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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南下,薩蘭德夏季攻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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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光明歷十八年七月初,從帝國軍校畢業的學員們即將奔赴各自的崗位,在這時就明顯看出了軍部對各類去向的學員們的重視程度。畢業成績最好的十八名學員都被分配進了帝國禁衛軍,對於這十八名學員,軍部親自召開接待會,軍部部長兼總參謀長亞薩克斯親自主持,七名軍部委員來了三名,對於兩年半前從東南走廊救回薩菲羅斯親王,並成功遏制薩蘭德的偷襲的沃爾普男爵(現在是子爵了),也不過就是這個待遇。

亞薩克斯發表講話,一番例行公事的問候和懇談之餘,亞薩克斯對這十八名學員語重心長道:“這幾年,狼子野心的薩蘭德蘇丹國又重新挑起戰火,所幸在我光明帝國的戰士們英勇抗擊之下,他們的卑鄙企圖沒有得逞。現在是帝國最緊要的時期,諸位能夠進入禁衛軍,那都是我帝國最優秀的人才,無論何時,都一定要時刻牢記軍人保家衛國的使命,效忠帝國、至死方休!軍人的忠誠就是最高的榮耀!”

十八名未來的帝國大將眼眶裡盈滿了溼潤,這些現在還很稚嫩年輕的青年重重地一叩胸口:“為帝國盡忠,至死方休!”

而其他的三百八十多名分配到各地方軍區或大城守備隊的學院就很可憐了,他們像等待買主領走的奴隸,戰戰兢兢探頭探腦地擠在軍校的操場上。直到日上三竿,烈日把他們曬得頭暈眼花,不時有學員不堪烈日的暴曬暈倒過去,而在操場上維持秩序的校官們隨手一指,就有兩名衛兵過來,把暈倒的學員拖走。他們將重新回到三年級,再度拾起他們的學生時代——根據軍校的密級檔案,這樣的擁擠和暴曬才是最終的測試。

從早上日出曬到傍晚日落,當所有的學員都頭暈腦脹,行將暈倒時,前來接兵的各地方軍官才姍姍來遲,他們從軍校教官手裡接過分配給他們的名單,跳過那些因為被曬暈而劃去的名字,每點到一個,那個人便像得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恩寵一般,點頭哈腰地排眾而出,跟在領認他的軍官後面點頭哈腰。

而除掉意氣風發的禁衛軍新任軍官,和彷彿在集市掛牌出售般的普通基層軍官之外,另外五個人的送行儀式規格就高到沒邊了,甚至可以說,帝國有史以來,擢升的軍官也不計其數,不要說沒有能和這五個人相比的,就連軍神雷迪爾斯登壇拜帥那天,規格也不過如此。

埃蒙斯大帝和瓦爾基裡公主親自在皇宮門口,全由漢白玉鋪成的上萬平米的帝國光明廣場上為五個人勉勵送行!

至少有五六萬民眾親眼目睹了這一歷史性的時刻。

後世被譽為帝國十六英靈的,在這裡就集中了三個人,命運的齒輪已經開始了轉動,但其中的大多數人都並沒有意識到。

“你們會是帝國的榮耀,我以你們為榮!”埃蒙斯注視著齊格飛的眼睛,鄭重道。

他挨個走過五個人的身邊,與他們分別握手,大聲喊出他們的名字,向圍在廣場周圍的市民們說出他寄予的厚望。

他說:“身為帝國軍校有史以來最優秀的學員,本來可以進入帝國禁衛軍,高官厚爵唾手可得。但他們——這五位最優秀最值得尊敬的英雄,卻選擇了奔赴國家最需要的地方——抗擊薩蘭德人!我們說效忠帝國,我們說保衛家園、光榮萬歲!現在,檢驗我們誓言的時候到了,一些人卻退縮了,他們認為禁衛軍不錯,有身份有地位。地方守備隊也不錯,生活安逸,還能撈些油水。上戰場?那是傻子才去做的事情……這樣的人不為少數,他們拿著納稅人的錢,卻貪生怕死,畏戰如虎。市民們,我的子民們,你們能夠允許這樣的情況發生嗎?”

一個抱著麵包,滿臉風霜的農婦第一個捏起拳頭:“我們決不允許!”

彷彿一顆火星落入了油鍋裡,一瞬間聲浪就向四面八方爆響開來。

“我也不允許!”在人聲最為鼎沸的時刻,埃蒙斯突然怒吼一聲,皇袍在身後猛地被風鼓起,人潮一瞬間鴉雀無聲。

“我和你們一樣,雖然站在皇位上,但我和你們都是平等的,我的使命就是你們的渴盼——開創一個輝煌平和富足宜居的新時代!現在,我們的敵人在國門外虎視眈眈,卻有些戰士們在後方安心享樂!這些人——我不在這裡點名!也許十幾年的和平磨鈍了他們的爪子,十幾年的安逸鏽蝕了他們的刀劍,但我相信,他們的本質是好的,他們的內心還是火熱和忠誠的。在這裡,我奉勸他們,向這五位學一學,學一學他們為國家不計榮辱待遇,乃至不計生死的精神,這是帝國十八年前賴以開國的精神,這是我們從光榮軍延續下來的軍魂!只有這樣,才能對得起帝國,對得起帝國軍人的稱號,也只有這樣才能對得起我們這些納稅人!”埃蒙斯重重地一揮手,收住了話頭。

