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海川知道曹德軍他們的隊伍裡，功勞的事兒都是老師搶著，而出力的事兒都是下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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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腐敗的官宦作風，恐怕也只有他們掌握的嫻熟的很。
曹德軍立馬迎了過去，那個李先生從樹林裡走了出來，身後跟著兩個槍手。
“德軍啊，上回的事兒我被一通很批啊，不是老師在上邊有些關係，估計咱們就都得被送上軍事法庭。”
“多謝老師費心了。”
“哪裡的話，我這也是自保，不然的話我也好不了，花這麼多錢也算是值得了。”
“那咱們？”
“剛才聽見你跟這位孫神醫的對話，我感覺咱們該是翻身的時候了，只要李三槍的保險箱一開，咱們升官指日可待，你也最少給個上校。”
曹德軍當場就給李先生敬了個禮，似乎他們根本就沒把孫海川當回事兒，而六子跟那個警員也是他們的人。
孫海川非常知趣的離開了，並跑到一旁抽起了煙。
李先生跟曹德軍在墳前聊了很久，隨後他說道：“你放手幹，如果需要人手，到五號臨時點找我，我給你派人增員。”
“知道了老師，我一定不辜負你的希望，李三槍的保險箱我開定了。”
李先生點了點頭，順手給了曹德軍一些錢當經費，他獨自帶著身後的兩個人離開了。
這個時候孫海川從黑影裡走了出來，他到曹德軍近前一個勁兒的搖頭。
曹德軍看了眼六子跟那個警員，拉著孫海川站到了一邊，小聲嘀咕道：“怎麼？你看不起我們的軍銜？”
“不是看不起，是從來就沒放在心上，你們的內部官宦掌權，幾大家族鶴立雞群，誰敢招惹他們。不過我還是勸你一句，對你的老師還是留個心眼比較好。”
“我老師？他對我就像父母一樣，他能來害我？”
“既然你這麼想，那就全當我什麼都沒說。”
孫海川說完之後，曹德軍同樣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他們和快從墳前離開，六子跟另一個警員被安排去尋找三姨太趙永梅，而孫海川跟曹德軍回到了城裡。
曹德軍說是要簡單的探點口風，看看這李三槍的屍體丟了，到底有沒有人看到或者是發現。
但他沒有發現任何問題，所以心思也放下了。
孫海川直接回到了自己的醫館，剛進醫館，診室的桌子上擺了一張紙，紙上用老酒缸的菸袋壓著。
孫海川叫來了徐來：“這東西是誰送來的，什麼時候走的？”
“走了有一會兒了，上邊不是說讓你們在城內的茶攤見面麼？”
“你怎麼知道？”
“嗨師傅，人家寫的是個藏頭詩，跟你這麼多年了，這些事兒我在搞不明白，那豈不是白跟了？”
孫海川點了點頭，看了紙上寫的東西之後，立刻一把火把字條燒掉了。
沒多久，孫海川收拾了醫藥箱，揣好了之前畫的亂七八糟的那張紙。
到了茶攤之後，他將菸袋放在了桌子上，根茶博士要了一壺好茶，自己慢慢的喝了起來。
少卿過後，還真有個身影從馬路對面大搖大擺的走到了孫海川跟前。
“請問這有人坐麼？”
“沒有人，只有我一個菸袋放在這裡了。”
“那太好了了，我就先坐一下。”
孫海川兩個人壓低了聲音坐在桌子前說話。
瘋子就差說不出話來了，嘴張的好大，就是聲音真的很難辨認。
孫海川聽到最後才明白，原來是瘋子讓自己儘快的去城外十里的小農場裡，那裡安全。
兩個人簡單的喝了幾杯茶水，各自起身離開。
來到茶室，為的是避開夜偵隊的，而去城外十里的小院，那裡應該是地下聯絡室。
等到孫海川到了，門前的人主動閃開了。
推門進去之後，瘋子坐在裡邊咕嘟咕嘟的冒著煙。
孫海川將菸袋放在桌上，隨即找個地方坐下來了。
他從衣兜裡將一份寫滿的草稿拿了出來，他特地將自己想到的事兒全都講述了一遍。
瘋子聽得非常認真，甚至有很多地方都會親自開啟本子記錄。
等到所有的事情介紹完了之後，瘋子當下就與孫海川下大了新的命令。
“李三槍的事兒要立刻解決，一刻都不能耽誤，藤井這個人已經確認，就是照片裡的人，暫時不要動，要透過他釣出來身後的大魚，最後就是過陣子山裡要來人，去皖南根據地。”
聽到這三個事兒孫海川當下就點了頭，謹慎的說道：“看來這時間還挺緊，我必須得馬上回去，等李三槍的東西拿出來了，也得儘快的送到上級手裡。”
孫海川的想法被瘋子拒絕了：“最近鬼子在往山裡增兵，估計要是走人工傳輸的過程恐怕難上加難，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啟用你的密碼本，把訊息用電報傳到根據地。”
“城裡的發報機建立起來了？”
“也是剛剛建立起來不久，但是你不能用，你得另闢蹊徑。”
孫海川撓頭了：“那好吧，我自己想辦法，估計在鬼子那裡應該有東西能用。”
兩個人又就這次行動多談了許久，他才從小院裡出來，臨走的時候，瘋子特地給了孫海川一把手槍，讓他路上帶著，以防不測。
從小院回到城裡的路上，孫海川還真的碰到了大量的鬼子部隊，他沒有正面跟他們相遇，而是從小路繞道往城裡走，直到城門的時候，他才發現藤井正帶著人站在城門前檢查路過的人。
見到孫海川到了，那藤井一臉虛偽的熱情。
“我的孫大大夫回來了，不知道您老這是出城去哪玩了？”
孫海川故作唉聲嘆氣：“出去看個老病號，沒得救嘍。”
“老病號？你孫大夫的病號到處都是，真是厲害啊。”
“沒辦法，我也是為了吃飯不是，不然的話誰願意天快黑了往城外跑。”
“嘿嘿，孫大夫今天船越大佐發話了，不管誰從外邊回來，必須要搜身，你可得配合著點。”
孫海川當下一愣，瘋子剛給自己的槍還在身上，這藤井要是把槍搜出來了，拿自己還真是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