自己的工作帶來莫大的危害。
想到這，孫海川的眉頭緊了緊。
曹德軍拍了拍他的肩頭。
“我給你帶來這兩個訊息，不是想換來什麼，就是想提醒你一下，你現在的處境並不是非常樂觀，早晚他們會找到你的頭上。”
“起碼暫時不會，我想那個傳遞訊息出來的，應該也在給我找麻煩。”
曹德軍嘆氣道：“其實，我們現在也想跟你合作，需要你幫忙。”
“你要我做什麼？”
“在鬼子那裡，有個我們的人，這個人現在進退兩難，我想把它調出來，再換插個人進去。”
“恐怕現在這個節骨眼上有點難啊。”
“梁瞎子齊半山那裡應該有法子吧？”
“這個我回頭在想想，你把你們的人跟我說聲，我想法子給他替換出來。”
曹德軍拜謝。
兩個人又簡短的聊了兩句，孫海川從地下室裡出來，從後門走掉了。
三日後，憲兵隊裡跑出來一大隊士兵，帶頭的是三木，跟在他們身後的是前天見到的那幾個鬼子。
怪事兒，這些人要去什麼地方？
“快點，要是讓他跑了，你們都得受罰。”
鬼子的腳步加快了。
孫海川湊近憲兵隊門前，兩名憲兵將他攔住了。
“我進去找下大佐，有急事！”
“現在這裡沒有大佐的命令，你們不能進。”
“可我的辦公室也在裡邊，我有很多材料還在裡邊擺著呢。”
“那也不行。”
“你們能不能給大佐打個電話？”
孫海川說著，將手裡的證件拿了出來。
兩個士兵還是拿起了電話，電話裡船越武夫的聲音很清脆。
“讓他進來吧。”
士兵放了行，孫海川直奔船越武夫的辦公室。
小野還在辦公室裡整理檔案，見到孫海川他也非常驚訝，將自己準備的一摞筆記遞了過來。
“師傅，這些問題都是我弄不明白的，想跟您請教請教。”
“晚點到我醫館裡來吧。”
“好！”
孫海川進了船越的辦公室，發現船越武夫在裡邊靠在椅子上，雙眼微閉，似乎在享受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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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佐，我有件事兒想請您幫個忙！”
“說吧！”
“你也知道，最近山裡邊下來的傷員特別多，前天有人跟小野說咱們也分擔了不少的傷員，您看？”
“你是想說人手不夠麼？”
“是，我想借調兩個太君，畢竟他們懂得日文，跟傷員交流起來也方便，這樣也有利於他們的傷勢恢復。”
“嗯！”
船越點了點頭。
“那就讓小野去吧。”
“不行吧，你看我現在沒法進來，小野就得在辦公室坐陣，不然醫療隊就沒有用了，我想找個中文說的好的士兵就可以。”
船越不言語了，拿起電話打了出去。
不一會，一位小隊長模樣的鬼子帶了幾個人走進了辦公室。
“大佐，他們幾個的漢語都說的不錯，你看留下哪個？”
船越武夫的眼神飄向孫海川，孫海川掃視了一眼，隨即選擇了一名叫小次郎的士兵。
“就他吧，主要負責幫我抬抬傷員什麼的，跟他們溝通溝通。”
“好，那小次郎就跟孫隊長走吧。”
孫海川對小次郎使了個眼色，這傢伙也點了點頭，兩個人下樓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