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海川不做聲，見到莫四小姐按照自己的說法在她母親的身上來回的按摩，皮膚上漸漸的恢復了血色，臉上的白色也慢慢的消退。
他立刻抽出銀針，在莫四小姐母親身上飛快的插入銀針，不消片刻，數十枚銀針扎滿了整個人。
孫海川低聲道：“能不能緩過來就得看她的造化了，如果陽氣守得住，體內的病邪就可以祛除，如果這次陽氣守不住的，那人可能就……”
莫四小姐的眼角溼潤了，她似乎不敢相信任何事情，一邊搖頭一邊賣力的繼續給母親按摩著。
“莫四小姐你先停下吧，咱們出去等，時間到了咱們再看。”
三姑爺站在門口，莫四小姐跟孫海川兩個人一出來，他便上前問了聲老太太的情況。
孫海川不言語，莫四小姐更是沉默不言。
半個時辰的時間，孫海川長出了一口氣。
“你們在外邊等著，我進去看看。”
莫四小姐想要跟進去，孫海川攔住了她：“你先等等，不管好壞，病人需要安靜。”
孫海川伸出食指噓了聲。
莫四小姐焦急的等在門口。
孫海川進了屋，一刻鍾的時間，孫海川收了自己的針盒從屋裡出來。
立刻將自己的藥箱開啟，拿出方子筆墨，寫了藥方隨後交給三姑爺。
“麻煩三姑爺跑一趟，讓徐來煎好藥拿來。”
“又是我？”
“你有車，速度一定要快，越快越好。”
等三姑爺離開之後，孫海川低聲問了句莫四小姐：“你母親的病很重，不過我懷疑她應該是中了毒，而且是一種非常慢性的毒。”
莫四小姐的眼神有些迷離，無奈的搖頭道：“中毒不中毒的事兒我不清楚，自從我記事開始她就這個樣，我也隨她都是一個毛病，我真害怕有一天會跟她一樣。”
“放心，你們的病我會盡力的，如果治得好你們也算是造化了。”
說完話，孫海川沒再多說，獨自坐在門口的板凳上。
而在孫海川的腦海裡想的卻不是她們母女兩個到底是什麼遺傳病，反倒是她們身上的毒到底是怎麼來的。
莫四小姐跟她老媽身上的毒看上去都是一樣的，此毒並不會致人死地，但要控制一個人太容易了。
那麼到底是她們在隱瞞什麼，還有莫老爺為什麼會單單把莫四小姐的母親趕出來住。
這些都是謎團，從種種跡象來看，莫四小姐跟她老孃都不是那麼簡單的，起碼是背景已經撲朔迷離的樣子。
想到這裡，孫海川轉頭看到莫四小姐正焦急的等在門口，兩隻眼睛不停的向房間裡張望。
“莫四小姐，我還從來沒見過你家三姐呢，不知道三姑爺整天這麼送你進出她會不會挑理？”
“應該不會，我三姐對我好著呢，小時候就屬她對我最好，大姐二姐罵我的時候，都是三姐在安慰我。”
孫海川點了點頭：“哦，你不用急，今天老太太算是有造化了，如果不出意外這此會緩過來的，如果他要是在接觸類似的毒藥，或者中類似的毒可能就再也沒有機會救的活了。”
莫四小姐的眼神裡似乎流露出無比的膠著，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麼，似乎有很多的難言之隱深藏於她的內心。
沒多久，三姑爺抱著藥壺從外邊跑進來。
“孫大夫，藥回來了，您看？”
“快把藥給我，你還記得當初給莫老爺催吐的事兒麼？”
三姑爺橫了眼孫海川：“哪壺不開提哪壺，過去那麼久的事兒。”
“這藥一樣是催吐的，可絕對不是讓他吐什麼東西，而是讓她儘快的把體內的毒液排洩出來。”
三姑爺直撓頭。
孫海川問了句：“對了，從來沒見到你家婆娘？”
“哎，我那老婆讓老頭子派出去管理倉庫的事兒，基本上是常年不回來。”
“那你豈不是成了孤家寡人？可曾想生個孩子？”
“早就說了，可人家不著急啊。”
“莫老爺就不急？”
“他急個屁，人家說了，反正生了也不跟他姓。”
二人說著話，孫海川已經走進了房間，將藥分三次灌了下去。
孫海川拉著莫四小姐出了門：“切記，此藥藥性烈，子時病人定會出現反應，可能會大小便失禁，你可做好準備。”
“好好，我記住了。”
“還有，千萬不要讓病人吹著涼風了。”
莫四小姐連連點頭。
等到孫海川走的時候，三姑爺也沒有離開，似乎一直在等著莫四小姐。
反倒是孫海川更加對房子裡的三個人想法更多，可不管怎麼想，他也想不出這三個人到底是什麼關係，而且這毒來的非常蹊蹺。
他斷定，莫四小姐的身上也不是什麼遺傳病，同樣是毒，這毒是幹什麼用的，是誰下的，他們到底是誰。
在孫海川身邊的謎團越來越多，而上級交代下來的任務還沒有得到更大的進展，他的內心也是非常的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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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想到這裡，他忽然間想起個問題，之前是李金鎖一直跟莫四小姐走的非常近，那麼這個李金鎖又是曹德軍的妹妹，這其中似乎有著說不清楚的聯絡。
孫海川急忙回到了醫館，一個人坐在椅子上，在努力的推敲這幾個人之間的關係，莫家，趙家，李金鎖，曹德軍。
而鬼子那邊卻是船越武夫，小井，小島雄一，龜田，這又出來個於先生，還有他那個啞巴夫人。
想著想著，孫海川猛然站起身來，他立馬跑到大廳裡，喊來徐來。
“給我準備點延年益壽膏，我要出去。”
“師傅，都要天黑了，你這要去哪？”
“對面開業，咱們沒送什麼禮，作為同行怎麼也得表示表示吧。”
“別介啊師傅，同行可是冤家，人家沒說登門捧場，你反倒是先給人家進貢，咱們比他們差還怎麼著？”
“那倒也不是，不過我得問你個事兒，這一天你有沒有見到於先生的夫人進出於氏醫館？”
“這個好像有，似乎還跟小井夫人說了挺多話。”
“嗯那就對了。”
孫海川心中暗喜，這就證明他當初聽見的話是對的，那是日語，她夫人絕對不是啞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