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的氛圍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轉向了孫海川這邊。
“耗子哥,我真的沒有去過陝北,天下之大,相貌相似的人很多,或許您真的看錯了。”
趙永奎主動舉了杯酒敬了耗子三。
耗子三也不得不閉上嘴,起身還禮喝了酒。
臨坐下還自語的搖頭:這人太像了,可能就是那個人。
孫海川確實不知道這個耗子三到底是什麼人,更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時候見過耗子三。
但船越很謹慎的笑了笑。
齊半山眼珠子轉了幾圈,拉著孫海川坐到身邊。
“你真的去過陝北?”
“你也信?”
“我當然不信,可這個人也不像說謊。”
“得,你們愛怎麼想就怎麼想,我的檔案,還有JN的老百姓都知道我的歷史,好好的喝你的酒吧。”
虛驚一場,好在當面上沒有任何人質疑他。
可是憲兵隊裡,船越武夫的辦公室的燈光又是通宵常亮。
孫海川坐在回春堂裡看著憲兵隊裡的人進進出出。
看來三個混蛋真的要走了,而齊半山這回負責晚上在城裡的盤查。
護送三個日軍的任務卻交給了一隻野戰部隊,看上去應該有上百人。
船越武夫的辦公室內,找來了十幾個文職人員,他們將關於憲兵隊以及保安隊的所有人員的檔案全部調了出來,重頭開始調查,一條條的捋順,記錄備案。
當晚,孫海川親眼見到船越武夫坐著轎車,混編在出城的隊伍當中,浩浩蕩蕩的出了城。
等到孫海川從回春堂王首發的房間裡出來之後,發現齊半山守在路口。
“齊團長你這是?”
“嗨,上回把人家人都給弄丟了,這回這事兒他們也不用我了。”
“那也好,跟著出去一旦在有點事兒,你這可真就麻煩了。”
“誰說不是,反正我就呆在城裡,明天抽空在去你那喝點喜酒,嗨,別提多舒服了。”
“那是自然。”
齊半山貼近了孫海川耳邊問了句:“你真的跟陝北人沒關係?”
孫海川立馬嚴肅起來,兩隻眼睛立了起來。
“你怎麼非得讓我跟陝北那邊發生關係麼?這對你有好處?”
“不是!”
“那你是什麼意思,如果你覺得我該抓,那就直接抓了就好。”
“嗨,孫大夫你這說的哪話,你可知道現在大佐正在重新調查咱們的人呢,要說鬼子根本就不信咱們,不光是你還有我!”
孫海川長出一口氣,背著手走了。
齊半山被潑了冷水,孫海川根本不接他下半部分的話茬。
孫海川一路回到醫館,畢竟第二天是自己的大婚之日,說啥也得好好休息。
可他還沒到醫館,路邊的黑影裡飄來一股子旱菸的問道。
“孫大夫大婚吉祥啊。”
孫海川立馬湊到黑影裡。
“你怎麼來了?”
“無事不登三寶殿,要不咱們換個地方說?”
“今天城裡嚴查,你怎麼進來的?”
“我三天前就到了。”
“有任務?”
“對。”
醫館的燈亮了起來,徐來跟老梁忙活了一整天,也累的回房睡覺了。
“上級對你大喜的日子表示祝賀,再來是給你帶來了新的任務。”
孫海川本來就不太爽的心情,這回算是精神了。
說實話,如果他在蘇區,真的非常喜歡接受外派任務,不論什麼任務,起碼不用像現在這樣,處處小心,直接抬槍扣動扳機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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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的那三個日軍少佐,上級領導非常的重視,他們必須死。”
“可是現在他們已經出城了。”
“這個我知道,過陣子山裡要出來一支部隊,多半是傷員,要在JN周邊的村莊裡養傷。”
孫海川豎起耳朵聽著。
瘋子介紹著。
原本這幾個目標村莊都是抗日積極的,但是因為保安隊的出現,這幾個村莊經常的被人搜查,不光是百姓怨聲載道,就是這裡隱藏的抗日力量也憤憤不平。
而JN周邊,就是高縣長那個縣,鬼子跟保安隊混編,幾乎整個關係村莊搜查的任務都在她們身上,這才讓JN城內的保安隊沒什麼大事兒可做。
“你的意思是,讓三個少佐在他們縣裡出事兒,然後讓他們狗咬狗?”
“對,正所謂不戰而屈人之兵,這也算。”
“如果真的成功了,那同志們再下來可就安全的多了。”
“所以這件事兒還得拜託你這個老手了。”
孫海川立馬開始收拾東西,瘋子一把將他攔住了。
“你幹什麼?”
“今晚就去,反正船越他們已經走了,他們到了,我估計也已經埋伏好了。”
“你明天大婚,結完婚再說。”
孫海川撓了撓頭。
瘋子轉身出了醫館,剛開門,門前跑過一排偽軍。
孫海川一把將他拉了回來。
“你現在不能出去,齊半山的人可都是見過你的。”
“不要緊,他們還沒那個能耐抓住我。”
瘋子等著巡邏隊過去了,自己走開了。
孫海川心中計劃著如何開展行動,但前提得完成大婚,這事兒還真得跟趙美莎協商好了。
黃道吉日。
JN城內人頭攢動,曾經瘋狂一時的趙家女兒出嫁了。
孫海川騎上了高頭大馬,身披大紅花,頭戴郎官帽。
兩排婚慶隊伍吹吹打打,一臺錦紅的花轎直奔趙家。
道路上圍觀的百姓密密麻麻。
從鬼子佔領JN之後,很少見到有大戶人家如此浩蕩的迎親。
凡是認識孫海川的百姓,都在向他道喜。
而孫海川卻拱手還禮。
接上了媳婦,直接到海川堂門前。
整條街擺上了幾十大桌的婚宴,一對新人款步走進了正廳。
趙永奎獨自一人坐在正堂,行禮之後,眾人入席。
“夫妻對拜,共入洞房!”
“砰砰!”
兩聲槍響,餐客一鬨而散,盤碗落地鏗鏘作響。
“護衛隊,給我把人抓住。”
趙永奎聲嘶力竭的喊著。
孫海川站在門前臨危不懼,趙美莎掀了蓋頭衝出了房間。
“爸,怎麼回事?”
“他麼的,這混蛋還真是說道做到,今天就跟他有個了斷。”
孫海川低聲道:“岳父大人,你的事兒就是家裡的事兒,家裡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