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井木村憋紅了臉，他覺得康一在強詞奪理，明明沒有任何根據，說得跟證據確鑿一樣。
“我不同意你的觀點。”木村挑了個委婉的說法拒絕。
康一撓了撓下巴，木村這小子不好忽悠啊，沒有“內鬼”幫忙的話，他和億兆想要潛入研究所的深層區域無異於痴人說夢。
還是先轉移話題吧。
“對了木村，你小子怎麼有閒心把替身佈置在通風管裡。”
木村低下頭託了託眼鏡，鏡片閃過一道白光：“我是看電影後特意這麼做的。”
“哈？”×2
康一和億兆一副你在逗我的表情，木村見狀只好解釋道：“電影裡一般不都這麼演嘛，不論是主角還是反派，都喜歡從通風管道潛入敵人基地，我覺得挺有道理的，隨手佈置了感知用的植物。”
木村兩手一攤，笑著說道：“你看，你們這不就中招……”話還沒說完，木村就感受到兩道惡意滿滿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額頭不停冒著冷汗。
“……呃，其實你們被我提前發現是件好事！”
“好事？呵呵……確實，就是你小子幹的好事。”康一眼神不善。
看到康一一副摩拳擦掌的模樣，木村預感不妙，趕緊為自己開脫：“康一你聽我說，你們是想從通風管潛入到研究所的深層區域是吧，在其他地方你們的計劃或許可以成功，但在這裡肯定不行。”
億兆聞言微微頷首：“果然，深層區域有特別的安保系統嗎。”
木村點了點頭：“沒錯，億兆大叔你負責的是淺層區域，所以不清楚深層區域的佈置，那裡的每一段通風管道都設定有紅外線攝像頭，要想從通風管道進入是絕對不可能的。”
說著木村突然低下頭，他遲疑了一會繼續說道：“另外，我總有一種感覺，這不像是一套對外的安保系統，而是一套對內的「監控系統」，就像是……”
康一：“隨時會有一個怪物跑出來一樣？”
“沒錯！就是這樣！”木村看著腳下，臉上滿是愁色。
億兆對此卻是不以為意：“這裡是全球最大的超自然現象研究機構，有些防備措施很正常。”
康一順著木村的視角望去，微微挑眉：“不，億兆大叔，這回我站木村。”
“這底下確實有個“大家夥”。”康一舔了舔嘴唇，興奮之情溢於言表，“而且很不巧，這個傢伙我可能還認識。”
針對通風管的紅外監控，還有用反光材料製作的牆板……他知道這回的關底BOSS是誰了。
“好，知道敵人在哪裡就好辦了，事不宜遲，我們出發吧！”康一拉著木村向外走去。
木村懵了：“等等，敵人是誰？我怎麼聽不懂康一你在說些什麼？”
康一看著一臉茫然的兩個人，得意洋洋道：“這麼說吧，距離這卷結束只剩下5天了，留給我們的篇幅沒多少了，這時候突然冒出個要情懷有情懷，要難度有難度的人物來，十有八九就是最終BOSS，打完他這卷肯定就結束了。”
“所以，別再浪費時間了，趕緊動起來！”
在康一這番詭異的解釋下，億兆和木村大腦停頓了一分鐘，他們無法理解康一的話語，卻覺得好有道理。
木村拗不過康一，嘆了口氣：“那麼計劃是什麼？”
終於將木村拉上賊船，康一心中底氣又多了幾分：“你的許可權有多高？”
……
“叮”
提示音響起，艾什莉點開電腦屏幕左下角彈出的影片通話請求。
“里昂，有什麼事嗎？”艾什莉捋了下肩膀垂落的金色捲髮。
影片對面的是一個寸頭壯漢。
“艾什莉博士，九尾狐二隊隊長上報，有兩名可疑人員從廢棄的通風管潛入研究所的更衣室，兩人已被抓捕。”
將手上資料放入文件袋，艾什莉歪了歪腦袋：“我瞭解你，里昂，如果只是這點小事，你是不會來打擾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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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昂點頭：“這確實不是一件小事，因為其中的一名入侵者，是負責後勤的虹村億兆。”
整理檔案的手一抖，一直表現得滿不在乎的艾什莉扭轉美眸，從影片通話開始，首次正視了里昂：“他們現在在哪？”
“在您的學生藤井木村那裡。”
……
三名研究人員步履匆匆地走過，引得旁人紛紛側目。
“那不是艾什莉博士新收的學生嗎，他居然從植物研究室裡出來了！”
“他就是那個新來的？我第一次看見他哎。”
聽見路人的談話，康一眼神古怪，木村這小子還真夠宅的，出來一趟居然還引起圍觀了。
木村本人卻沒任何察覺，他向康一介紹道：“這裡是研究所的生活區，或者說娛樂區吧，研究人員和被研究人員無聊的時候都會來這裡解悶。”
康一：“什麼叫「被研究人員」？”
木村解釋道：“犯事的替身使者不會被送進監獄，而是會被送到這裡，作為被研究的物件。”
“懂了，人體實驗啊，不出我所料，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木村苦笑連連，他不理解康一為何如此致力於找茬：“任何會威脅到人身安全的實驗在研究所內是不被允許的，所以不存在任何迫害，你看那邊。”
康一順著木村指的方向望去。
“那是「蜜雪冰車」？他居然在這裡開了家冰淇淋店。”康一對這個精神影響類的替身印象深刻。
“這裡不愁喝不愁穿，他們只需要隔段時間配合研究就能過上遠超常人的生活……”
木村聽著心中升起一股自豪感，他以為康一在誇呢，孰料康一話鋒一轉。
“但是！”
“說到底，這只不過是你老師的「懷柔」政策罷了，失去人身自由從而獲得美好生活，用舒適的環境消磨反抗的意志，呵呵，木村，你可別陷進去了。”
康一一眼看穿“生活區”的本質，這種刻意偽造出的美好，遠比不上杜王町的平靜。
“還有，我不是讓你帶我去關閉研究所的能源系統嗎，你帶我來這裡幹嘛？”
木村微微一笑，另有所指：“他就在我們前面啊。”
“他？”
康一扭頭望去，正好看見一個阿拉伯胖子扭著一身肥肉從他面前走過，呆滯片刻後，脫口而出：“艹，你老師是吸血鬼嗎，這都不放過！”
物盡其用人盡其才，太陽能發電就用塔羅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