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墟宮殿之中,雖然溫度極低,
就連空氣中的霧氣,都好似要被凝固成一團,令人觸肌生寒,連方正的體表皮膚之上,都結起一層薄薄寒霜,這些霧氣給人朦朦朧朧的視野模糊之感,
可當遊一凡小心進入宮殿裡後,還是很快就認出了那冰封裡的人是誰。
“入殮師,怎麼會是你?!”
遊一凡想不到竟會在這裡碰到老熟人。
冰封裡的女人,不是別人,居然就是身段纖柔修長,白衣勾勒玲瓏起伏曲線的白衣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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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這位美麗女子,正美麗凍人。
肩若削,腰若束,嬌體曲線完美動人。
但此時美麗凍人的白衣女子情況,可一點都不容樂觀,半邊身子被冰封住,還剩下斜上半身和瑩白螓首,並未被冰封住。
可隨著冰封的範圍逐漸擴大,宮殿裡的寒氣越來越重,白衣女子被整個徹底冰封住,只怕是遲早的問題。而此時的白衣女子,似是為了抵消寒氣侵體,已經消耗過巨,兩眼緊閉,人陷入半昏迷半醒之中。
而這寒氣的始作俑者,便是她手中抓著的,一顆鵝蛋大小,暗淡無光,並不像是什麼玉石寶珠之類的普普通通的石灰色石珠。
石珠浮在空中,白衣女子抬手做出一個準備要去抓的動作,哪知道她的指尖才剛碰到石珠,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樣的驚變,人被冰封在當場。
看著被冰封住半個身子的入殮師,遊一凡大感意外,想不到入殮師竟然會出現在這裡。
“難道這次又是我的幻覺?”
“那株死人樹見一般幻覺殺不死我,所以就打算用美人計來誘惑我?”
“但是...為什麼是入殮師?難道我在潛意識裡對入殮師有想法?”
遊一凡的表情有些惆悵。
怎麼會對縫合怪有想法?
遊一凡打算退出宮殿,可就在這個時候,遊一凡背後傳來一聲動靜。
“爺爺,小瑤...真的好累......”
一女子聲音從遊一凡背後傳來,遊一凡轉身,然而那冰封中的入殮師,依舊還是保持著美麗凍人,沒有甦醒過來。
遊一凡絕對相信自己沒記錯,剛才在他身後從入殮師的方向,的確是有人喊了他一聲爺爺。
遊一凡狐疑看著冰封住的入殮師,面上露出一抹思考和古怪神色,心中想道:“難道是見色誘我不成功,直接認我當她的二大爺了?”
遊一凡覺得眼前這人,肯定不是入殮師。
入殮師沒那麼矯情。
既然是身為高手,自然是有尊嚴。
豈能卑躬屈膝,接受嗟來之食,隨隨便便就認人作二大爺?
思及此,遊一凡當即臉色肅然。
沒有猶豫。
體內真氣運轉,帶著熾熱,陽剛氣息,果斷一掌拍向眼前的冰封,打算擊碎了眼前幻覺。
然而,就當遊一凡手掌接觸到冰封的剎那,異變突起!
他的赤色魂氣,才剛鑽入冰封裡,結果立馬傳來一股強勁吸力,遊一凡想要強行中止打斷時,已經來不及了。
那吸力,竟是來自冰封裡的入殮師。
她在吸收遊一凡的魂氣。
然後,遊一凡就看到,就與他
近在咫尺,甚至近到就連被寒氣凝固住的身上幽香氣息,都能淡淡嗅到,一直陷入半昏迷的入殮師那對好看睫毛,微微眨動了下,就好像是要努力睜開眼睛甦醒過來,破冰而出。
遊一凡忿忿。
這縫合怪瘋了吧!
吸我魂氣豈不是在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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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就這麼一天天過去。
遊一凡被困在遺蹟廢墟裡,已快有半個月。
此時的他,少了頭兩天的煩躁不安,天天尋找出去的方法,見走不出去,索性開始在遺蹟廢墟裡專心修煉起來。
而這一修煉,就是半個月過去。
還好,這裡死的人不少,靈魂離子不斷地被體內星圖牽引進入體內。
忽的,
噗!
遊一凡搬運星圖中的光團種子之時,在他左肩頭上,燃起一把陽火。
正是人的三把陽火之一的一把陽火被點燃,竟是直接具現到了現實。
而且,倘若細細體會,會發現肩頭上那把陽火的中央,似隱隱蘊含著一團紫氣,這團紫氣就好像是寓意著天道本源所化的先天鴻蒙紫氣,在氤氤氳氳之中,好似正在祭煉,孕育著什麼?
注意到這的遊一凡,心頭升起抹古怪,這莫非就是跟他所吸納的魂氣有關?
這麼刺激的嗎!
重新拾掇心緒的遊一凡,原地斟酌了下,他開始起身,準備去看看那宮殿裡的日立案時情況怎麼樣了?
