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驚恐的表情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平靜。
面對那鋒利的利刃,有著淡金色捲髮的小女孩,突然笑了起來。
咔噠!
隨著一陣輕響,暗紅色的利刃,突然停了下來。
咔噠!咔噠!咔噠!
瞳孔緊縮,桃井春季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身體。
齒輪轉動的聲音,正是從她的身體裡面響起的。
“大姐姐還沒發現嗎?”
輕輕伸手將近在咫尺的暗紅色利刃推開,愛麗絲來到桃井春季的面前,她的嘴角一直裂到了耳根:“你其實並不是真正的大姐姐哦。”
“真正的大姐姐,在這裡。”
猩紅色的巨大花苞,從愛麗絲的身旁鑽了出來。
很快,花苞綻開,全身滿是粘稠液體,捲縮著身體的女孩,映入到桃井春季的眼中。
桃井春季不可置信的看著花苞裡面,那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孩:“這......這是.....我?”
“這當然是大姐姐啊。”
愛麗絲理所當然的道。
“那......那我是誰?”
“你,你當然只是.....一個有著她記憶的人偶啊。”
伸出小手,愛麗絲指了指桃井春季的肩膀。
女孩下意識的看向愛麗絲所指的右肩膀,卻看到,在她那白皙的右肩膀上,有著人偶才有的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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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紋路向裡面看去,桃井春季甚至能夠看到不斷轉動的齒輪。
“我......我是人偶?”
後退了兩步,卻發現移動雙腳無比的費力,桃井春季不可置信的道。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連她的聲音,都變得如同人偶一般,機械又刺耳。
“我是人偶,我是人偶,我是人偶......我是......人偶......”
如同徹底壞掉了一樣,聽著不斷從耳邊響起的齒輪聲,桃井春季喃喃的道。
幽黑的藤蔓,從愛麗絲的袖口中伸了出來。
就在如同長矛一般的幽黑藤蔓,即將刺穿桃井春季的心臟的那一瞬間。
猩紅色的眼珠,猛地從桃井春季的右手手心睜開。
——噗嗤!
利刃刺入血肉的聲音。暗紅色的阿撒託斯生命體,將小女孩的胸口刺穿。
四肢被暗紅色的阿撒託斯生命體纏繞住,胸口被暗紅色的利刃刺穿,小女孩不可置信的看著桃井春季。
就在這時,不遠處的一層大樓突然崩塌,大量的黑色長髮如同海洋一般,從裡面湧了出來。
“放開我!!!”
在看到那些黑髮之後,愛麗絲的眼中滿是恐懼,她尖叫道。
不遠處的克子和安倍璃,同樣注意到了這些黑髮。
如同海洋一般的黑色長髮之中,一位穿著血衣的女人突然出現。
“血衣惡靈......”
臉色微變,安倍璃快速的從長袍的口袋中拿出一張符咒。
就在這時,無窮無盡的黑髮之中的血衣女人,突然抬起頭,和那漆黑的人形怪物對視。
閻羅的瞳孔,一抹血芒一閃而逝。
黑色的長髮,將幽黑的藤蔓吞噬,將淡金色的齒輪吞噬,將巨大的建築物吞噬,將一切都吞噬。
無窮無盡的惡意,夾雜在化為海洋的黑色的長髮裡面。
“春季,那個惡靈的目標是自稱愛麗絲的小女孩。”
“將它交給她。”
魔人的聲音,在桃井春季的耳邊響起。
點了點頭,桃井春季快速地一把抓住被自己的阿撒託斯生命體刺穿了胸口的小女孩,猛地將她丟向了黑髮的海洋之中。
在將她丟出去的時候,桃井春季便將纏繞住她四肢的阿撒託斯生命體收了回來。
在滿是怨毒的黑色海洋裡,小女孩被吞沒。
靜靜地佇立在黑色的海洋上,一身血衣的女人看了桃井春季一眼,轉身消失在了她的面前。
黑髮化為的海洋退去,地面上僅剩的,只有人類的殘骸。
那些齒輪士兵,其前身便是人類,只不過它們的行動,卻是由齒輪來控制的。
......
將全身都隱藏在黑色的斗篷裡面,春日野穹抬起頭,看著面前的建築物:
聖都大學附屬醫院。
第零病院,她在很小的時候,似乎聽到過這個名字。
“第一、第二、第三病院......”
依次掃過那幾棟純白的建築物,春日野穹輕聲喃喃道。
“如果說是第零病棟......零......那麼就應該在地底下吧?”
春日野穹向著最中間的純白建築物走去。
輕輕推開病院的大門,春日野穹握緊了藏在袖子裡面的黑色匕首。
聖都大學附屬醫院裡面滿是狼藉,卻沒有一個人類的屍體。
黑色的靴子踩在已經凝固的烏黑血泊上,春日野穹向著電梯的方向走去。
走著走著,眼看著電梯就在前面,她突然停了下來,皺了皺眉。
不對。
她轉身看向大門的方向,卻發現原本半開著的大門,不知何時關上。
半透明的玻璃門上,出現一道又一道血紅色的手印。
“惡靈嗎?”
然而就在這時,血紅色的手印又突然停了下來。
看著逐漸褪去的血紅色掌印,春日野穹猶豫了一下,轉身向著電梯旁邊的安全通道走去。
咔!
電梯的門緩緩開啟,寒冷的白光從裡面映照了出來,彷彿在催促著春日野穹,快點走進去。
停下了腳步,看著一旁顯示器上面絲毫沒有亮光的電梯,春日野穹一臉平靜的走了進去。
伸手,她試著按了一下-1,卻沒有任何的反應。
電梯的門緩緩地合攏。
只聽到咔嚓的一聲,狹窄的電梯,開始以不急不緩的速度,緩緩向下降落。
-1...-2...-3...-14...
看著那刺眼的猩紅色樓層,春日野穹微眯起墨色的眸子。
很快,電梯在-18樓停了下來。
隨著電梯的開啟,一股刺鼻的藥水味,湧入到她的鼻尖。
看著漆黑的通道,女孩從長袍的口袋中拿出一張符咒。
符咒開始燃燒,赤紅色的火芒驅散了一部分黑暗。
砰!
身後的電梯門,猛地合攏。
再看去的時候,那扇電梯門早就已經消失不見。
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通道深處,傳來痛苦的呻吟聲。
看著黑暗的通道,不知為何,春日野穹突然想到了數年前,在某個小鎮的時候,她所看到的那個詭異的醫院。
“原來,那就是第零病院嗎?”
數年前的一幕幕回放著,春日野穹握緊了漆黑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