他的蠱惑技巧一點也沒落下,這麼多年了,越發的掌握分寸了,他知道什麼話應該說,什麼話點到即止,什麼話可以調動情緒達到自己想要的結果,尤其是這最後一句,讓不少根本不關心國事的守財奴們都忍不住慷慨激昂了起來。

“在此,我熱切地期待你們在戰場上建功,為帝國展示你們的才華,當然——我更希望你們活著回來。等到你們為帝國立下功勞,平息了戰亂,我再在這裡迎接你們!帝國的英雄們,我將親自為你們授勳!”埃蒙斯熱切地看著眼前的五個人,話音傳出去老遠。

齊格飛眼含熱淚。他還是那麼容易衝動,尤其是那句“帝國的英雄們”,直接戳爆了他的淚點,那是母親信上著重寫下的期冀啊,等到他成為了真正的帝國英雄,站到了萬眾當中無人可以遮掩的最高點,他那不知道在哪裡的父親就會自己出來,找到他,與他團圓了!

埃蒙斯重重地拍了拍齊格飛的肩膀:“讓我為你感到驕傲!”

齊格飛也重重地點了點頭:“陛下,我會是您的驕傲的!我將誓死效忠於您,成為您最忠誠的近衛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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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看到傑洛眼裡複雜的情緒,這情緒在埃蒙斯輕輕與他握手的瞬間就消散乾淨了,他激動得渾身顫抖,幾乎要跪拜在地上肝腦塗地,向埃蒙斯表達他的崇敬和忠誠。

埃蒙斯輕輕扶了他一把:“傑洛?”

傑洛的眼淚都湧出來了。

“你也會令我驕傲的。”埃蒙斯笑了笑。

那天埃蒙斯大帝的演說極具殺傷力和煽動性,第二天的時間,就有無數吟遊詩人在禪達每個角落的酒館裡一字一句地大聲背誦他的演講,每當背誦到那句:“帝國的英雄們,我將親自為你們授勳!”時,就有人吹著口哨,用酒杯敲擊著桌面,熱血沸騰地歡呼起來,無數傭兵豪俠甚至在這一瞬間就下定了決心,要加入帝國軍隊,為偉大的埃蒙斯大帝,為帝國效忠。

所以,當齊格飛五人第三天踏上南下的旅途時,在他們五個人身邊,不僅有護衛的小隊、接引的東南軍軍官,更有數以千記的傭兵和豪俠,數十名在烈日暴曬的考驗中淘汰下來的軍校畢業生——埃蒙斯大帝的演說如同醍醐灌頂,一瞬間讓他們看清了自己的“小”,感到了無比的羞愧——他們考入軍校究竟是為了混一張畢業推薦,進入軍隊系統安享晚年,還是為了為國效力,保衛家園?這樣的疑問在往常需要兩三個禮拜,甚至兩三個月,兩三年的考慮,但在此刻,在反覆聆聽了埃蒙斯大帝的演說之後,他們只花了三秒鐘就決定了,他們要去東南戰場,要報效帝國!

雖然軍校反復強調,如果他們去東南戰場,是不會作為軍校推薦生擔任軍官,他們將要從最低階的列兵做起,憑藉自己的戰功獲得擢升,但這並沒有阻礙他們的熱情,尤其是在齊格飛等人出發南下時,埃蒙斯大地又一次親自到禪達南城門送行,並發表了後世著名的“帝國軍人、有為青年,去到帝國最需要他們的地方去,接受戰火和忠誠的洗禮與再教育,很有必要。”的指示之後,他們立刻意識到,軍校推薦生的身份算個屁啊,軍神雷迪爾斯元帥是軍校推薦生嗎?禁衛軍兩位總統領古德裡安和亞瑟斯是軍校推薦生嗎?我們偉大的埃蒙斯大帝是軍校推薦生麼?

帝國十八年七月五日,齊格飛、傑洛、西伊基、夏爾、謝特,以及志願追隨他們奔赴東南戰場的共計三千六百餘名帝國軍校肄業生、傭兵、江湖豪傑、綠林好漢踏上了浩浩蕩蕩的南下之旅。就在當天,在洛比託堡以南十五裡,東南走廊南段出口處,在薩蘭德人反覆的騷擾和襲擊之下,在風沙和狼群的反覆侵擾之下,一座名為野狼堡的新城堡終於拔地而起,這標誌著長達百餘里的東南走廊終於全部肅清,帝國在這裡成功構建了阿蘇岡堡—洛比託堡—野狼堡三道防線體系,成功掌握了對薩蘭德作戰的攻防主動權。

駐守在這座野狼堡的,是號稱帝國軍界冉冉升起的新星沃爾普子爵,野狼堡也因此被命名為沃爾普堡。

同日,被野狼堡的竣工徹底激怒的薩蘭德人發起了三年來的第十次總攻勢,這次攻勢又被稱為“薩蘭德夏季攻勢”,與之前的九次不同的是,這次參與進攻的,除了馬利克沙統帥的十萬薩蘭德先鋒軍,還有正陸陸續續穿過煉獄瀚海,在素裡發綠洲集結的薩蘭德國內大軍,而這次軍事行動的總指揮也由前線大將馬利克沙,換成了御駕親征的薩蘭德領袖,哈基姆蘇丹!

薩蘭德蘇丹國向卡拉迪亞光明帝國全面宣戰!

如果說三年前兩國在東南走廊一帶發生的戰爭只是小小的摩擦,那麼現在,摩擦出來的火星已經正式開始點燃兩個國家的鮮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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