那一天,他雖然離開了宮殿廢墟,不過這半個月來,遊一凡偶爾還是會去看望一眼入殮師。
因為也不知道是不是那日一吸的原因,遊一凡發現那冰封再未擴大。
同時,遊一凡也一直不確定,入殮師到底是不是幻覺,所以才會偶爾過去檢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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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王君,你看,我沒有騙你,龍鬚泉丟失的那枚龍珠,就在這裡。”一蒼老的聲音,在本應空曠靜謐的宮殿中響起。
這是一個嘶啞難聽的聲音,說話聲音就好像是兩塊粗糙樹皮在摩擦般。
“想不到,龍珠竟是真的被她拿了去...看來石中花消失也定然與此女有關。”
這次是另一個中年男人的陰霾聲音。
老者的聲音繼續響起:“屍王君,記住你我約定,你要她的人,我要那枚龍珠,我們各取所需。”
“雖然滿天神佛已死,龍脈也全都死了,世上再無真龍,可你們國家有一句成語,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即便真龍死了,就連龍頭也被毀掉福地的人給砍掉了,龍珠乾涸,死掉早已不知道多少年,可再沒用的龍珠,它依舊還是龍珠,是真龍的遺傳寶物。”
老者的聲音,越說越貪婪,有點迫不及待想到得到那枚龍珠了,也就是連同白衣女子一起冰封住,那枚看似平凡無常的石灰色小石珠。
“只是我有一點想不明白,屍王君你要她的身體有什麼用?難道說.......”
老者似想到什麼,瞠目結舌的震驚說道:“屍王君你打算找女人的下半身來續接?”
老者還有後半句話沒說出來,他擔心會激怒了有特殊癖好的屍王。
這位莫非是打算,上半身男人,下半身女人,雌雄共體後就能自產自銷,是想借女人的玄牝之門,用分魂之
法,在孃胎裡就開始煉製身外化身?
這類借嬰兒煉分身或煉小鬼的秘法,一點都不稀奇。
老者在想,藉由天藏境之下第一人身軀所生下的嬰兒,必定天生帶著母體的強大血脈之力,這樣的分身一出來,單單是先天血脈就已經不凡。如若成長到成年,只怕誰都說不準最終的潛力會有多遠........
而且他相信屍王肯定有秘法,做到一胎懷個七八胎,或者是十幾胎的高產似母豬,想到這就頭皮發麻。
這屍王的人生!
在下一盤很大的棋!
“知道當年是誰把我葬在江底下,徹底斷了我成為天藏境的路嗎?復仇,就從她這一脈的小輩開始。”
大殿之中,中年男人聲音低沉,陰冷。
這人赫然就是在龍鬚泉,與遊一凡有過一面之緣的那名魚腥味中年男人。
而與中年男人對話的,是名臉上左眼眶血肉組織少了一大塊,露出血淋淋大傷口的獨耳老人。
此刻的老人已經全身癒合。
只是唯獨少了左眼一塊血肉,傷口看上去就像是被人連眼珠子帶皮肉,活生生撕下來一塊,令人驚悚。
“說起來,這次能找到龍珠,還多虧了我一個仇家。多虧他搶走我一顆眼球,我才能根據氣息尋找到這附近,發現了龍珠所在。”老人一想到遊一凡,就咬牙切齒。
“每每想到他,我的左眼就在隱隱作痛,恨不得吃他肉,喝他血,你們有一句專門形容我此刻心境的成語,叫‘嫉惡如仇’。”
屍王:“.....”
你有見過哪個十惡不赦,無惡不作的惡人,形容自己是嫉惡如仇的嗎?
怎麼反倒像是老人才是良善受害者,搶走他眼珠子才是真正惡人?
“你要說的是不共戴天吧?”屍王糾正。
獨耳老人居然還一本正經回覆:“也可以這麼說,但這個成語的語氣助詞不如嫉惡如仇裡的仇恨強烈。”
然後,獨耳老人有些迫不及待的繼續說道:“我再次感應到了我眼珠子就在附近,我拿我的龍珠,你抓你的人,我們趕緊處理完這裡的事,這次我一定要抓住他,然後慢慢折磨他,一根一根敲斷他的骨頭。最後把他削成人棍,做成一把鐵斧頭,每天把他往河裡扔一次,撈起來再扔,撈起來再扔。”
屍王看一眼左眼皮肉像是被撕裂,少了一塊皮肉的老人,他聽過各種報仇手法,而他這名無意路遇找到的幫手,這樣的報仇手法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是惡人被惡人磨,到底遭遇了怎樣的慘狀?
屍王見老人已經迫不及待要去取龍珠,他卻突然出手阻止。
獨耳老人目光一沉:“屍王君,你這是幾個意思?”
“你這是想卸磨殺驢,想女人、龍珠,都一起拿?”
屍王眉頭一挑,這麼新奇的成語用法,在不停重新整理他的三觀世界。
“先不急,再等等,她,就快要突破了...果然不愧是龍珠,即便只是一件死物留下的殘餘氣息,也有如此神效,她再進一步,很有希望就是日遊使了...跟隨在我身邊的這名小輩,正好還缺一具日遊使的身體。”
“如果她真有再進一步的希望,我們乘人還被冰封住最虛弱的時候,直接動手殺了史上最弱的日遊使,到時你拿你的龍珠,我要我的人。”
冰霧繚繞的宮殿中,竟還有第三個人存在!